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霍太太,你馬甲又掉了 > 第446章 五仙十類,天地三書!
  慌了!

  鏡中人徹底慌了。

  它甚至忘卻了自稱‘本神’,銅鏡都一陣顫抖嗡鳴,情緒發生了劇烈的波動。

  ‘它果然知道。’

  楊獄心中微定。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接受王牧之的邀請共探生死簿,除了等待鎮邪印的儀式完成之外。

  也是因為他對生死簿一無所知。

  之前心血來潮取出這銅鏡,本是隨意一試,沒想到居然還有驚喜。

  只是,這反應……

  “生死簿……”

  鏡中人警惕環顧,許久后方才長出一口氣,隔著銅鏡,楊獄都能瞧出他的忐忑:

  “這點膽量,也敢自比為神?”

  “你!”

  鏡中人面色陰沉:

  “你懂什么?生死冥書位居‘天地冥三書’之列,縱然在神話時代,也是令諸神顫栗的恐怖道果……”

  話至此處,他突然警覺閉口:

  “你只需要知道,無體殼護持,縱是神佛,都絕不敢靠近冥……生死簿就行了。”

  天地冥三書?

  生死冥書?

  生死簿,居然也屬于道果?

  鏡中人隨口一句話,楊獄就很是琢磨出來了一些情報,這鬼東西邪門歸邪門,知道的,卻著實不少。

  “生死簿,屬于道果?傳說之中,可是說這生死簿是陰司至寶,屬于靈寶之流。”

  “傳說?”

  鏡中人嗤之以鼻:

  “所謂傳說,九假有一真就不得了了,哪有人會把傳說當回事?所謂靈寶……”

  話至此處,它閉上了嘴。

  話說一半,旨在讓其主動詢問,但楊獄哪會隨它心意,見它不答,隨手就要將它塞回芥子空間。

  這銅鏡的材質特殊,他之前嘗試過,無法摧毀的,但不代表他無法反制。

  果不其然,鏡中人神色僵硬叫住了他:

  “等,等等!”

  “你所知曉的情報,未必只有你自己知道。”

  楊獄深深的看了一眼銅鏡。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奈何,奈何……”

  鏡中人頹然一嘆,道:

  “我可以為你解惑,但你不能再以芥子空間束縛我……”

  “你沒有選擇,我也不是與你商量。”

  楊獄神色冷淡:

  “這些東西,你不說,我遲早也有接觸的機會。而你……”

  哪怕這鏡中人的姿態放低,他也不會忘記,德陽府大旱的始作俑者,其實就是這面銅鏡。

  若無它的謀劃指點,聶文洞根本無法接觸到旱魃道果。

  “你……”

  鏡中人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還是僵硬回答:

  “法寶之法,有諸般解釋,其中一個說法,是‘效法’,古老相傳,法寶,實為諸般仙佛以‘道果為基’效法神通而做出的寶物……”

  “以‘道果為基’,合以諸般天材地寶,錘煉出的器物,就名為法寶。”

  神通,有窮盡。

  縱然是傳說中的神佛,所擁有的神通,也是有數的,且輕易并不愿動用神通。

  法寶,也就應運而生了。

  這是仙佛所持的殺伐之器,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古老相傳,甚至有凡人持拿法寶弒殺神佛的傳說!

  而生死簿,則是其中佼佼者。

  被稱之為‘靈寶’。

  “至于‘天地冥三書’,則是神話之中,名聲最大,最為人所知的強大‘靈寶’之一。”

  鏡中人語氣微微一頓,卻沒從眼前之人的臉上看出絲毫異樣,心中微沉,只得繼續說。

  “冥書掌五仙十類生死,縱然是本神,也要憷它三分……”

  鏡中人的語速很快,有些地方清楚,有些地方模糊,但只要它說,楊獄就不會打斷。

  雖然他猜測,這話中也有真假摻雜。

  “只是三分?”

  楊獄把玩著銅鏡。

  他如今的力氣何其之大,輕輕一捏,玄鐵都要成泥,這鏡子不出意外被他捏成一團。

  但幾個呼吸而已,這鏡子就又自復原,半點傷痕都留不下。

  “生死簿,乃是一位大人物的伴生靈寶,相傳其能冥合天地,拓印眾生命數,只需勾掉名姓,就可主宰生死。”

  鏡中人神色僵硬,卻權當沒看見:

  “它極度危險,哪怕一片殘頁,也不是現在的你可以觸碰的,除非,你的位階是‘四大判官’之一。”

  咔咔咔~

  楊獄一次次的揉捏著銅鏡,時而扁,時而平,聽著鏡中人的話,微微皺眉。

  親歷了張靈峰呼喚生死簿勾人名姓,他對于這件陰司至寶自然極為忌憚,以及反感。

  生死操于人手,對于他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生死簿,非人可掌。但是,這天地間的法寶,卻不止生死簿而已。”

  語氣中帶著蠱惑:

  “只要你愿意,本神可以指點你尋覓‘法寶’‘道果’,甚至于傳說中的‘靈寶’,也不是不能……”

  呼!

  話音戛然而止,銅鏡被塞進了芥子空間。

  “啊!卑賤的螻蟻!”

