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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明只好問道：“周總，我可不可以這么理解，怎么解釋都沒用，唯一的辦法，只要黃耀武不跟我出國就沒事了？”
周亞萍連連點頭。
“好吧，居然如此，我答應你就是。”
“真的？”
“不過我覺得這對于你來說，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周亞萍沒明白范建明是什么意思。
看到周亞萍不再像之前那么激動，差不多可以正常交流了，范建明說道：“你大概不清楚，黃耀武成天沉迷游戲不假，但他電腦的水平，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
“過去你們夫妻一門心思地投入到怎么搞錢，把一個好好的家庭弄得支離破碎，完全忽視了他的感受，不僅沒有關心和陪伴他的成長，甚至把他當成一個廢材放在家里養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很能理解你們做父母的心態，拼命賺錢就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富裕的生活，只要他能平安活著，你們可以養他一輩子。”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黃漢斌都是研究生，都屬于高智商的那群人，你們的孩子的智商會差到哪里去呢？”
“才沒有你們關愛的日子里，他把自己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電腦上，用他的話來說，他已經躋身于世界一流的黑客之列。他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憑著自己的實力說話。”
“他想憑自己的能力，創造屬于自己的財富，并且遠遠超過你們夫妻，同時希望你們夫妻知道，其實他并不像你們所想象的那么沒有用，只要有機會，他會證明給所有人看的。”
“電腦黑客這一塊恐怕你們不太懂，以你們的理解，恐怕都屬于壞人，其實也不盡然。在他們這個行當里，黑客其實是衡量一個人電腦的水平高低，一個電腦水平不足以出類拔萃的人，是沒有資格自稱為黑客，同時也不會被同行承認。”
“當然，我并不清楚他的水平有多高，是他今天主動提出來，我到國外去搭建公司總部能不能帶上他？我的第一反應懵了，就像你剛剛所說的那樣，一個在家天天看手機電腦，除了游戲什么也不會的人，居然想到跟我出國？”
“在s國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電腦高手，也就是所謂的黑客，我把那個黑客的作品給黃耀武看，我認為那已經是相當高科技了，黃耀武卻說那是小兒科，以他的水平分分秒秒可以搞定。”
“我這次到國外去是要干一番大事業，同時面臨很多困難，而且不瞞你說，包括我在內，都會有生命危險。我把這個情況都告訴了他，他完全不在乎。”
“說實話，我被他的豪氣打動，他是你們的兒子，智商比一般人高，我能理解，但他能有那種擔當，能表現出那種男子漢獨有的氣質，真的讓我肅然起敬。”
“我一直鄙視黃漢斌，覺得他智商再高都是個人渣，但我卻不暗自佩服你們的兒子，他是條漢子！”
周亞萍沒想到，范建明對黃耀武的評價這么高，而且從范建明的言談舉止中，絲毫沒有感覺出他對黃耀武的惡意。
更重要的是，范建明說的黃耀武那種被父母忽略后的心態，深深觸動了周亞萍。
如果黃耀武說的是真的，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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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明接著說道：“如果你執意不讓黃耀武跟我出國，那么我現在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直接打電話給他，說我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人，不再需要他了。”
“另外一種選擇是，我什么也不跟他說，只是到時候我自己離開，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不過我得提醒你，不管我做出任何一種選擇，只要他這次沒跟我出國，恐怕在他心里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焰就得瞬間熄滅，恐怕連剛剛上手的辦公室主任工作都勝任不了，重新沉溺于游戲。”
“當然，對于你這個做母親的來說，倒也不失為一種最佳的選擇，雖然他傻傻的活著，至少沒有生命的危險。”
周亞萍當然清楚，范建明的這種擔心不是毫無道理。
年輕人都是這樣，當自己的理想和現實發生驚人的吻合時，所彰顯出來的潛力和急情，往往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可一旦遭受莫名的打擊，或者說現實的發展與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馳，沉淪于平凡還是輕的，甚至會有人對人生都失去信心。
前段時間周亞萍就發現，黃耀武像是患上了輕度的憂郁癥。
如果范建明所說的都是真的，把周亞萍制止黃耀武出國，簡直可以說是親手毀掉了兒子的希望與前程。
平時反應極快，而且處事不驚的周亞萍，現在完全亂了方寸。
李倩倩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干媽，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我打電話給耀武，當然是以我的方式是探討他，我用免提的，從他的回答中，我相信你能判斷出建明剛才說的是真是假，有沒有欺騙你。”
已經茫然不知所措的周亞萍，只好點了點頭。
李倩倩看了范建明一眼，范建明朝她點了點頭，使她確信剛才范建明沒有說假話，底氣也足了許多，于是撥通了黃耀武的電話，而且點開了免提。
“喂，李總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黃耀武的聲音，讓周亞萍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她盯著李倩倩手里的手機，兩眼一眨不眨。
李倩倩問道：“黃主任，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看法？”
黃耀武愣了一下：“李總，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哦，該不是昨天我約了應聘的人，今天沒有時間面試，你以為……”
“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下午吃飯的時候，干媽告訴我，說你想跟范總出國發展，什么意思呀？”
“李總說的是這事，嚇我一跳。”黃耀武解釋道：“范總不是要到國外去搭建總公司的架子嗎？只有吳總一個人做他助理，明顯勢單力薄，我想過去幫幫他。”
“這不是胡扯嗎？”李倩倩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隊旁邊的那塊地勢在必得，分公司現在正缺人手，正兒八經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和陳玲玲，現在你又要走，我們那快遞怎么辦？”
“是他讓你去的吧？不行，我得找他去！”
“別，”黃耀武趕緊說道：“李總，求求你千萬別去找他，我下午求了他半天，他才同意我去的，而且還說要考察一下我的電腦水平。”
“李總，這次對于我來說，也許是千載難逢的咸魚翻身機會，看在我媽照顧范董事長的份上，也看在我的未婚妻現在給你打下手的份上，你能不能成全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