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她跟著他再次上過香后,男人望著牌位,唇角勾笑,“媽,我結婚了。”
聽此,季雪用力咽了一下。
她總是對這種事容易動容。
“她叫季雪。”男人的聲音依舊淡然又溫柔,“是個很好的姑娘,姥姥也喜歡,雖然聽不到您對兒子的祝福深覺遺憾,但您安心,我們會努力營造幸福的未來。”
他說完以后,看了一眼季雪。
季雪以為他看她是想讓她也說一句,立馬她大眼一閃,張嘴道,“阿......呃,媽......”
她這呆呆的模樣逗笑了席昭延,可季雪卻眉心一蹙,突然悶吭一聲,哭了。
席昭延一愣,連忙從兜里拿出紙巾遞給他。
領證的時候她情緒就很復雜,現在又來到這樣的環境里,季雪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她抹著淚,看著席昭延,“雖然媽不在了,但我是不是也是有媽媽的人了?”
情緒本來很穩的席昭延聽到她這樣的話時,眸子怔了一下,倏地也紅了。
為了壓抑住內心的那份苦澀,他笑出了聲,“嗯。”
“媽。”季雪看著牌位上的照片,又實實在在地叫了一聲,“我叫季雪,是個模特,我出生在寧都,但在......”
然后她開始真情實感地給故人介紹起了自己這二十多年的履歷。
席昭延看著她抿著笑,但睫毛卻有了明顯的霧氣。
等他們從寺廟出來后,已經五點半了。
在已故婆婆面前打開話匣子說了一通,也哭了一陣的季雪心情輕松多了。
她望著穿過樹梢的橙色夕陽,問席昭延,“我以為見過世的親人都是去墓園的,在這里對著牌位給媽說話,她也可以聽到嗎?”
席昭延也望著布滿晚霞的天際,“咱媽沒有墓,她的骨灰在什么地方,我和琛兒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但一無所獲。而這里,是我用她生前最愛的一件首飾所立的往生牌位。”
季雪猛地回頭:“什么?”
席昭延呼了口氣息,“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拿蛋糕回青舍,家里的事,以后慢慢告訴你。”
雖然席昭延什么都沒說,但這一點信息也足夠季雪心驚肉跳。
一個已故的人連基本的墓都沒有,那得是發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
......
下午六點,席硯琛與裴月已經睡醒了,在院內忙活。
裴月是真的忙,她認真地在小菜地里摘豆角、黃瓜、大茄子,而某席姓男子則忙著尋找菜地里哪里有只毛毛蟲,然后他抓起來,在裴月專心摘蔬菜的時候,放在她正在摘的菜上。
裴月立馬被嚇得跳腳。
“給我拿開!”裴月離那爬著毛毛蟲的蔬菜遠遠的,沖惡作劇的男人惱怒撒嬌,“我馬上就要把菜收完了,你怎么這樣啊!”
席硯琛蹲在一邊,咬著大拇指的指甲,幸災樂禍的笑,“過來親我一下。”
立時,裴月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氣了。
她別扭地過去在他臉上“mua”一下,“好了吧。”
誰料男人更樂了,“我沒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抓蟲子。”
裴月炸毛:“那怎樣才幫我抓!”
男人道,“親十下幫你抓。”
裴月嘟著嘴氣了會兒,還是妥協了。
就在她的唇剛碰到席硯琛的臉時,只見男人頭一側,唇對上了唇。
接著,低低沉沉又蠱惑的聲音傳來,“得親嘴兒。”
裴月被撩的臉蛋紅透,瞇上眼與他接吻時,突然聽到大門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