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一旦說起來,話頭打開就止不住。

    尤其是說到一些專業知識上面,姜予安壓根就聽不明白,簡直像是畢業三個月的大一新生上高數,令人昏昏欲睡。

    但也不敢過于放肆,只能懵懵懂懂地聽著,偶爾跟著點點頭,壓根就不管自己根本有沒有聽明白。

    還是宴彬珂實在不耐煩地打斷他,“老不死的你真是夠了哈,我師姐沒打算當你徒弟呢!仗著自己以后吃飯不愁,就開始飯桌上就教育人了是吧?”

    郭老話音立刻止住,看著宴老吹胡子瞪眼。

    姜予安偷偷彎唇。

    不過為了緩解氣氛,還是打趣性地開了口:“這以后真要是做食療了,恐怕許多食材都不能用了,也不知道郭老能吃幾回。”

    話音才落,誰知道郭老大手一揮。

    “好吃就行,別管是啥!”

    餐桌前的人忍不住紛紛大笑。

    怎么有當醫生的人這樣子說話,難道醫生不都是勸人能養生就養生的嗎?

    倒是自己,好吃就行!

    郭老卻一本正經,“笑什么,我說的可是實話。再說了,我都這一把歲數了,還食療什么?趁著還剩下些時日,享受世間美味。所以小友啊,可不能給我也吃那些清湯寡水的東西,咱可不是什么病人。”

    “好好好!”

    姜予安敷衍地回應,卻給無肉不歡的老爺子夾了一塊時蔬。

    肉眼可見的,郭老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餐桌上其余人卻是喜氣洋洋。

    正歡笑著,姜予安接到一個電話,是二哥商榷打來的。

    姜予安漾著笑意接通,待聽清楚話那邊說了些什么時,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下去。

    “我馬上過來,您先看好小舟,盡量護好他。”

    電話都來不及掛掉,姜予安就從椅子上起來,面色焦急。

    時臻見狀,忍不住詢問:“怎么了?是小舟出什么事情了嗎?”

    姜予安掛斷電話,“不是的媽,是婉輕姐那邊出了點事情,所以暫時沒有辦法照顧小舟,我現在過去就是把小舟接回來,您別擔心。”

    她沒把事情完整說出來,已經急急忙忙地套了件薄長袖出去。

    很快,姜予安便抵達mrc集團樓下。

    與平日里不同的是,園區此刻格外地熱鬧。

    除了為首的那塊地兒空出來,站立著一個被打得十分可憐的中年男人,其余地方都被圍繞得水泄不通。

    甚至還有不少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正在對著那位渾身是血的男人拍攝,也不知道那男人在說什么。

    因為周圍都是人,姜予安沒有辦法把車開進去,只能在附近找個地方停下,才順著人群走近。

    到不遠處,她也看清了那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