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狼不是狼,人也不成人。

    最后成了瘋子,徹頭徹尾的癲瘋。

    “傅先生。”

    姜予安將周圍的環觀察完,再次將傅聿城喊住。

    男人對她倒是寬容,竟停下腳步回頭睨她,“想好怎么哄我了?”

    姜予安坦然地搖了搖頭,說出來的話更是理直氣壯,“我餓了。”

    傅聿城瞇了瞇眼眸。

    他輕哼,從她身后將那張椅子拉過來,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商小姐介意我先講個故事么?”

    “你講完,就讓人送飯過來?”

    姜予安是真的餓,原本受到不少的驚嚇,但這會兒緩過勁兒來,力氣也在驚嚇中用盡,就覺得更餓得不行。

    傅聿城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懶慢地在椅子上倚靠,環顧著這間屋子四處。

    “商小姐知道嗎?這間房子,從前是我那好弟弟受罰的地方。只要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或者是有讓他母親或者他爺爺不滿意的地方,就會被關進這里,等他什么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說他錯了、說他下次不會再犯,才可以出去。”

    男人的嗓音懶洋洋的,在空蕩蕩的環境里還有回響,一字不落地鉆進姜予安耳中。

    他的故事還沒講完。

    懶慢的語氣隨著他的環游的目光輕溢,“商小姐知道你知道那兩個老不死的是怎么懲罰我弟弟的么?你以為僅僅是關著的么?那可猜錯了,他們吶......想得還挺有趣。”

    傅聿城自問自答,也不管姜予安的情緒,抬起手指了指那扇不大規則的墻面。

    “看到了沒,那扇墻里,鑲嵌的是一些錄像設備。我那好弟弟被關進來的時候,就是像你剛醒過來的模樣,周圍一片漆黑,只聽到的血慢慢從人身上滴落下來,匯聚到你腳邊......”

    他話音在看到姜予安縮了縮腳跟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重新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商小姐這是害怕了?”

    姜予安:“......”

    姜予安沒答話,薄唇微抿。

    她倒是沒有懊惱自己惹怒傅聿城的行為,至少說明這種行為,還是能惡心到他。

    至于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被惡心過。

    想起黑暗中跌在地上摸到一手的血,姜予安腹胃隱隱還是有些作嘔。

    什么吃的,胃口全無。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一直被餓著難受要強。

    傅聿城看著她蒼白下來的臉,輕笑了一聲:“商小姐也別害怕,相對比起來,我還是很憐香惜玉的。只是將處理好的聲音拿來給你聽,至少沒有像他們對我一樣,將怎么處理的聲音也拿來給你聽,鈍刀子割肉的聲音,你聽過嗎?在黑暗里,聽覺被放大,想象力也變得更豐富,獨獨看不見,卻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你閉嘴!”

    饒是姜予安有再強大的心理,此刻也忍受不住,吼著嗓音打斷他。

    她粗粗地緩和著呼吸,咬出字眼,“有病就去治,看腦子不丟人!”

    傅聿城輕笑,從椅子上起來,“這就受不住了,不是要吃東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