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寶宜怒指著夏音,“哥,你可要給末文姐做主,末文姐就是被她氣的!”
“寶宜!”安末文沖她搖頭,“別說了。”
厲上南垂眸看她毫無血色的唇瓣,清潭如墨的眼底滑過幾分憐惜。
夏音低著頭,手指攏著瓷杯,杯壁上暖暖的溫度滲進十指,讓她很是舒服。
身側一道暗影籠罩下來,擋住她頭頂的光。
“夏音,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男人俯下身,展著雙臂將她圍在桌椅之間,撲過去的氣息寒涼至極。
夏音仰頭,長睫輕眨,一臉無辜,“這真不能怪我!寶宜向我打聽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我就簡單地說了兩句這三年我們在梧桐苑的生活。之后,安小姐就成……這樣了!”
厲寶宜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你胡說八道!”
深眸鎖著她懵懂無知的小臉,厲上南兩指捏起她的下巴,“夏音,別在我這里耍花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夏音身體往后想掙開他的鉗制,奈何男人不放,火星在她水靈靈的眸子上噼里啪啦四竄開來,“厲總真要這樣?”
看進她怒火叢生的眸子,男人薄唇勾勒出一抹冷意,“夏音,做錯事就要受罰!”
“錯事?”眸光一瞥,夏音看向不遠處看戲的兩人,對上安末文滿是惡意的目光。
眼尾上挑,女人眼底漾出一縷淺薄的媚色,雙臂環上他的頸子用力往下扯,紅唇貼近他的嘴角,裹滿清香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鼻唇之間,“厲總想怎么罰我?”
對上她挑釁的目光,男人五官冰沉,眼神煞氣,“松手!”
“我……不!”夏音食指在他頸子上滑動,唇角的笑愈發放肆大膽。
頭頂的光打下來,夜色在身后拉出一張霓虹漫天的背景圖,男人垂眸注視著下方的女孩,女孩則一臉嫵媚地仰視著他,兩人自成一角,無邊曖昧蔓延開去。
盯著這一幕,安末文的眼猶如針刺般的劇痛,眼角血絲彌漫,心底恨意瘋狂流竄。
“夏音,你真賤!”見夏音糾纏厲上南,厲寶宜恨不得斷了她那雙手。
夏音緩緩偏頭,朝她璀璨一笑,“如你所愿!”
見她眼底惡意叢生,厲上南眼眸一瞇,五指捏住她的手腕就想把人扯開。
夏音呵了聲,忍著腕上的劇痛,小臉往前一送,紅唇貼上男人涼薄的唇。
對上他漆黑幽冷的眸,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她的心痛一分,她就十倍回報回去。
“哥!”厲寶宜扶著暈倒的安末文尖叫,“安姐姐昏過去了。”
厲上南扯掉女人的手腕,用力一甩,快步回去。
手背被他甩在椅角磕碰出一塊凹痕,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夏音若無其事地起身,清冷的目光掃過三人,微抬下巴,徑直離開。
“賤人,你給我站住!”見她要走,厲寶宜起身要攔。
厲上南抱起安末文,冷聲吩咐,“快,去醫院!”
見狀,厲寶宜止了去找夏音算賬的步子,抓起兩人的挎包,快步跟上。
樓下,夏音早已沒有蹤影。
“這是怎么了?”老板見狀嚇一跳。
厲上南根本無心回應他,抱著懷里的女人快步走出大門。
司機見狀,趕緊打開后座。
“老板,那套衣服?”厲寶宜還想著那套十五萬的西裝。
老板抱歉,“對不起,那套衣服已被夏小姐買走!”
厲上南把安末文放進后座,跟著坐了進去。
“晦氣!”厲寶宜跺了跺腳,一臉氣憤地坐進副駕駛室,恨恨地跟身后的男人告狀,“那套銀灰色,袖口纏著藤枝暗紋的西裝,,這賤人要是拿給你,你可不能穿!”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往醫院駛去。
厲上南擁著懷里的女人,沒搭理她。
“哥,你聽到沒有?”見他不答應,厲寶宜不滿地叫了聲。
男人抬起眼簾,冰寒交錯的目光直直地打在她臉上。
對上他鋒銳的眼神,厲寶宜神經仿佛被蜇了下,瞬間清醒,諾諾地坐回位置,不敢再大呼小叫。
半路,安末文悠悠轉醒,雙手緊緊攥著厲上南的衣襟,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下來,“上南,你別不要我!”
厲上南擁緊她,手掌輕拍她的背安撫道,“你別多想。”
安末文拂上他的唇,眼底全是心痛,“上南,你別讓她再碰你,我難受!”
“抱歉,是我的錯。”男人溫熱的指腹一點點地擦掉她掉落的淚水。
女人貼上他的胸口,雙臂緊緊纏著他的腰身,“你早點離婚,好不好?”
厲上南抱緊她,深刻明晰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猶如被潑了墨汁的瞳孔幽深不見底,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