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綁架就是她的禮物嗎?

    如果不是此刻的處境,姜予安只想沖他翻個白眼。

    但此刻,她只能忍住所有的情緒。

    被反綁在椅背上的雙鎖得有些生疼,她動了動自己手腕,嗓音略有喑啞。

    “傅先生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過于新奇了些,我想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不是么?”

    幽暗的房間里將她的聲音放大,傅聿城陰冷的輕響聲同樣如此。

    他大概是拿來一張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響聲,像是貓在木板上撓過一般。

    聲音停息,他在椅子上坐下,嗓音愉悅,“商小姐說得對,應該坐下來好好談。”

    姜予安:“......”

    這就是他說的好好談?

    幾乎是宣泄式地動了動手腕上的麻繩,勒得她手腕疼得厲害,可無論她怎么動,這繩子就是不松一下,愣是越勒越緊。

    “商小姐,別亂動了,那繩子粗糙,我也不記得我在暗處怎么打的結,你這一動,越纏越緊就不好了。”

    看得到姜予安的動作,傅聿城忍不住揚聲提醒,噙著愉悅的嗓音仿佛在逗一只被關起來的寵物。

    姜予安被他這種態度給激怒,也不顧自己安危,忍不住罵:“你到底想怎么樣?把我綁過來,就是為了在這里說閑話?”

    “喲,這終于是忍不住脾氣了?方才不是還強裝鎮定,哪怕害怕得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也要和我好好談么?不裝了?”

    傅聿城也不管她的惱怒,一如既往的調笑。

    姜予安咬唇,她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身影擋在自己跟前。

    倘若不是身體受桎,她此刻只想抬起腳往跟前那團給踹過去。

    她稍稍收斂自己的怒意,讓自己恢復冷靜:“所以傅先生,想與我談什么呢?又或者說,你邀請我來這里做客,有什么禮物想送予我呢?”

    約莫是因為這男人到現在還沒有對她做出過于狠毒的行為,只是嘴皮子利索,她心中的恐懼也稍稍退卻一些,想著法子拖延時間。

    傅聿城倒也耐心,以一種放松的姿態在她對面坐著,“禮物嘛,不急。反正你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

    他忽然一頓......

    姜予安立刻警惕起來:“不如什么?”

    這男人雖然目前沒有對她做什么,可就從前種種來說,他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買兇殺人,甚至肆意地頂替傅北行的身份,在新聞采訪上說一些奇怪的言辭,顯然是一個膽子極大,還什么都不顧的狂徒,誰知道他心血來潮會對自己做什么。

    這模樣落到傅聿城眼底,讓他輕笑了聲:“商小姐還真是有趣呢。”

    姜予安抿唇,不想再開口講話,也不去追問傅聿城那句‘不如’后面是什么。

    反正她也沒興趣。

    顯然對面的男人也不關心她是否在意。

    傅聿城翹起一只腿,懶洋洋的嗓音在昏暗的小屋子里響起:“你知道么?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和你那假妹妹剛合作的時候,她便讓我除去你。唉,可惜我這個人心善,總是在關鍵時候心軟,留了你一條命,否則吶,你早在出國的那一趟飛機上就殞命大洋,哪里還會找到你的哥哥父母。我請商小姐來這里做客,你連閑話都不愿意陪我聊聊,當真是辜負我一番真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