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霍太太,你馬甲又掉了 > 第500章 一人攻城?
  “哈哈哈!"

  大老板大笑出聲,滿腳臉的橫肉都在抖動,更有著無形的氣勁回蕩,引得酒樓都為之震顫轟鳴。

  無人可見,其心海深處,一枚外圓內方的銅板滴溜溜的轉動著,似受到了什么感召,不住的發出愉悅的輕鳴,

  【招寶銅錢…儀式,欲得先予,唯施恩于人,方可招寶進財…】

  “這是?

  謝七錯愕不已,但很快反應過來,橫劍護持。

  呼!

  未多久,氣浪消散,紅光滿面的大老板重重的拍打著桌子,心情大好,極好,

  甚至差點擠出眼淚來:

  “終于,終于成了!"

  施恩于人,太難了。

  長達一個甲子的漫長歲月中,從贈饅頭給乞丐,到重金救助災民,為了完成這個儀式,天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直到此時,終于完成了。

  “成了?儀,儀式?“

  謝七回過味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封信:“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封信里…

  “與這封信,有關,但…

  大老板來回踱步,心情激動的無法平復,好半響,才回謝七:

  “儀式完成的關鍵點,在于楊獄他,真要…造反。"

  最后兩個字,大老板的聲音壓的極低。

  “為,為什么?“

  謝七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

  “德陽府賑災。“

  大老板長舒了一口氣,不禁為自己的決定暗自得意:

  “當年,德陽府大災,咱們鼎力相助,耗費了超過三百萬兩白銀,以楊獄的名義賬災…“

  "名望,對于官更而言,就是進身之階,只是當時他當街凌遲了聶文洞,與官場無緣…"

  謝七有些恍然了,

  當年德陽府的販災,大老板心中或許是有善念的,但最為關鍵的原因,還是想施恩于楊獄,助其揚名。

  只是后來,一連串的變故,其人與朝廷漸行漸遠,故而,民間的聲望就對他沒有了作用。

  然而,他若決意起事,那德陽府數十上百萬的災民的感激,名聲流傳,自然就是實質的力量了…

  但究其根本,這封信的意義還是重大。

  因為,這代表著楊獄,承了這份情

  “好,太好了。”

  大老板來回踱著步,難掩亢奮。

  對城中的一干大派真種全無了興趣,儀式完成后,他再不用舔著臉去施恩于人了。

  “那這封信?”

  謝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經大老板的解釋,他也理解了前因后果:

  “楊獄他承下這份情,只怕也非無因吧?“

  “這封信,正合我意!"

  大老板稍稍收斂,又自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心情愉悅:

  “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兵才是草頭王!左右咱們都要自保,扶持誰不是扶持?“

  “可那楊獄,似不像是個成事者……他一無家世背景,二無根基人脈,三來,

  其性格過于剛強了些。"

  謝七有些擔憂。

  他自然不是要中傷楊獄,實在是,從這些年里他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大事就可看出,其人心性過于剛強。

  這樣的性格,似霸王,卻不似人主…

  “你又懂了?”

  大老板警了自家護衛一眼:

  “家世背景、根基人脈、地盤軍隊齊全的人,瞧得上咱們?你啊,練武不成,

  經商也不成“

  “我…

  謝七滿臉通紅,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

  有些口渴,大老板連喝了幾杯酒,才問道:

  “假設,有兩樁買賣,其一,是平平穩穩,每日銅板三五十,另一個,風險極大,可做成了能翻十倍,你選哪個?“

  謝七無語,他當然知道大老板要說什么,可想了想,若真要他做選擇,多半還是選第一個。

  虧本,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錦上添花,永遠做不成大買賣!“

  大老板放下酒杯:

  “咱們不是小商小販,不要總盯著那幾個銅板的得失。若押錯了,老夫也是神通主,招財商會的大老板,天下大可去得。

  可押對了…“

  “…您說得對。”

  謝七嘆了口氣。

  “再者說了,楊獄的天賦何其之驚人?不足而立就能登臨山河榜,誰敢說他武圣無望?

