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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惶恐

  五月的最后幾天,灣島天氣愈發的潮濕悶熱。

  離開的前夕,陳長青在海邊的小漁村找了一家飯店。

  別看這家飯店不大,也就十幾張桌子,但因為旁邊不超過百米就是大海,再加上飯店老板祖祖輩輩都是漁民,所以這里的魚獲都很新鮮。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陳長青點了龍蝦,鮑魚,野生的石斑魚,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差不多花了小一萬塊。

  放在二三十年后,這樣一桌一萬塊不算什么,但放在九十年代的灣島,這價格絕對不算低,不過老板的手藝也對得起這個價格。

  晚上十點多鐘,伴隨著一陣清涼的海風吹過,酒足飯飽的眾人帶著幾分醉意。

  即便是陳長青,此刻眼神也不由多了幾分迷離。

  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來灣島的這段時間陳長青過得還算愜意,但這里終歸是灣島而不是香江,況且他還要去霓虹走一趟。

  瞥了眼不遠處滴酒未沾的羅繼和阿雪,帶著幾分醉意的陳長青拍著戴佛寬厚的肩膀:

  “戴佛哥,要不要坐我的車?”

  在酒精的影響下,戴佛整個人看起來比較亢奮。

  但看著眼前的陳長青,摸著胸口翠綠的佛公,腦海中僅存的一絲清明讓他多了幾分冷靜:

  “陳先生,不用,我開的車。”

  陳長青笑著拍了拍他的后頸,語氣帶著幾分醉酒后的豪邁:“酒駕太危險,還是坐我的車,直接讓羅繼送你回去。”

  神色中帶著幾分思索,但最終戴佛還是爽朗的點點頭:

  “行,謝陳先生抬愛,咱也坐一回大悍馬。”

  悍馬的轟鳴聲響起,其他幾桌的小弟沒怎了理會,但陳長青這桌的幾位大佬,他們一個個看著與陳長青一起離開的戴佛。

  雖然沒說什么,但表情卻多了幾分酸溜溜的味道。

  陳長青不可能留在灣島,因為倪家的大本營在香江。

  也就是說在陳長青離開灣島之前,必然會在基隆留下一批人、

  雖說跟著倪家混不錯,但終歸比不上留在灣島做大做強,這也是他們這批人愿意跟著倪家來灣島的主要原因。

  雖然之前就想過,陳長青大概率會讓戴佛留下。

  畢竟他的實力足夠強勁,能守住陳長青好不容易拿下的基隆港,但真的看戴佛上了陳長青的車,眾人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

  而在另一邊,霸氣的悍馬車開到一半,從窗外吹來的一陣清涼海風,讓戴佛眼里的醉意散去不少,而看著周圍熟悉而陌生的街道。

  戴佛不由楞了一下,他下意識說道:

  “陳先生,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手肘搭在車窗,清涼的海風吹開領口,欣賞著銀光閃爍的海面,以及那一輪明月,陳長青語氣平淡的說道:

  “沒走錯,你不是要去富貴花酒吧嗎?”

  隨著陳長青話音落下,剎那間,如同一聲驚雷在腦海中響起。

  剛才還一身酒氣的戴佛,此刻不由打了個冷顫,就好像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穿,整個人的臉上閃爍著驚恐,而在短暫的思索后?

  看著此刻欣賞夜晚海景的陳長青,戴佛不自然的擦著脖子上的汗水:

  “陳先生,三哥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陳長青沒說什么,他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剛拆封的紅塔,這是前兩天倪永孝派人給自己送過來的,順便還告訴他尖沙咀的那塊地已經拍下來了,目前正在打地基。

  “抽煙嗎?”

  陳長青平淡的問道,語氣聽不出半點氣惱。

  心情緊張,滿頭大汗,感覺一陣口干舌燥的戴佛,小心謹慎的看著陳長青:

  “我應該抽嗎?”

  “不抽算了。”

  陳長青笑著搖搖頭,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

  旁邊的戴佛則一臉緊張的掏出打火機,連忙給陳長青點上。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戴佛是跟了倪家二十多年的老人,當年就是他跟著倪永孝的父親倪坤一起去暹羅進貨,甚至也是在那個時候,跟著倪坤一起認識了暹羅的閆先生。

  這些年戴佛一直在暹羅,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收購暹羅生產的貨,然后將這些貨運到香江,但很少有人知道戴佛有一個弟弟叫戴富貴。

  出于私心,再加上弟弟現在混的也不錯,所以戴佛就沒跟別人說戴富貴是自己親弟弟。

  而后來三叔被人砍了,戴佛就更不敢說戴富貴是自己的親弟弟。

  其實之前在戴富貴酒吧門前,當時戴佛就想過自己要不要跟陳長青坦白。

  但想了想,終歸還是心存僥幸,戴佛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情隱藏了下來,而陳長青這些天也不聞不問,也讓戴佛安心了不少。

  然而,就在戴佛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候。

  在陳長青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對方找到了自己!

