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席昭延剛換了全身的藥,手背上還在打著消炎針。
這個時間內,他正在和季雪一起看電影。
苑淑突然進來電話之后,席昭延以為是簡單的關心問候,便直接點開了手機的免提。
如此,苑淑的話全然被季雪聽見了。
眼下席昭延看了季雪一眼,對苑淑道:“好的姥姥,我知道了。”
干脆的掛斷電話后,他又迅速打了個電話出去。
但這個電話對方沒有接,而是直接掛斷了。
不過兩分鐘后。
他的病房內進來一個白人。
這人身高要有一米九開外,臉在白人里算很帥的,尤其是那雙眼睛,雖藍但淺。
他口中嚼著口香糖,穿著一身黑色工裝套裝,看起來把他整個人襯的頎長挺拔,氣質上有些慵懶不羈。
這個男人給季雪的第一直觀印象是,是個野貨。
不等季雪詫異,席昭延對男人說了一句英文。
季雪自然能聽得懂,他說:尤金,硯琛發病了,你過去控制一下。
尤金一愣,看了季雪一眼,“你妻子呢?”
席昭延呼了口氣,“我這里目前應該不會有事。”
尤金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便利落離開了。
隨后席昭延與季雪對上了眸子,季雪皺著細眉,“小叔發病?什么意思?”
席昭延閉眼緩了數秒,輕聲道,“琛兒有精神問題。”
“怎么可能?”她驚訝的很大聲。
不怪她驚訝,這些年,席硯琛在外的形象可謂是如完美一樣的存在。
有貴族所有的疏離感,也有高級知識分子所有的謙遜感,且任何時候的談吐都無比的得體,體現著他極高的情商和教養。
“我們的母親,在懷我的時候有了抑郁癥,沒有治愈。那會兒就有人說,如果她再生,孩子很容易繼承她的體質。”
“后來琛兒出生后,自小在情緒方面的捕捉就比別人更敏感,而且他很內向。”
席昭延看著天花板,向新婚的妻子說起了席硯琛。
“小時候的生活很壓抑,我倒還好,在外面和人打架,和朋友一起打游戲,都能發泄。琛兒內向,不愛交朋友,遇到什么事都是往心里去。”
季雪震撼之余,也吃驚,斯文如席昭延,他小時候竟然是個皮娃嗎?
“他十五歲剛進青春期,母親突然自殺,母親的遺容他撞見了。那件事成了直接誘因,促使他急發病,有了精神障礙。”
“父親覺得這是一件會讓他蒙羞的事,對琛兒采取了很粗暴的治療方式,然后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琛兒的精神徹底毀了。”
“不止情感出了問題,他思維也有了障礙,他會聽到一些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其實那都是他自身的矛盾所衍化出來的幻覺,然后他還會和那種聲音對話,自言自語。”
“感知覺也開始倒錯,比如他和自己的幻覺商量出了什么事情,就會去執行。傷人,或者自殘。”
“還有意識障礙,如,會出現無緣無故,沒有任何目的的沖動行為,毀滅眼前的所有東西,他在十五歲病最重的時候,被父親關在了一座莊園里。”
“他那次,自己做了炸藥放在了莊園的所有車里,并同時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