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令裴月又陷入了糾結,“說起來,我也很好奇,表哥究竟是犯了什么樣的錯,才會被如此對待。”
而季雪卻不耐地道,“先別管賀家怎么想,月月這胎現在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去養護,經不起折騰了,三個月之前是不顯懷的,萬一三個月之內,賀凌舟幫月月解除了與席驍的婚約,那月月還能回來找小叔。”
“就是以后她肚子顯懷了,那顯就顯了,”季雪看著容婳,“你們藝人想要藏個孕肚都很簡單,月月以后還愁低調生個孩子?”
龍婧也點頭,“這話不錯。”
如此,容婳也不能再說什么了。
夜越來越濃了。
寧都的一家地下格斗內,沒有往日那般喧囂狂傲的叫喊,氣氛很壓抑。
格斗場上,賀凌舟赤著一身腱子肉,與眼前的一位格斗手近身肉搏。
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過他棱角分明的臉,而胸膛上,汗與血交融。
他之前被席硯琛刺到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溢血。
脫了眼鏡的他,瞇著眼睛也不能完全看清晰眼前對手的臉,甚至此刻他的眸光還有些渙散,身上縈繞著很強烈的酒氣。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失了上風,一拳一腳,招招朝著對手的要害去。
而場外,白栩晃蕩著一杯加了冰的酒,看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忽然間,他身邊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白栩一瞥,長眉皺了起來。
臺上的男人一頓,出血的胸膛生生挨了一拳,但他馬上回過神來,以更重的手腕回了過去。
同時,臺下傳來吹哨的聲音,要求暫停。
對手立馬退出格斗臺,賀凌舟仰頭呼了口氣,然后面朝白栩的方向,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白栩看著他那狼狽不堪的模樣,面容很平靜,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他把手機遞給賀凌舟,“你該開心了,是裴月的電話。”
男人的眉目又僵了一瞬,但并沒染上什么愉悅的神色。
他端起白栩的酒一口喝下,然后拿了一條濕毛巾隨意的擦了下身上的血,重重地倒在他身旁的軟沙發上,接起了電話。
他沒有主動開口。
裴月也沉默了片刻,才說話:“表哥,在干什么呢?”
賀凌舟閉上了眼:“喝酒,你呢?身體怎么樣了?”
裴月,“我還好。”
賀凌舟,“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表哥,我想和您說件事。”
您這個字,讓賀凌舟的眸子又瞇開,有些不詳的預感。
“什么?”
裴月又沉默了很久,“我懷孕了,不是席驍的......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音落,賀凌舟猛地坐直了身子,胸口因他動作過大,又一片鮮紅溢出。
“裴月,”男人的聲音顫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裴月的語氣很堅定,是我做過慎重考慮的。”
男人手臂上的青筋暴跳,怒意奔騰。
他已然明白裴月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但還是壓抑著內心的怒意,問了一句:“孩子是誰的?”
旁邊喝酒的白栩聽到這個,也驚了一下。
裴月:“我的。”
“裴月!”賀凌舟還是發了火,“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