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傅北行幾乎是在聽聞姜予安失蹤時,就直接往這邊趕來。

    自他回江城之后,溫鳳嬌便時不時因身體不適而住院,近來更是總嚷嚷著頭疼,幾乎就沒有回過老宅。

    心理診室與醫院兩地隔得不近,再加上正是下班時期,路上堵車堵得厲害。

    傅北行趕到的時候,溫鳳嬌正在陳姨的陪同下將晚餐用完。

    “夫人今兒只吃這么點嗎?要不要再用一些,現在天冷了,夜可越來越長呢。”

    陳媽見溫鳳嬌落下筷子,餐桌上的東西又根本沒動多少,不免擔憂地朝人看過去。

    溫鳳嬌擺了擺手,“不了,沒什么胃口。”

    她拿起一旁溫熱的濕毛巾擦拭,哪怕還病著,姿態依舊優雅。

    傅北行便是這時候闖進來的。

    他氣喘吁吁,明顯是急著半步都不敢停歇,身上還裹著外面秋雨的寒意。

    溫鳳嬌嚇了一跳,待情緒落定發現是許久沒見到的兒子,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公司那邊最近不是忙得厲害嗎?我還以為,你眼里已經沒有我這個母親了。”

    她當傅北行是來看她的。

    可惜傅北行壓根就沒接她的話,待緩和一會兒,便開門見山地開口:“他在哪兒?”

    沙發上的女人一愣,擦拭指尖的動作也是一僵。

    只片刻,溫鳳嬌便神情恢復自然,裝作聽不大明白,“說什么呢?裹著一身雨急匆匆地跑過來,就是找我問一些奇怪的話?也不說清楚,我哪知道你說的是誰。”

    “你知道。”

    傅北行呼吸已然恢復,順手關上病房門的同時朝著溫鳳嬌邁步過來。

    “他將安安綁架,路上的監控記錄也被他抹了。如果我猜測得沒錯,你應該早就與他聯系上了。”

    “傅聿城,我的哥哥,對嗎?我的母親。”

    早在幾個月前他回江城的時候就有所察覺,按道理說他臉上帶著傷,與那次記者采訪的模樣完全不同。

    可他回老宅,也不見溫鳳嬌詢問更多的,只是簡單問了幾句傷勢是怎么一回事,更別提她不似從前那般,逮著公司的事情就對他披頭大罵。

    換做從前,公司只要出現一點問題,等待他的便是溫女士的各種強勢問責,哪里會連問都不問一聲。

    只不過那時他剛從容城回來,對姜予安與蔣延欽走在一起的事實還難以接受,消極浮沉中也懶得去管傅家的爛攤子。

    于他而言,只想將江城的傅氏守好,尤其是在他知曉,那三年最難的時候,原來有安安在他身邊陪著。

    但眼下,明顯不允許他在繼續裝糊涂。

    他雖然不清楚傅聿城來江城的目的是什么,不過從前此前行為種種,都可以猜測到他是針對自己。

    那位好大哥既然不主動來找他,自然是故意想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