  大老板拍拍肚子,笑容掩蓋不住:

  “我這童子,要做財神,咱這招財銅板,要進階落寶金錢,來日天海界中,或許還要仰仗這位的武力…

  “您要怎么做?”

  謝七嘆氣,還能說什么?

  “先收斂咱的買賣,順手梳理情報,最好,畫一張詳盡的,涵蓋天下諸道勢力高手的堪輿圖…"

  大老板沉吟片刻,道:

  “至于其他,等他來道城,再說“

  “他要來?"

  謝七心頭微微一顫:“朝廷的高手,可都在尋他

  “縱是張元燭當年,尚且無法威服天下,如今,又怎么可能?朝廷的高手自然極多,可惜…

  大老板笑了笑:

  “很多高手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你以為人人都是徐文紀,樂意為他拼命?“

  這。……

  謝七有些語塞。

  兩人攀談之時,樓下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氣息沉穩的青年快步上樓,拱手施禮:

  王爺有請您七日后過王府一敘…

  “嗯?”

  大老板微微一怔,旋即了然:

  “人到齊了?"

  “人未到齊,只是…“

  那青年微微一頓,壓低聲音:

  “今日晨時,王府收到了七殺令,馬龍圖,要來了…

  馬龍圖。

  大老板摸摸下巴,點頭應下。

  “那馬龍圖果真如此厲害?西北王雖不如當年的龍淵王、東越王,可到底也是玄關大開數十年的大宗師,怎么滿天下求援?"

  目送那青年離去,謝七有些疑惑。

  “不好說,不好說。”

  大老板搖了搖頭,后又開始搓手,銅板在指尖不住的轉動著:

  “待老夫算上一卦…“

  “您……

  謝七未來得及阻止,就見得幾枚銅錢滴溜溜的轉動,組成了一上上大吉的卦象。

  “我!"

  嗤~~

  伴隨著淬火的水汽升騰,楊獄的眼中,兩刃刀又自泛起了光芒。

  而與斷裂之前不同的是,他分明看到一抹紫光【配兵:兩刃刀】【命格:貪狼之刃】【命數:一紫三金二紅】【七劫真意(淡紫)、命屬貪狼(淡金)、嗜血之刃(淡金)、夜魔縱橫(淡金)、五感剝奪(淡紅)、五感增幅(淡紅)】【狀態:已開鋒】【品階:十鍛】

  "七劫真意?"

  淡淡的紫光入眼,楊獄心中也不禁有些觸動,明白這是那位道門無上大宗師的饋贈。

  最后,那老道人還是留了一道七劫真意…

  而更讓他動容的,是分明層級不變,兩刃刀卻多出了一條命數來.

  “張真人,著實講究"

  輕單長刀,看其上波光流轉,形若碎冰,楊獄心中不由的一嘆雖只兩面之緣,可那位老道對他著實沒得說,

  七劫劍雖未入手,可有著這一縷真意在,只要能將兩刀刀錘鍛到萬鍛級,至少能擁有七劫劍八成精粹。

  這,著實算是大手筆了。

  嗡~

  刀鳴錚錚,似龍吟,哄傳整座鐵匠鋪,引得一眾鐵匠驚呼連連,更透過屋子,

  在長街上不住回蕩。

  “呼!”

  見得水汽蒸騰,聽得刀鳴若龍吟響徹,等候在街頭的一眾人,才在一面色微黑,身著縣令官服的魁梧中年的帶領下,向著鐵匠鋪而來。

  彌天大雪已去十七八日,此時天氣雖寒,地上卻也沒太多積雪,時至正午,寒意也沒幾分。

  但一眾人,包括縣令‘言思道在內的所有人,卻覺得一股比隆冬更可怖的寒意在翻涌著。

  “刀意?”

  言思道心中泛起這個念頭,他是有著武功在身的,只是,從未接觸過如此可怖的刀意。

  隨著那刀鳴聲動,他幾乎以為自己死了。

  “大,大人!

