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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衛生間洗澡出來，范建明利索地穿好衣服，艾琳娜卻依然只穿著高跟鞋，是范建明把睡袍替她穿上。
“怎么了，”艾琳娜問道：“難道你不喜歡我的坦誠？”
范建明笑道：“在床上坦誠一點好，吃飯的時候，最好還是含蓄一點。”
范建明來到飯廳之后，發現桌子上放的不是西餐，也不是W國人喜歡的飲食，而是四菜一湯的中餐。
看來艾琳娜是花了心思。
當然，也有可能是上官悠然的主意。
桌子上擺了三種酒，一種是飛天茅臺，一種是XO，還有一種是黑啤酒。
茅臺和XO一樣擺一瓶，黑啤酒整整擺了一箱三十六罐。
由于這邊天氣熱，直接開了兩罐啤酒，遞了一瓶給艾琳娜，自己舉著酒說道：“回頭你跟最高長官溝通一下，我的意思是，基地的事先別談，甚至西方其他企業進入S國和N國的事都別提。”
艾琳娜一聽，兩眼一瞪：“你小子還真是脫了褲子辦事，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賬呀？”
范建明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現在就談我們達成了協議，甚至同意你們建立軍事基地，那么接踵而來的，是你們整個西方的商界，這對于戴維斯家族和你有什么好處？”
艾琳娜眨巴著眼睛看著范建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范建明拿著易拉罐和艾琳娜碰了一下，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艾琳娜差不多也喝了五分之一。
范建明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咱們達成的協議，先不要外泄，首先讓戴維斯家族的企業，先行進入S國和N國，之后再是喬丹的企業，然后再是他們A集團的企業，這樣的話，其實是對他們這個利益集團的保護。”
“你也很清楚，雖然是兩個國家，可S國和N國加起來的面積就那么大，人口也只有那么多，如果西方的企業蜂擁而至，你倒是說說，他們這個利益集團究竟能撈到多少好處？”
艾琳娜眉頭微皺，覺得范建明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畢竟戰爭已經打響，鬧出這么大個動靜，如果一聲不吭地草草收場，怎么向全體國民交代？
范建明又說道：“而且我覺得你應該為自己考慮一下。”
“我？”艾琳娜不解地問道。
“是的，”范建明說道：“你雖然現在貴為西方的國卿，但能風光幾年？是最高長官剩下的兩年期限，就算他連任，充其量你再加上四年，之后呢？”
“你現在身為國卿，其實就是最高長官和政府的代言人，全世界的國家都被你得罪了，一旦你卸任之后，恐怕就會以超音速的速度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
“就算能留給人們一點記憶，也都是污點，難道你真的想在沒有一個朋友的晚年生活中，孤獨的離開這個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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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已經意識到了范建明想說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趁這個機會，弄一個屬于自己個人的公司？”
“不錯。”范建明說道：“看看你們歷任的最高長官，誰的生活不是代表著龐大的利益集團？這屆最高長官就別說了，他就是個商人出身，戴維斯家族的業務遍布全世界。”
“即便他卸任，他和他的家族，也依然會活躍在這個世界的經濟舞臺上，而且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做支撐，也許幾年，最多十幾年之后，小戴維斯又可以重返政冶舞臺。”
“而你呢？”范建明笑道：“當然，只要我活著，肯定不會讓你孤獨。”
“可問題你是當過國卿的人，日后不管是明的暗的，或者是半明半暗地跟我生活在一起，都會被你們的國人所不齒。”
“你比我更清楚，你們國家的種族歧視狀況，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你的那些白人同胞，允許你這個白人女人的驕傲，最終的歸宿卻是一個黃種人的懷抱嗎？”
“但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從政府出來之后有自己的企業，那你就是個商人。你想做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都不會傷害到你那些白人同胞的情感。”
艾琳娜思忖了一會兒，把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飲而盡。
接著又拿起一瓶易拉罐，拉開拉環之后，被范建明說道：“我的孩子還小，現在只讀初中，家族其他的人也幫不了我，何況我還是單身……”
范建明笑道：“找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讓她打理你的公司。”
“信賴的人？”艾琳娜又喝了一口啤酒：“除了在床上可以信賴你之外，下床之后，包括你在內，全世界沒有一個值得我信賴的人！”
范建明笑了笑：“你怎么那么悲觀？只要不談國事，不管床上床下，我都是你一輩子可以值得信賴的人。”
“至于對于其他人的信賴，的確，所謂人心隔肚皮，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很難信賴另外的一個人。但你可以比較一下，信賴那些相對而言，可以讓你信賴的人。”
艾琳娜瞟了范建明一眼，問道：“比如——”
范建明聳了聳肩：“有沒有搞錯，你的朋友圈子我哪里知道誰更可靠？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提個建議，如你現在身邊的朋友們相比，過去的朋友應該更可靠。”
“別人不說吧，比如惠靈頓，比如奧德莉，還有你過去在C國工作站做站長時的那些手下，總有幾個人值得你信賴的吧？”
艾琳娜喝了一口酒：“我還以為你拐彎抹角，一定會提到上官悠然。”
“如果我讓她替我打理公司，對于我來說，她應該也值得信任，而且過去在S國也生活了幾年。”
“對于你來說，我把她留在S國，你們就可以像夫妻一樣朝夕相處，這不是人生最完美的事情。”
“臭小子，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在給我下套，欲擒故縱，故意不提到她，卻讓我自己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