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也隨他過來,問了一句,“怎么不過去?”
“那是裴先生和夫人的女兒。”他道,“她回來了,我不便打擾。”
老大爺從身后摸出了他的老煙桿,嘩啦著老火柴點上,“老頭子我從沒見過哪個年輕人像你這樣,九年間,能做到每一個重要日子都不缺席......”
“一年一年,看著你從沒胡茬的少年郎,變成現在這樣的俊后生,小子,我好奇很久了,你不是他們的兒子,為什么會做到這種程度?”
男人的眸色黯淡了幾分,“家母與過世的裴夫人是很好的朋友。”
老大爺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沒一會兒,裴月站起身準備走了。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想在這里多呆呆,但席驍在,總覺得不得勁。
席驍也趕忙起身,但他的腿還是有點問題,一下子沒能站起來,膝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裴月聞聲,條件反射的轉身去扶他。
沒有感情是一回事,照顧了他九年形成的身體習慣和肌肉記憶,又是一回事。
只是她現在對席驍這樣屬于身體不自覺的反應,可在席驍與席硯琛眼里,不是。
席驍有點激動:“裴月,你還是擔心我的!”
席硯琛也這么認為了。
他的眉目染上了濃郁的失落。
裴月雖扶著席驍,但也冷漠道,“幫助你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善舉,就像看到地上有垃圾,撿起來扔進垃圾桶一樣的道理,你別腦補太多。”
“裴月,你真要這么傷我?”
“我認為這不叫傷你,只是想幫助你早日認清我們不可能的現實。”
“我們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們相處九年,我就是有很多缺點,你最起碼對我也是知根知底,你再去和別的男人相處,你被騙了怎么辦?”
“這不是你考慮的事。”裴月扶著他往前走,“你怎么過來的?”
“司機開車。”席驍嘆了口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機場。”裴月應過,頓了頓又撒謊不打草稿道,“你最好別跟蹤我,我可是搞到了你和宋知意的把柄,你要是打擾我現在的生活,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別以為我想不到,你昨天沒聯系我,其實也是擔心席硯琛誤以為那些熱搜是你干的,然后報復你,把你和宋知意給曝光出去!”
席驍被她說準了,一下子火氣又冒了上來,“裴月,你真是個毒......”
裴月站住:“毒什么?”
席驍立馬收住,“嘟嘟小嘴就讓我沒辦法的美女。”
“......”
裴月,“別掩飾了,你剛才是想說我是毒婦。”
“不是,沒有!”
裴月懶得與他爭論,“你車在哪兒,我把你送過去。”
“我們一起回吧。”
“不必。”
席硯琛瞧著他們兩個一邊說話一邊往墓園北門去了之后,他才出現把準備好的花束放下,然后孤單單的走了。
之前和裴月說話的大叔這時到了老大爺身邊,他盯著席硯琛的背影看了良久,一拍腦門:“這才是那個每年都過來的俊后生!”
“是啊。”老大爺吧嗒吧嗒的吸著煙,“老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