  聽到腳步聲的幾個鐵匠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行禮,膽小的幾個更是差點跪下。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在這平水縣,眼前這位可比皇帝老子的名頭都要嚇人。

  “言思道,見過楊宗師。

  來人也沒瞧幾個鐵匠,拱手施禮。

  “平水縣令?"

  楊獄還刀入鞘,余光一掃,只見這魁梧中年人雖有局促,卻沒有什么畏懼,不由點點頭。

  "你來見我,所為何事?"

  平水縣能夠成為寥寥幾個沒有被亂軍攻陷的城池,除卻其距離白州過于近,亂軍不想融怒方征豪之外。

  也因為眼前這位縣令,是少見的,有著才干的。

  他首先開了城門,將縣中的大族踢出去,任由他們搬遷逃命,又放權到鄉鎮,

  任由他們組建鄉勇保護村落。

  于城內,也勉強維持著府衙的威嚴,在這西北道全境幾乎淪陷的時候,此舉,

  并不容易。

  “懸請宗師移步他處,饒我平水父老性命言思道輕抖袖袍,就自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后一眾衙役、刀筆吏也隨之跪倒,遠處不知情況的行人嚇了一跳,左右環顧,也趴在了地上。

  “哦?”

  楊獄挑眉。

  朝廷的通緝令,止步道州,一來,是政令通傳,很難至府縣鄉鎮,二來,道州之下,也幾無人可以威脅到他故而,平水縣并無他的通緝令,甚至于,這些人對他的了解,應當還停留在一年,甚至幾年前。

  “您來平水,已有二十日上下。"

  見他似無動怒,言思道不由松了口氣。

  心知自己從他處尋來的情報果然不全是真的,少眼前這位,似乎不是那么難說話……

  “不錯。”

  楊獄輕輕抬手,所有人就不由自主的起身。

  他不會小看縣令。

  朝廷的吏治崩壞不是一天兩天了,縣令的才干未必就低,他可不會忘記曾幾何時,自己險些就栽在劉文鵬手里。

  “宗師俠肝義膽,這十多日里,您帶來的人已經將方圓數百里的盜匪、亂軍清掃干凈…"

  言思道先是小心翼翼的恭維了一句,復又苦著臉道:

  “可您終歸是要離開的,而一旦觸怒了燕匪,我平水縣,只怕要被屠我一空,

  如當年的汾瀘府…

  “楊某不來,難道燕匪就會饒過你們?"

  楊獄抽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

  這。……

  言思道低下頭,目光閃爍,還是回答:

  “若楊宗師離去,我會將關于您的情報整理好,主動奉于燕東君.

  此話一出,不要說楊獄,其身后的一眾人都驚呆了。

  “此城雖已凋零,可若破之,則十萬父老盡成魚肉,言某不得以前來懸求,宗師若怒,大可殺我…“

  “你膽子很大。"

  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縣令,楊獄噴噴稱奇:

  “就憑你這份膽量,不要說縣令,便是府主、州主也都做得了。"

  “言某一無師承,二無人脈,談何府主、州主?”

  言思道微嘆,苦笑:

  “宗師何必取笑?“

  “楊某從不說笑,至少,不與外人說笑。“

  楊獄神色一正。

  “嗯?”

  言思道心思活躍起來,情報之中,眼前這位可是很得兩朝元老,徐文紀的信任,幾乎可算是關門弟子若是他肯賞識自己…

  然而,下一句話,就差點驚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兗州,你覺得如何?"

  “兗,兗州?“

  言思道眼底閃過駭然,再無法從容了。

  又,又是一個反賊?!

  他的嘴唇發白,怒斥的話在喉嚨一轉,化作了委婉勸誡:

  “楊宗師武功絕頂,可那燕東君麾下大軍十萬,充州固若金湯,您,您有多少人,敢說…

  話至一般,已被打斷:

  “我有八百人,清理亂軍,至于攻城,你覺得…

  “憑我這一弓一刀,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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