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的生日許愿。

    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平安喜樂,未來無憂。

    再睜眼,黑眸中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一如既往的懶慢。

    “好了好了,過來分蛋糕了!來,舟舟小朋友吃最多,希望跟狗一樣快快長大。”

    商言舟接過蛋糕,皺了皺鼻子,一本正經:“二叔,我才不要像狗一樣長大呢,我要像你一樣長得高高大大的。”

    童言無忌,逗得滿室愉悅,紛紛大笑。

    與商家歡快的氣氛不同,時家的氣氛可算不上好。

    從商家離開之后,時枚家垮著一張臉,一路上都是低氣壓。

    回到時家之后更是不得了,動作哐當作響,不發出一點動靜似乎不能消除心口的怒氣。

    “媽,你小點聲音,舅媽好像有點不高興......”

    范思雨坐在時枚旁邊,替她洗來水果,小聲提醒了一句。

    “我在我家,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高興就別和我住在一起唄,有什么了不起的!”

    時枚嗤了聲,撿起女兒洗干凈的提子就往嘴里送,也不忘記提醒范思雨一起吃。

    從廚房出來的宋玉錦抬腳就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沉下去。

    嫁到時家這么多年,丈夫是對自己挺好的,公婆也不插手他們夫妻的事情,可以說一切都不錯。

    獨獨這個小姑子。

    早年沒有嫁出去的時候,就鬧得家里不安生。

    不光是在家里鬧,還去姐姐那邊鬧。

    如果不是姐夫強硬,直接把她這個不要臉的給趕回來,她非得把人家給拆散了不可!

    這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讓他們過了一段安生的日子,誰能想到離婚了還回來!

    不光自己回來,還帶了一個小拖油瓶。

    如果不是時家其他人都不錯,宋玉錦是一點都不想忍,早就跟時盛離婚了!

    “你今天去哪兒了?回來那么大火氣。”

    再不喜歡這個小姑子,她也是公婆的女兒,宋玉錦沒辦法指著她的鼻子讓她滾。

    可平日里和她不對付,也不見時枚像這會兒一樣跟個炮仗似的,走哪兒哪兒響。

    吵得人心煩。

    時枚瞥了人一眼,趾高氣揚:“你管天管地,還管我去哪兒?”

    她長腿翹到沙發上,草莓蒂就隨意地往茶幾上一扔,也不管扔到哪兒。

    宋玉錦實在看不下去:“好,我不管你去哪兒了,但你在家里能不能注意一點?坐沒坐相,吃個東西不能好好地垃圾放進垃圾桶里面嗎?家里干干凈凈的,大家住的不是舒心些?”

    “要你管我?這是我家,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時枚火氣上來,和宋玉錦直接頂撞。

    “我也說了,你要是看不慣就搬出去住,這是我爸媽·的房子。而且啊,家里又不是沒請傭人,我扔個垃圾而已,傭人會打掃,你多嘴什么!”

    “你......”

    宋玉錦氣結,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

    是,家里是請了傭人。

    可因為婆婆喜靜,并沒有讓傭人住在家里,而是每天早上過來打掃一遍。

    其余情況,都是她這個兒媳婦來處理。

    老一輩的人都節儉,思想也不一樣,認為女人就是打理家務,男人在外搞事業。

    宋玉錦嫁進時家這些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家里人都和善,也愛干凈,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獨獨這個離婚回家住的小姑子,處處刁難!

    看到她氣得說不出話,時枚變本加厲,今天在商家受到的氣更是宣泄到宋玉錦身上。

    她從沙發上起身,白了宋玉錦一眼,滿臉嫌棄:“我什么我,有話就說完,別磨磨唧唧,一股小家子氣!”

    ‘啪——’

    話音落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時枚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