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沒回應,她低頭去撿鳳綺散在地上的果子了。
就這一瞬,她的心突然亂的一塌糊涂。
女人的胸部,是一個很復雜又神圣的地方。
它復雜到,能挑逗男性最原始的欲望,也讓女性覺得這是表現自身美麗的部位之一。
它的神圣則是,當女性成為母親后,那是哺育生命,傳遞愛的器官。
而愛美是人類的天性,所以哪怕鳳綺總是穿黑白配,但她的衣服也有很多獨特的設計,并很襯她的氣質。
那么,當一個女孩并沒逆了天性,在追求美麗的時候,卻刻意的弱化了她胸部的存在,便只有一個可能。
那地方有難以言說的痛。
不一會兒。
廚房。
裴月正在洗那些果子,突然側邊伸出一只小手,以她反應不及的速度,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表情并未變化,而是很平靜的轉頭,然后對上了鳳綺的視線。
此時鳳綺的臉上,流露出了她從未有過的模樣。
難過與恐懼。
而這兩個詞匯,裴月以前覺得,鳳綺這樣的女孩兒的字典里,是沒有的。
裴月咽了咽,語調溫柔,“鳳綺,為了幫你保守秘密,我可以變成一個永遠不能開口說話的死人。”
“但是我覺得,我們是朋友,就是我死,是不是可以比其他人死的稍微痛快點。”
鳳綺皺眉,“怎么痛快?”
裴月的眉眼里沒有任何對鳳綺的懼怕,她直愣愣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為什么裹胸?”
鳳綺眸子一怔。
此時裴月的眼神銳利又堅定,她眉心壓低,眼尾上飛,那模樣與顧傾城嚴肅的時候如出一轍。
裴月與她對視了片刻后,突然一抿唇,眼眸里轉起了淚花花。
“裴月,你好兇。”
裴月:“?”
“和顧傾城一樣。”
裴月:“......”
雖是無語,但她馬上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一只手臂擁住鳳綺,一只手擦了擦她眼尾的濕跡,“我沒有兇你呀,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要藏起來......”
“正常的穿文胸多好啊。”說著,她拿起鳳綺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你看,我不就這樣嗎?”
縱然是碰她,鳳綺的手都抖了抖。
好似此刻,女人身上的這個器官,比她養的蛇還可怕。
裴月不知怎的,鼻頭突然酸了一下。
鳳綺一個字都沒說,但她的反應,就是讓她覺得難受。
而鳳綺眼里的淚花更多了,她與裴月又對視片刻,最后將頭垂下,低聲道:“跟我來。”
幾分鐘后。
鳳綺的房間內,窗簾拉的嚴實,僅亮著一盞小燈。
鳳綺在裴月面前,死死咬著嘴唇,把上衣脫了下來。
而她的胸上,纏著硅膠所做的抹胸,包裹了她的胸部。
只是看到這里,裴月已經覺得有點震撼了。
接著,鳳綺從右邊腋下找到打開的地方,然后把這奇怪的抹胸摘了下來。
然后......
裴月的瞳孔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好可怕。
她心里下意識的響起這樣的聲音,可喉嚨與舌頭卻木了,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鳳綺的size不小,而且還很好看。
但是這么好看的地方,卻紋著黑色的,令人不適很抽象、可怕的圖案。
良久,裴月才發出聲音:“怎么會......”
鳳綺又把抹胸穿上,“小時候,一個鳳家女人對我干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
但就這一句,卻讓裴月覺得頭疼欲裂,她不敢去想這句話背后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