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大喊一聲;“好的姥姥!”
說過,她眨了眨眸,對席硯琛道,“我頭上傷口不是還沒好嘛,羅嫂有給我燉滋補的湯,一起喝吧。”
話音落下后,席硯琛的眸子淡淡流轉了一下。
雖然只是眼神有了變化,裴月卻更覺得冷了。
那是一種很壞、很陰狠的盤算神色,她之前曾在野生林園里的狼臉上見過。
數秒后,他從她身上直起了身。
裴月匆匆逃離。
出去苑淑還沒走,裴月趕緊抓住了苑淑的手臂。
此刻她都沒發現,自己的手對比苑淑的手臂得有多涼。
苑淑也被她手的溫度被驚了下,“小裴,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裴月的眼神雖然到了苑淑身上,但因心中沒能馬上整理好情緒,一時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苑淑皺了皺眉,朝后看了一眼。
剛才席硯琛過來招呼都沒和她這個做姥姥的打,就匆匆上了樓,她也沒當回事,畢竟小年輕們秘密多。
但現在裴月情況不太對,老人也沒往深處想,以為是兩人有什么事沒談攏。
苑淑握住裴月的手給她揉搓著,“快入秋了,天涼了,下去喝碗湯暖暖,等會兒出門的時候再加件外套。”
裴月這才回過神來,她點了點頭,也朝后看了看。
席硯琛為什么沒出來。
此時。
席硯琛站在了她的梳妝臺前,好看的男人,映照在了那面干凈的鏡子里。
他一手抄兜,一只手撩撥著他褲腰上的袋子,喉骨里發出了冷蔑的輕笑:“竟然有人敢和我搶人。”
接著,他突然露出了一副看熱鬧的涼薄模樣:“沒人要和你搶裴月,而是裴月對你毫無感覺。”
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變得憤怒:“放屁,剛才她被我親的,人都軟了。”
言畢,他又回成了涼薄模樣:“但她推開你逃了,她不愛你,她也不會愛你。”
此話一落,他的神色一怔,表情變得冰冷裹挾怒意。
“滾你媽!”突然一拳錘在了鏡子上,立馬那完整的鏡面發出了稀碎的聲音,出現了如枝丫一般的裂紋。
在他把拳收回來的那一瞬間,鏡子稀里嘩啦的碎了。
一塊塊的碎片,折現出了無數個他。
此刻,那些個“他”在壞笑,“裴月不愛你,她為什么要愛你,當年她想見你,你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她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你什么都做不了,無能的人,憑什么被人愛?”
“她剛才推開了你,之后一走,肯定會永遠的離開。”
“滾!”
在神色又變成憤怒時,他好似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把拳砸在了那一塊塊碎裂的鏡子碎片上。
頓時,他的拳頭上刺滿了水銀色的鏡碴,血從傷口處無聲的溢出。
但映出他模樣的碎片卻變得越多。
“她一定會愛我......”他繼續以拳砸著那些碎片,一邊自言自語,“老子敢說,這世上,老子是最愛她的,她如果不長眼睛,敢跟其他人走,老子用盡所有手段,都要......”
“琛兒......”
男人動作一僵,回眸去看。
見苑淑站在門口,一臉震愕驚慌。
祖孫二人對視了幾秒,苑淑突然走了出去,然后把門一鎖,人堵在門前,從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那頭很快接起,傳來了席昭延的聲音:“姥姥。”
“延兒,”老人的聲音打起顫來,“琛兒回了趟清怡山莊,回來就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