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作態的一番話直讓姜予安想吐。

    她聽著話里的內容,只覺得背后攀爬上來一條毒蛇,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攀巖而上。

    男人懶慢的話音落下,漆黑的房間里又安靜下來,便又只剩下那不規則的水滴聲,詭異得令人背后生涼。

    傅聿城似不滿意她的不回應,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冰冷的長指落在她下巴上扣住,“為什么不講話?是不滿意,我留你一條性命?嗯?”

    姜予安恨不得此刻張嘴將他手指咬斷!

    還不滿意?

    合著她現在能活著,全靠他的施舍不成?

    她呼吸重了幾分,虛空中透過昏暗落在那張面龐上,眼眸中映出那張與傅北行十分相似的臉,依稀可以看到上面什么痕跡都沒有,與昨天看到傅北行那張被火撩過的臉龐完全不同。

    男人手指冰涼,如他這個人一般。

    姜予安腹胃泛著一種惡心,想別開腦袋避開他的觸碰,可卻得來他越縮越緊的指腹。

    終于,她忍無可忍,咬牙瞪著他:“松開我!”

    傅聿城終于滿意,卻并不如姜予安所愿,甚至指腹惡劣的在她下巴上摩·挲,“松開?那可不行,你讓我不高興了,總得讓我討點好處,我才能將你松開,不是么?”

    男人目光垂下,噙著冷笑落在姜予安臉上,語氣幽幽。

    “真是后悔吶,當初應該與你合作才是,白白讓你這個尤·物在外流浪多年,還落了一身傷痕......”

    他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落在姜予安臉上,慢慢往下。

    劃過她的右頰、耳珠、漸漸往脖頸落去......

    但動作還沒有落下,就被姜予安的動作給打斷!

    “呸——”

    她毫不顧形象地往傅聿城手上吐口水。

    畢竟全身上下也就腦袋能動,雙腳雙手都被麻繩捆著,無法動彈,也只能這樣反抗。

    傅聿城一愣,他大概沒想過還有這種惡心人的法子,還是從一個名媛淑女嘴里吐出,一時之間保持抬手的動作頓在空中,宛若雕塑。

    好半晌,才徹底反應過來,幾乎同時掐住姜予安的脖子,慢慢縮緊。

    嗓音也不再如方才那樣懶洋洋,裹上幾分寒意。

    “你膽子還挺大。”

    “你想對我做什么就趕緊,何必這樣惡心人!我惡心你一回,也算是扯平。”

    姜予安實在不想忍受他那樣陰冷的折·磨,索性梗著脖子回懟,也不顧脖子上越來越重的力道。

    反正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這樣窒息于黑暗之中;她連一身傷的情況都經歷過,這種痛快的手段還有什么好怕的。

    她只是難過,她才回商家那么短的時間,還沒有好好地陪陪爸媽,還沒有見大哥和婉輕姐正式和解,還沒有看溫薏姐和二哥的婚禮,她還想去看小哥參加世界賽......

    呼吸越來越薄弱的時候,

    真就要,死在這個男人手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