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消散在空氣里的下一刻。
鳳綺慢慢悠悠踩著蓮步出現,黑色旗袍的裙擺一晃一蕩。
就像血地里開出的那朵妖冶至極的黑玫瑰。
她小臉微抬,神色寫滿孤傲,右手抱著一只灰色的兔子,左手輕輕撫摸著兔子的耳朵。
而這小動物給她黑色系的打扮增添了幾分活潑靈動。
席崢臨看到她時,神色疑惑。
他并未見過鳳綺。
這時席硯琛瞥了他一眼,淡聲道:“帝都鳳家的......”
就這五個字,令全場色變。
就是生活的地方不同,但各個老豪門之間的消息也是流通的。
關于鳳家的事情,他們都聽說過。
鳳家出了位“羅剎女”,幼年在海外丟失,少女時期找回來的時候,有了極為嚴重的共情障礙,據說只能共情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誰,她都經歷過什么,外人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她為了她能共情的那兩個人的其中之一,在17歲的時候囚禁了她祖輩、父輩一共十幾余人。
后又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直接拿到了鳳家家主印,并令全體鳳家臣服,成了東方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第一個在十八歲就正式掌管一族的女家主。
當時這件事曾震驚了鳳家前家主所有的交好者,一個個的怨聲載道,鳳家要完。
誰料,就這樣一個小姑娘,不僅沒讓鳳家完蛋,甚至還在全球擰出了一根極為強韌的商業紐帶,并團結了顧家、賀家、白家走出來的三位俊杰,形成了讓那些老一輩商界巨鱷倍感壓力的新型豪門勢力。
以及,當時席家也傳出了放棄長子席硯昆,而是選剛過二十二歲的老幺席硯琛作少家主的事情,這件事也在豪門圈里掀起過一層風浪。
再后來,又有江執奶奶病逝前,江家人爭奪老人手里的財產,江執發瘋一把火點了江家老宅,抓了江家的生殺大權。
然后在江家人也覺得天要亡他們的時候,卻有一群年輕勢力同時注入在了江執身上。
一夜之間,江執的人脈曝光,隨即坐穩了江家之主的位置。
很多老豪門看這些二十來歲的人做事更有膽,便一個看一個的放棄了家族內的中年人,開始培養起了更年輕的接班人。
只是到了現在,劃時代的佼佼者還是那第一批的驕子們。
很快席崢臨打破了這凝固的氣氛,露出一副慈祥模樣道,“原來是鳳家的小家......”主。
眼瞧著話馬上就要說完,誰料凝視他的巨蟒突然以一個“S”形的影子閃現在了裴月面前。
那大腦袋直接與裴月的頭齊平,信子還差一點就要碰到裴月的嘴巴。
它被裴月唇角還在不斷往外溢出的新鮮血液吸引了。
這一幕,嚇得幾個膽小的差點背過氣去,就是席硯琛也露出了驚慌之色。
人有錢了,就不安普通的吃喝玩樂,養寵物也是同理。
雖他沒養過蛇這樣冷門的寵物,但在海外不少朋友養,他們養蛇這種冷血動物的目的并不是覺得新鮮,而是想征服冷血動物的獸性。
能把動物的獸性征服,還愁征服不了身為靈長類的人嗎。
蛇這種生物很難通靈性,訓好它的獸性就會讓它看起來很聽話,訓不好,別說咬其他人,還會噬主。
眼前這蟒蛇死死盯著裴月,信子吞吐,尾巴也翹了起來。
這是攻擊前探測環境的行為。
可是當事人裴月卻神色平靜,直愣愣地盯著蛇的豎型瞳孔。
哪怕裴月是個看起來白凈漂亮的纖瘦顧念,但這一刻,她那雙上翹若狐的眼睛至明至清如永固的寒冰。
這一幕令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
再多的矛盾,在面對這野獸時,都化為烏有了。
有人怕自己動一下,這龐然大物轉頭去找他。
也有人出于好心,怕自己制造出動靜,讓這蛇張開血盆大口,要了裴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