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舊事,今天唐若穎的反應就更加讓龍婧覺得傷心。
季雪卻是沒忍住笑了一聲。
看來唐家也有明眼人。
之后過了半刻,議事廳冷清了不少,只剩下了席家人。
席硯琛先看了一眼身邊小臉凝重的裴月,轉而把視線挪到了神色復雜的席崢臨身上,淡聲道:“您還有事嗎?”
席崢臨拉回了思緒,卻一時忘記自己還要做什么了。
但馬上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執事便道:“回少家主,今兒的家族會議,是有罰有賞。”
“六爺被罰了,那對于少家主來說,則是大賞。”
“賞?”席硯琛擰起劍眉,表情冷到了極致。
席崢臨還是神游的模樣,這時凌梅緩緩站起身,對裴月道,“阿月,過來我這里坐。”
婚約不解,裴月就被制約。
如此便沉默的過去坐了。
接著凌梅又看向席硯琛,笑道,“七弟,父親給你安排了一樁很好的婚事。”
音落,席硯琛與裴月的瞳眸同時大了一分。
席崢臨的情緒也整理好了,他亦開口,“沒錯。”
“上次你與驍兒、裴月三人鬧出了影響你們聲譽的傳聞,如果傳出去,會對我們席氏一族帶來很嚴重的負面影響。”
“但即便如此,父親還是選擇相信你,沒有太限制你們。而這次給你安排婚事,也不是想制約你,而是因為對方的確是個好姑娘。”
哪怕議事廳的地板上還殘留著另一個兒子席昭延的血,也不影響席崢臨繼續冠冕堂皇的賣開明慈父的形象。
席硯琛抬起下巴,長眸瞇起,直言忤逆了一句:“既然這么好,您為什么不給自己留著。”
但現下席崢臨卻沒發飆,許是所有的情緒都在席昭延和季雪的事情上過了一遍,現在心里乏了。
他嘆了口氣,“爸知道你會不高興,但爸是為了你好,等你接受了,你會愿意的。”
席硯琛抬起手,一只摩挲著另一只的骨節,舉止、語調都那么漫不經心:“如果包辦婚姻真能對人形成一種制約,那出軌、殉情,就只能在童話故事里看見。”
“您......”他掀起眼皮,看席崢臨的視線晦暗、幽深,“繼續隨心所欲的安排您認為滿意的現實人生,我......也繼續隨心所欲的過好自己的童話故事。”
或出軌,或殉情。
席崢臨聽得懂他話里的暗示,但只是垂眸端起了傭人新捧上來的茶,沒有正面接話。
席硯琛把目光挪到了裴月身上,又惜字如金的道出了一個字:“走。”
然而就在裴月剛站起身時,突然進來一群保鏢,直接封鎖了座位。
亦是圍住了裴月。
這一幕讓席硯琛臉上的神色瞬間凍結,顯得陰沉而可怕,也停住了腳步。
看他不走了,執事又沖他頷首,畢恭畢敬道,“少家主,這準七少夫人,可是家世、美貌、才識都一頂一的好,您現在把話說太滿,日后怕是會寒了七少夫人的心,不如見了再做評價。”
“七少夫人在今天上午,已經正式去宗祠上香,祭拜了列祖列宗,就差與您一起上香磕頭了。”
聽聞此話,裴月的面色白了一度。
按照席家規矩,上香磕頭,祭拜列祖列宗,就相當于訂婚禮制。
曾經她就是獨自走了這樣的流程,然后被束縛在席驍身邊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