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小子本來就有精神疾病,需要定期接受藥物治療。

    他相信傅北行再怎么著也不會對一起長大的姑娘做出下死手的行為,可查出來的那些東西又是將線索指向他身上。

    加之那幾年傅北行跟被姜笙灌了迷魂湯似的,維護得不行。

    可等圓圓一回來,又屁顛屁顛地去查她在國外的情況。

    整個人撕·裂得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蔣延洲產生那種懷疑也不是沒有原因。

    現在再回頭想想,排除掉那些事情,無非是傅北行不愿意向姜予安低頭。

    習慣高高在上的人,對于曾經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連主動也變得別扭。

    也只有在接受徹徹底底的打擊后,才會知道自己曾經有多離譜。

    再次見到,便是心甘情愿地將身份互換。

    無論小姑娘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仿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在人間歷經劫難后,成為一人最虔誠的信徒。

    蔣延洲不打算再和他說從前的事,只爭議以后。

    “問你呢老傅,這人整成你的樣子頂替你,還敗壞你名聲,你什么打算啊?”

    “名聲?”

    聽到這個詞,傅北行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染上幾分自嘲。

    他還有什么名聲嗎?

    不管是圈內還是圈外,應該都是和姜笙一樣名聲狼藉。

    如果說姜笙是主犯,他便是幫兇。

    還有什么名聲可言。

    現在說他‘哥哥’在敗壞他的名聲,不挺可笑嗎?

    沒有的東西,怎么敗壞。

    蔣延洲沒聽清,自顧看著手機嘆道:“唉,也是吃準了你現在沒辦法澄清。你還別說,這整容怪臉整得還挺厲害,你現在出去請媒體采訪做出解釋,別人恐怕認為你是個神經病呢。”

    蔣延洲看過傅北行換藥,臉上的傷雖然不嚴重,醫生也說了以后能夠徹底恢復。

    但在這會兒看,仍然是猙獰恐怖的。

    沒有好全的一張臉,與那接受采訪的頂替者,對于外界而言,自然是那位六耳獼猴更具有說服力。

    “他如果真的能徹底代替我,也挺好的。”

    傅北行有些疲倦,低聲感慨了一句。

    他說的是實話。

    從小到大,他肩上背負的東西就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沒見過父親,在記憶里只有爺爺和母親的各種施壓。

    他曾無數次在想,為什么他不能與圈內其他人一樣,當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

    他也偶爾想過,如果自己有個哥哥就好了,公司的事情就可以全部交給他哥哥。

    倒不曾想,他還真有一個哥哥。

    只可惜,從一出生就因為他目前還不知道的原因成為仇敵。

    哦不,或許沒有出生的時候便是仇敵。

    同卵雙胞胎在母親肚子里時就開始搶奪養分,哪里會像其他人家那樣兄友弟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