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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霞的這句反問，還真把范建明給問著了。
是呀，董明霞為什么一定要跟著秦天到江城來？
我特么不是話說到這個份上，聊天聊成這樣的嗎？你說沒時間不來就可以呀？
這種反問式的聊天法，好像沒法再接著往下聊了。
“我說領導，”范建明硬著頭皮笑道：“你是不是不太愿意跟我聊天呀？”
“愿不愿意不都在聊嗎？”
暈死！
這是聊天還是在吵架呀？
“行，”范建明說道：“恐怕你晚上有事，那今天就不打攪了，要不……”
“我晚上沒事！”
噗——
范建明有些哭笑不得了。
其實在他心里，總覺得女孩子任性一點挺好的，有時女孩子的可愛，就是因為任性。
范建明甚至覺得李倩倩在自己面前，就是不太任性，才跟他產生了一種距離感。
不過他很難想象，假如有一天李倩倩真的跟他親近了，而且像董明霞這樣任性，那就真沒誰了。
說董明霞愿意聊吧，她說話跟吃槍藥似的。
意識到她不愿意聊，而且之前她就說過晚上有事，現在給雙方找個臺階下吧，她又沒事。
這天是聊，還是不聊呀？
其實何止是范建明，董明霞也對自己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
她也發現自己不像是在聊天，好像每一句話都想懟范建明，可這又不是她心里真實的想法。
每次脫口而出之后，董明霞就會皺著眉頭，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能用這種口氣跟人家說話？
這邊想著下一句要改過來，可等范建明說完之后，她又順著之前的節奏，冷冷冰冰地給懟回去。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她的本意是想告訴范建明，晚上她沒事，可以接著聊，如果不想聊的話，她隨時隨地都可以掛斷電話。
但說話的語氣太硬，太冷，讓誰都受不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想表達另外一種意思，那就是晚上我沒事，但卻不想跟你聊。
“那什么……”范建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昨天碰到了秦天，同時……對了，你知道在省城經營新生活超市連鎖吳氏集團的吳文麗嗎？”
“知道，也見過，不太熟。”
“她現在在江城開了幾家連鎖，秦天來到江城之后，首先找到她，我是通過他認識秦天的，秦天今天晚上準備在江城賓館主辦一個舞會，邀請江城各界的朋友參加。”
說完之后，范建明等待著董明霞的回應，董明霞卻一直聽著，因為不知道他想說什么，所以沒有答應。
“喂，領導，你在聽嗎？”
“在呀。”
“哦，我沒聽到你說話，還以為……”
“以為什么，你的話好像沒說完吧？”
“對不起！領導，是我的錯。”范建明轉而說道：“今天晚上這種舞會，不僅有各界人士參加，其中不乏有漂亮的美女，難道你就對秦天那么放心，也不敢過來監督一下？”
董明霞反問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呀？”
范建明趕緊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呀，畢竟咱們共同出生入死過，而且我覺得秦天這人不錯，我是擔心他不招惹別人，恐怕別的女人會招惹他。像今天這樣露面的場合，你怎么就不過來呢？”
董明霞又反問了一句：“你這是話里有話吧？你最好把話里面的話說出來，別給我繞來繞去的，看你在T國時候的表現，不像現在這么婆婆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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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死！看來真的是我錯了。
面對董明霞這樣的人，就該直來直去。
她這人不太喜歡繞彎子，當然也討厭別人吞吞吐吐。
“一句話，”范建明突然話鋒一變：“我覺得你要真喜歡秦天，就應該把他攥緊一點，不能由他天馬行空，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如果不喜歡他的話，那就早點跟他分手，免得他到處打著你父親的旗號招搖撞騙，萬一他出什么事了，將來會連累到你父親的。”
董明霞眉頭一皺，意識到范建明指的是什么，立即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不是聽說，因為他這次到江城來，對外宣布是準備開發一塊地，但他的做派，根本就不像是個正兒八經的合法商人。首先他帶了省城的幾個混混過來，然后又通知江城的社會上混的人也參加晚會。”
“什么事情都沒開始做，首先就跟社會上的人打成一片。也許作為一個商人，對他將來的開發有利，或許能避免別人搗亂。但如果有人知道他跟你的關系，知道他是你父親未來的女婿，那對你父親該有多壞的影響呀？”
董明霞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真要決定嫁給他，我覺得你得把他管住，除了外面的女人之外，更重要的是別讓他給你父親臉上抹黑。如果你不喜歡他，就跟他一刀兩斷，免得他用你父親的名到處招搖撞騙，而且還毀了你的聲譽。”
“那你給我的建議是什么？”
“我覺得你應該選擇后者，畢竟你一直在部隊里待著，不知道社會上的水有多深。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跟他分手的好。”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我跟你老婆同年的，你們都結婚了，你讓我跟他分手，我嫁給你呀？”
此言一出，董明霞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去，這是從我嘴里說出來的話嗎？
范建明更是懵了。
他思前想后，回憶董明霞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已經隱隱感覺到，好像董明霞在暗戀自己。
這就麻煩了。
范建明有太長暗戀別人的經歷，知道暗戀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有時明知不可為，卻又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范建明也清楚，董明霞是個有理智的人，她絕對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會要求自己做什么，但如果她真的暗戀上了自己，恐怕會掉的，將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瞧你這話說的，”為了不傷害董明霞的自尊心，范建明硬著頭皮說道：“我倒真想娶了你，問題是別說我二婚，就算我頭婚也配不上你呀！”
董明霞也覺得自己剛才說漏了嘴，趕緊補了回來：“切，拿個棒槌你還當針了？你敢娶，我還不敢嫁呢，你那老婆發起飆來，能拿著菜刀滿世界追著我砍！”
“哈哈，那倒不至于。不過說正經的，我覺得秦天不適合你，知道嗎？昨天跟在他身邊的是個叫敏姐的人，聽說還是省城的什么一姐？”
“什么一姐？就是個女流邙而已！”
“這真是我最擔心的，如果是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像她這樣的女流邙，可不是秦天想玩玩就能扔掉的，萬一到時候你們結了婚，她要是依然三日不了、四日不休地纏著秦天，你怎么辦？”
“最重要的我還是擔心你父親的名譽，我可是見過他的，他老人家一身正氣，要是晚年毀在了秦天的身上，那你可就得后悔一輩子了。”
“好吧，我聽你的，現在就打電話跟他分手。”
“不是……”
范建明剛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董明霞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去，真是暴脾氣。
范建明正準備回撥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了李倩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