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的聲音在馬騰耳邊響起。
那一刻,馬超看向馬騰的目光尤為堅定。
雖然之前馬騰提過,讓他接手其手下的西涼鐵騎。
但對這樣的問話,馬超并沒有給出自己的答案。
或者說,在當時,肖文已經替他給出了答案。
作為一位武將,他有信心,也有實力打造出一支屬于自己的騎兵。
白龍騎,就很不錯。
他有底氣能夠帶領白龍騎走得更遠,甚至就算是超越自己的父親,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時間去打磨,需要他不斷努力去拼殺。
不過,馬超從來都不畏懼拼殺。
或者說,他骨子里是一個渴望搏斗,渴望奮進的人!
希望通過這些東西讓自己變得更強,攀上更高的山峰,走到更遠的地方。
那,才是他心中所求,才是他心中所想!
而不是駐足一地,蒙受祖蔭。
所以,自家父親手中的西涼鐵騎自己不能接手,也不會接手,最終這些鐵騎會落到何處?
馬岱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馬休和馬鐵?
倒不是馬超不信任自己的二弟和三弟。
而是清楚,在其位,謀其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超也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弟弟坐在這么危險的位置上。
畢竟,有些位置,一旦坐上去了,便是騎虎難下。
馬騰陷入沉默,在片刻的沉默之后。
馬超說的那些道理,他如何不懂?
只是……
馬騰嘆了口氣,偏頭看向一旁的馬岱,投去詢問的目光,喉結蠕動,嘴巴微張,正要說些什么。
“伯父,我愿意!”馬岱的言詞鏗鏘有力。
眼中也滿是堅定之色。
這是他選擇的路。
既然是已經決定的路,自然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不會有丁點兒遲疑之心。
見狀,馬騰點了點頭,言道:“好孩子,既然如此,這一次出征,你便隨我們一同去吧。你大哥自有五千白龍騎在手下。我手下的西涼鐵騎便盡數交給你掌控。”
“這一戰,切莫讓我失望!”
聞言,馬岱單膝下跪,當即保證自己絕不會讓馬騰失望。
隨后起身的時候,在其身上卻是已經有了一股莫名的氣息彌漫而出,那是一股凜冽的戰意。
見狀,馬超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一刻鐘之后,大軍在城下集結,鐘繇完成調息醒來,在其身后站著馬休和馬鐵兩人。
這兩個家伙兒如今也算是鐘繇的直屬屬下。
有什么政令需要傳達,都無需鐘繇親自出面,只需要告知馬休、馬鐵兩人也就足夠了。
這兩人是馬騰的子嗣,在軍中威望甚高。
有他們在,足以保證鐘繇政令通達,無所阻攔。
這,也是馬超的考量之一。
將他們留下,就是為了震懾諸君。
“繇在此,預祝諸位將軍凱旋!”鐘繇拱手拜道。
“承先生吉言。”馬超輕笑一聲。
隨后回首,看向身后的一眾士卒,手中長槍指破蒼穹,當即有著一股戰意沖天而去,將籠罩太陽的云層沖破,留下一個大窟窿。
馬超大喝一聲:
“出發!”
一時間,眾人浩浩蕩蕩出擊,從西城門出發,直接奔赴西方之地。
此行,蕩除邪魔,護我山河無恙!
此行,厲兵秣馬,練我驍勇之兵!
此行,舍生忘死,燃我心中壯志!
……
鐘繇站在城墻之上,望著那數萬騎兵遠去的身影,眉宇間的神色出奇平靜,只是默默提起手中毛筆。
手腕抖動,筆走龍蛇,每一筆落下,其身后都有著磅礴的浩然正氣洶涌而出,落入虛空之中,留下一個字。
安!
安字落下,瞬間又化作絲絲縷縷的氣機,四散而去,尋著那些離去的將士,落在他們身上,悄然浸入體內,無有聲息。
這是他為眾人加持的buff,也是他對眾人的希望。
盡他所能,動用本源之力,讓那些士兵在原有基礎之上,再多出一絲生機。
安字散去,鐘繇身子趔趄地后退,差點一個站不穩摔在地上,虧得是一旁的馬休和馬鐵兩人出手,方才將其扶住,關切地問了一句:
“先生……”
“無妨,我沒事。”鐘繇笑著擺了擺手,強撐著身子站起來,隨后看了眼左右的馬休和馬鐵。
“兩位公子,下令吧。接下來,全城戒嚴,大戰開啟,罩十方之地!除了地上的敵人之外,還要警惕天上和地下的敵人!”
天上和地下?
馬休、馬鐵二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天上的敵人倒是不難理解,強者能夠凌虛踏空,邪魔之中自然也有飛天之物。
不過,這地下……
打洞潛入的事情倒也好猜。
只是,天上的敵人尚且能看見,但地下的敵人如何預防?
總不能讓他們挖個坑,整天在坑里守著吧?
“先生,這地下……”馬鐵蹙眉,低聲問道。
“你想問這地下應該如何預防?”鐘繇言道。
“是。”馬鐵答道。
“倒也簡單,只需要去尋一些長年目不能視的盲人便行。”
“這對兩位公子而言,應該不難。西陲苦寒之地,戰亂頻發,多有士卒雙目被廢,目不能視。”
“但在他們目不能視之時,往往會將自己的聽覺鍛煉到極致,但凡有風吹草動,便能發覺。”
“所以,兩位公子只須將這類人找來,讓他們附耳貼地,輪流探聽地下動靜,便行了!”
鐘繇言道,說完之后又好似想起什么,補了一句:
“對這些人,兩位公子切不可輕視,須得以禮相待才是!”
聞言,兩人點頭,當即轉身離去。
等到這二人離去之后,鐘繇方才靠在城墻上,臉上的平靜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擔憂之色。
戰事一起,前途難料。
不過,此戰我等已無退路!
就算鐘繇命喪于此,主公也會善待我鐘家后代,善待會兒吧?
鐘繇在心中默默想道,原本有些擔憂的神情在此刻也都變成堅決,在他的眉宇間顯露出來的都是一種舍生忘死的淡然。
默默用手中毛筆在墻頭寫下兩個字。
“死”“生”。
隨后衣袖拂動,道道風刃落在城墻之上,將“生”字劃去,變成“戰”字。
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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