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底浮現怒意,江執湊到了他耳邊,“席六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紳士,平時才不會幫助不相干的女人,你看上的美女,是季雪吧?”
席昭延斂起眸子,在江執得意時,奪過他手里的話筒在他腦門上狠狠一敲,淡淡道:“真是大聰明。”
下了臺后。
季雪隨便整理了一下濕掉的長發,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席昭延面前,“席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聰明絕頂啊!”
這話說過,不等席昭延回答,季雪又忙捂了下嘴巴,“不能說聰明絕頂,您頭發很多,換一個,足智多謀。”
席昭延:“......”
裴月也過來為他們倆慶祝了,聽見季雪的話后,笑道:“足智多謀哪能往這里用,你說聰明伶俐。”
席昭延:“......”
霎時,身后傳來一道帶著鄙視的冷哼,“一對兒臥龍鳳雛,聰明伶俐你覺得合適么?”
裴月回頭,瞧席硯琛一臉冷然又厭世的看著她。
裴月眼睛咕嚕一轉,背著手往他面前小跳了一步,抬眸望著他,可可愛愛道:“師父?”
男人別開眸:“有話說。”
“你這么不開心,是因為我和顧總交朋友了嗎?”她的表情又變得很狡猾,“如果我和別的男人接近你會在意......那你是不是喜歡我了呀?”
“什么?”男人皺眉,擺出一張甚覺荒唐的表情,“我,喜歡你?”
話到此,他伸手按住了她的頭頂,把她的腦袋上下左右的來回扭了扭,“告訴我,我能喜歡你哪兒?喜歡這張比狐貍還狡猾的臉?嗯?”
裴月瞇起眼睛笑,唇一張一合,比了一句唇語:
“你、說、我、是、水、做、的。”
“人、離、不、開、水......怎、能、不、喜、歡。”
下一秒。
席硯琛猛地收回手,撞開她走到了席昭延身邊。
妖精!
不折不扣的妖精!
裴月“調-戲”過他之后,笑瞇瞇和季雪站在了一起,恭喜閨蜜在心上人的幫助下得到了冠軍。
同時,席昭延也看到便宜弟弟的耳朵很紅,笑問:“裴月給你說什么了?”
男人過于羞惱,“我他-媽的就奇了怪了,裴月那么會,席驍是怎么做到九年沒有一點感覺的!”
聞言,席昭延愣了愣,微微凝眉,“不是他沒有感覺,是他不能有感覺。”
席硯琛怔然,“什么意思?”
“最近事兒多,不久前我無意得知的事情也沒及時告訴你。”席昭延道,“上次父親找她們兩個麻煩的時候,季雪心直口快和席驍犟上了,說席驍那方面......”
此話一落,席硯琛的瞳孔驟然猛縮。
兄弟二人之間安靜了片刻后,男人的喉結重重的滾了滾,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席昭延看他這般震愕,呼了口氣,替他說道:
“雖然季雪當初說出來以后,裴月沒說太多,但不難想到,老大一家當初在席驍癱瘓后,就緊趕慢趕的給他找來了裴月當未婚妻,應該是為了隱瞞席驍那方面也有了問題的事情。”
席硯琛微微垂眸,額前的碎發投下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他具體的表情。
“所以,就為了隱瞞席驍自己作死以后造成的后遺癥,耗了我的女孩兒九年光陰,到現在還不肯放她。”
席昭延嘆謂,眸子漸涼,“席氏的一貫作風。”
這時。
不遠處傳來了顧傾城的聲音:“裴月,走了!”
“來啦!”
裴月應聲的時候,席硯琛抬頭又回眸。
不想卻看見裴月大大方方的朝他奔來。
悸動像云,隨風涌動,披著她給的光。
“師父,我先過去啦!”
她說完這一句,又忙轉腳尖朝顧傾城跑了過去。
周圍聲音嘈雜,燈光也迷亂。
看著她朝別人過去的模樣,男人那雙隱有傷感的眸子逐漸晦暗,仿佛陷入無底的深淵。
第三輪的游戲要開始了。
團體賽是綜合淘汰賽,在各種趣味對抗游戲里逐個淘汰,最后角逐出三個團體。
這九年,裴月跟著席驍那個癱瘓的寡人根本沒參加過類似的活動,此刻她顯得無比期待,干勁滿滿。
顧傾城看穿了她的熱情,還拉著她一起簡單的做起了熱身運動。
吃瓜群眾看著這兩位重量級人物竟然要參賽,又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我們會不會想錯了,蠱神今晚都沒和季雪有過什么交集啊,倒是對裴月挺好的!”
“我覺得蠱神的女人可能是宋家那位大小姐宋知意,據說宋知意追了他十年了,是塊兒冰也得融化吧,這不他還與宋知意一起組隊了嘛!”
“先別說蠱神了,你們有誰見過顧美人對哪個女人這么主動嗎!”
“雖然很痛心,但看他與裴月這架勢,說不定今晚就一起去睡覺了吧,唉,真好奇顧美人在床上是不是也是那么賞心悅目,希望有朝一日,裴月可以給我們詳細講講。”
“不可能吧,裴月還有席驍那個未婚夫呢!”
“怎么不可能,那席驍明顯和他的那個隨行醫生有點不對。”
季雪和席昭延完成了游戲,就走去了比較安靜的地方休息。
而八卦的人群,也不敢在很多人前八卦,自然選的是安靜的地方。
如此,季雪和席昭延都聽見了。
不一會兒,全場傳來熱鬧的音樂,八卦群眾也不八卦了,紛紛專心去看比賽。
這時季雪問了席昭延:“月月和席總裁,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席昭延笑了笑,“兩個人在一起并不難,難的是敢不敢為彼此放棄什么,或是承擔風險。”
“而放棄、承擔風險這些問題,每一對兒想要結合的情侶都有,比如放棄自由、放棄其他更好的選擇,承擔對方情變的風險等。”
季雪正想說什么,席昭延看向了她,又說,“但放棄和承擔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季雪姑娘知道重要的是什么嗎?”
季雪愣了一愣,“重要的是,對方值不值得自己去放棄和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