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捂著腰態度好了很多。

    姜予安纖細的指尖還在手機撥號鍵上。

    她掀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掃了人一眼,眉頭微微揚起。

    她大抵也猜到了,這男人傷勢根本就不重,方才裝得像模像樣,就是為了多要點錢罷了。

    如果真的報警叫來警察,估計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頂多就是她被教育一頓,再賠個幾百塊錢就這么算了,哪兒比得上私了。

    何況......

    姜予安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mrc集團門口的攝像機。

    她重新壓下眉眼,語氣也溫和。

    “這怎么行呢,打人是我不對,總得還大家一個公道吧。再說了,那邊還有一個受害者呢,我呢,被大家一直說是不贍養父母的親生女兒,怎么著也得遭受報應吧,報個警怎么了?戳你們肺管子了?”

    姜予安拿先前他們的話回應回去。

    周圍聲音漸小。

    方才是情緒上頭,別人說一句,他們也跟著說一句。

    所以理所當然且十分肯定地覺得前面這個姑娘是那所謂‘受害者’的親生女兒,就因為人家長得漂亮,所以就斷言人家是靠著男人爬上去的?

    真是可笑!

    現今看到報警電話,理智也漸漸回籠,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真被帶回去坐會兒。

    說出去多丟人啊!

    姜予安卻不管這些人的要求,想法依舊。

    正要撥出去時,警鳴聲嗚嗚而至。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

    姜予安也同樣十分意外。

    她還沒報警呢,怎么來就來了。

    但余光瞥到了還在鏡頭前接受采訪的人,忽然就明白了。

    很快,圍著的人群就讓出一條路。

    那渾身是血的張能富也回頭,面上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

    因為是老熟人見面,警官上來就過來帶他離開。

    可與上次的情況不同,這次周圍還有不少記者在場,阻攔了警方的動作。

    “你好,請問是mrc集團總裁報的警嗎?請問對方是以什么理由逮捕這位老者呢,還有你們怎么看待mrc集團總裁為了維護女友打人的事情呢?”

    張能富也在同時跟著發話,痛聲哭嚎:“我真是命苦啊,把女兒拉扯長大,現在女兒也不養我,連見我都不愿意,命苦啊!養了這么一個白眼狼,怎么不把我給打死!”

    在攝像機和張能富的哭嚎之下,于是呈現在眾人面前的畫面便是——光鮮亮麗的商家人正在濫用私權欺負可憐人。

    現場還有不少媒體是在直播,網上的言論很快就爭議起來。

    關于商家的各種罵聲不斷。

    當然,罵聲最難聽的,還是商承還有舒婉輕。

    有人已經扒出商承和舒婉輕多年的關系,以及商承還有一個兒子,但一直沒有結婚的事情。

    各種猜想也紛紛涌現。

    在記者媒體的追問下,以及現場圍觀的各種吃瓜群眾,一時之間竟然堵住了帶走張能富的路。

    好像沒有一個說法,他們就把人徹底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