“三哥,三哥!我知道你母親的線索!只要你帶我去,我就告訴你!”
南宮霖急急地說道。
聞言,南宮曜身子一僵,慢慢轉過身來,黑眸宛如不見底的潭水,盯著南宮霖,神情嚴肅之極。
“你,再說一遍。”
“我……”
南宮霖被他盯著,一時間竟有了怯意,不由自主地松開手退后了兩步,眼神中更滿是惶恐。
“有話好好說。”
舒淺月上前打圓場。
她看向南宮霖:“咱們先回營地吧。”
到了營地,守夜的軍士見到三人,都頗為吃驚,尤其是看到南宮霖,但他們全都聰明的沒有多嘴。
南宮霖跟著他們進了營帳,坐下來低頭不語。
舒淺月看了看他,見他仍是穿著那身黑衣,卻被樹枝還是荊棘的劃破了好幾個口子,頭上臉上更是沾了不少草屑塵土。
要不是太過熟悉,她還真的無法相信這就是那個衣食住行都要講究精美的南宮霖。
哦,太子殿下。
她取出一盒藥膏丟給他。
“先擦藥吧。”
她扔出去的石子含著多大的力氣,她心里有數,南宮霖應該是受了傷的。
南宮霖接過傷藥,擼起衣袖,果然右臂上青紫了一大塊。
他默默地給自己上了藥。
南宮曜直視著他,語氣不善:“為什么偷偷跟來?”
“我、我……”
南宮霖不敢抬頭,嘴唇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理由。
看到他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南宮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咳咳!”
舒淺月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發火。
南宮曜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慍怒。
“你這樣不管不顧地跟過來,父皇可曾知曉?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讓我如何向父皇交待?”
南宮霖抿了抿薄唇,抬起頭來,聲音沙啞地開口。
“三哥,就算我留在宮里,就能安全無恙嗎?你知道宮里是什么地方,要不是三嫂發現我中了毒,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看到你們回來。”
南宮曜登時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你也不該私自出宮,父皇會擔心你的。”
南宮霖扯扯唇角,苦笑道:“三哥,你不會以為父皇真的在乎我這個兒子吧?我這個太子之位是怎么來的,你不清楚嗎?”
“父皇一直矚意的太子人選,是你!”
南宮霖聲音哽咽:“在父皇的眼里,我和母后就是一個強盜,硬生生奪走了屬于你的太子之位,父皇恨母后,他也恨我!”
他的眼淚滾落而下,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我知道,父皇心里恨不能我立刻死了才好。”
南宮曜不語。
兩人對視著,同時伴隨著的是南宮霖壓仰的哽咽。
良久。
南宮曜終于收回視線,取過紙筆放在南宮霖面前。
“既然你不愿意回京,執意要跟我同行,那就給父皇修書一封,告知父皇你的決定,免得父皇為你憂心。”
聞言,南宮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回過神來,用衣袖擦擦臉上的淚。
“多謝三哥。”
眼前多了一塊雪白的帕子,舒淺月笑道:“用這個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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