  這讓戴佛很慌,他很清楚三叔的事情跟弟弟戴富貴沒有任何關系,但問題是這一切太巧了,三叔剛來灣島就被人砍,而鄒浪最喜歡去的酒吧恰恰是自己弟弟的富貴花酒吧。

  雖然這一切都是巧合,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霸氣的悍馬,引擎聲陣陣轟鳴。

  將最后一口煙吐出,隨手將煙蒂扔掉,看著此刻坐立不安,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的戴佛。

  陳長青從前面拿出一盒紙抽,語氣平淡的說著一個事實:

  “擦擦汗,我要想殺你不會等到現在,三叔的事情我一早就調查清楚了,跟你弟弟沒關系,找你來是想說另外一回事。”

  另外一回事?

  正在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戴佛眼里閃爍著思索。

  但沒成想,他越想額頭的汗水就越多,臉色也愈發的蒼白。

  很顯然,他應該是明白陳長青說的是那兒一件事,這讓他神色不由惶恐:“陳先生,閆先生雖然找過我,但自始至終我們就沒有見過面。”

  一開始上車的時候,戴佛是一臉的志得意滿。

  可此時此刻?

  戴佛是真的慌了,其實關于自己弟弟的問題還好解釋,畢竟只要查一下就知道他弟弟絕對沒有對倪家三叔動手的意思。

  雖然還是有嫌疑,但沒有證據,嫌疑只能是嫌疑。

  但陳長青的第二個問題,對于戴佛而言,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還記得那是幾年前的暹羅,應該是倪坤剛出事的那幾天。

  因為這些年一直在暹羅,戴佛也有一幫屬于自己的小弟,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去香江看看的時候,暹羅的閆先生托人跟自己帶了幾句話。

  字里行間的意思是,除了倪家,其實閆先生這邊的待遇也不錯。

  這個問題很麻煩,對于社團而言,背叛的可恨程度僅次于臥底,戴佛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敢答應閆先生。

  但有一說一,不同于自己弟弟的巧合。

  他這個問題因為年代久遠,很多東西是沒辦法說的,而且當時閆先生想要收下自己的事情,也不是只有幾個人知道。

  而除了以上的這些問題,其實還有一個戴佛最近才知道的大麻煩!

  看這此刻大汗淋淋的戴佛,陳長青搖搖頭,他語氣平淡的看著對方:“但不管怎么說,你弟弟還是在灣島開了一家酒吧。”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戴佛說自己拒絕了閆先生,但他弟弟卻在閆先生的支持下在灣島開了一家日進斗金的酒吧。

  有真金白銀的證據在,這東西是沒辦法解釋的。

  戴佛的表情僵住,大滴大滴的汗珠讓他就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我知道這么說陳先生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開的這家酒店跟閆先生有關。”

  而看著臉色蒼白,神情惶恐的戴佛,陳長青推了推金絲眼鏡,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所以你現在還活著,倪家現在準備洗白的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抬頭偷偷的看了陳長青一眼,擦著汗水的戴佛,一臉的小心謹慎:

  “知道一點。”

  “船明天上午就回開往霓虹,我會坐晚上八點的飛機。”

  說著,他拍了拍戴佛的肩膀,儒雅的笑容帶著親善:

  “你留在基隆好好干,閆先生能給的,倪家一樣能給,別人怎么做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會虧待自家兄弟,也不會放過那些背叛我的人,你明白嗎?”

  “刺啦”一聲,算上車里的人,三噸多重的悍馬停在富貴花酒吧門前。

  胸口帶著一枚翠綠佛公,四十多歲的戴佛,就看向受訓的小學生一樣端坐在后座:

  “明白,陳先生,我明白什么意思。”

  陳長青點點頭,神色帶著滿意,語氣平淡的說道:“去吧,跟你弟弟說一聲,念他是初犯,斷他一條腿,去醫院躺半年吧。”

  眼神一愣,隨即浮現出一抹狂喜,戴佛一臉感激的看著陳長青:

  “謝謝陳先生。”

  而看著下車之后,還不斷擦著汗水的戴佛,陳長青搖了搖頭,他看了眼坐在副駕駛,此刻面無表情的阿雪:

  “你有沒有感覺我這個人很冷血?”

  透過后視鏡看著陳長青,阿雪搖搖頭:

  “沒有。”

  陳長青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其實倪坤幾年前死的時候,閆先生找戴佛是倪永孝的意思。

  富貴花酒吧的幕后老板雖然是暹羅的閆先生,但跟戴佛其實沒什么關系,陳長青從不懷疑戴佛對倪家的忠誠,而且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對他。

  但還是一句話——

  雙方認識的時間終歸還是太短。

  戴佛效忠的是倪家,但效忠的這個人不是倪永孝,更不是陳長青,而是已經死了的倪坤,陳長青有三年的時間洗白倪家,但他卻不會在戴佛身上多浪費一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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