  鏡中人目眥欲裂,狂怒嘶吼,憤怒至極。

  但只一瞬,它就恢復了冷靜。

  “大變將至,大變將至啊!”

  黑暗之中,它扼腕嘆息:

  “冥書都要問世了,祂們,是不是也快回來了?可恨我……”

  呢喃聲戛然而止。

  鏡中人察覺到了不對,它猛然抬頭,就見得黑洞洞的空間那頭,竟有著光亮透出。

  那是,眼睛……

  呼!

  合上手掌。

  “這鬼東西果然不懷好意……”

  楊獄微微皺眉:

  “祂們?”

  這個祂們,指的是遠古之前的神佛?

  還是……

  “這就是三笑散人留書之中的,‘潮汐起處,天地驚變’?只是……”

  楊獄靜坐思量。

  未多時,他心中一動,抬眼望去,窗外已泛起白光,院外的小巷中,不高不低的腳步聲傳來。

  “楊先生,家師遣我來迎接……”

  呼~

  楊獄起身,將諸般物品收入芥子空間,起身出門。

  門外,余景垂臂而立。

  龍淵道的諸位大宗師之中,以眼前之人最為低調沒有存在感,但楊獄卻沒有小覷。

  任何一尊大宗師,都是當世豪杰,人中龍鳳,于地方,可得藩王禮賢下士,入江湖,更是人人敬畏的大人物。

  祭天臺前平原之戰,他曾感受到來自余景的威脅。

  “有勞余先生久等。”

  楊獄微笑。

  “無妨。”

  余景淡淡的回了一句,轉頭帶路,不甚熱情。

  楊獄也不在意,緩步跟上,路上見到早點攤位,還會停下點上一桌,余景面無表情,不見焦躁。

  未多時,天光大亮,萬象山,也就到了。

  作為一座坐落于龍淵城中的小山,哪怕它占地并不大,可也是極為引人注目的。

  此時已是深秋,草木凋零,萬象山中一片蕭瑟,但其春夏之時,定是滿山清脆,百花擁簇。

  嗚嗚~

  順著那若有若無的笛音,兩人行至一處河畔,再見那位萬象山人。

  王牧之盤膝河畔大石上,輕吹長笛,笛音悠揚,繞山而鳴,在其中,楊獄聽到了淡淡的惆悵。

  余景默默轉身,將地方空出來。

  “老夫人,不是等閑之輩。”

  長笛落下,王牧之開口了:

  “小恩小惠摻雜著人情,就將危機消弭于無形了,再想做些什么,就很難了。”

  楊獄在河對岸尋了塊臥牛石坐:

  “何以見得?”

  “其實,宴會之前的六天,林啟天、魏正先都在等你上門,大抵也是想見你心意。”

  王牧之把玩著長笛:

  “因此,六天里,王府數次邀請,他們推辭不去,你應下了,則全都去了。”

  “依著你的說法,是我錯過了良機?”

  楊獄轉動著手中的覺聞珠,似不以為意。

  “你不信?”

  王牧之反問。

  “我該信?”

  楊獄冷笑:

  “魏正先為了天狼關數十萬軍民,甚至甘愿被蕭戰壓制多年,林啟天從來低調,深居淺出。

  這樣的人,會押寶我這樣一個毫無根基的后輩?”

  “你高看了他們,也看低了自己。”

  王牧之以長笛拍打手心,意味深長的看了楊獄一眼:

  “你擊殺張靈峰所用之神通,瞞得過天下人,也瞞不過魏正先、林啟天……”

  撼地神通……

  楊獄眉頭微擰。

  “你到底沒有從軍過,不會明白那個名字在軍方有何等樣的份量。”

  王牧之說著,話鋒一轉:

  “此宴之后,你是否覺得王府的態度過分友善?老婦人高明之處,在于她看透了你。”

  楊獄挑眉,不置可否。

  “你有任俠氣,講究個恩仇必報,這是你的長處,卻也是你最大的弱點之所在。

  一如此時,射日神弓都借著由頭送你,有此香火情在,以你的脾性,只怕再不肯欺負這家孤兒寡母。”

  聽著王牧之的話,楊獄眉頭反而舒展:

  “不錯。”

  “老夫人執掌大權多年,心思敏銳,看透了你的脾性,以情誼動之,但她的目光,終究短淺!”

  “今時今日的龍淵,今時今日之天下,庸人,根本連故步自封的資格都沒有。”

  “龍淵,百戰之地也!”

  話至此處,王牧之嘆了口氣:

  “或許,她不是看不透,而是舍不得,舍不得將這份大好基業拱手讓人……”

  “讓?”

  楊獄啞然。

  所過之處,人人嘆服,虎軀一震,無不納頭就拜,盡獻家財祖業于人,這樣的故事,只存在于說書人的口中。

  一道三州之地,人口億萬的成王地,憑什么讓?

  “可惜……”

  “不可惜!”

  楊獄抬手,打斷了王牧之的話。

  后者抬眸。

  四目相對,王牧之就感受到了來自對面,濃烈至極的意志。

  “我想要的,自有掌中弓刀可取,無需霸凌老弱,也……”

  “不需要任何人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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