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她話里的譏諷,南青青睜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時候猜出來的?”
“這種事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還用猜嗎,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蠢貨。”
南鳳國是個多么大男子主義的人啊,思想保守又封建,連離婚這種事都接受不了,怎么能接受三十年如一日的替別的男人養女兒,甚至讓其他男人的女兒地位凌駕于自己的女兒之上。
那必然是南青青也是他的親生孩子,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才會對南青青如此重視。
南瀟手指掐住了南青青的下頜,微微用力。
其實南青青原本比她要圓潤一些,力氣也比她大,但這幾天南青青和家里爭斗,好多天沒吃飯,餓得都沒力氣了,竟然掙脫不開南瀟。
“有血緣關系又怎樣,沒有血緣關系又怎樣?南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南瀟目光漸漸凌厲起來。
她懦弱了二十多年,但這段時間她慢慢找回自我了,她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甩開了南青青:“父親把你關在家里不讓你出門,并不是為了懲罰你,只是想讓你淡出大家的視線,避免你遭受外面的非議,可笑你覺得父親存心把你關起來懲罰你,連續好幾天和家里斗爭,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她就是說了這些話,南青青也體會不到什么意思,只會更加的怨恨她,她才敢放心大膽的說。
南瀟過來只是想看看南青青的慘樣,看夠了她就走了。
南鳳國站在走廊里,高大的身軀如山一樣,凌厲的面龐卻瘦了一些。
見南瀟慢慢走近,南鳳國頭一次在她面前用比較低沉的聲音說道:“瀟瀟,這件事確實是你姐姐做錯了,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你往后不用再擔心從她那里受委屈。”
委屈?差點被燒死叫“受委屈”?南瀟心里冷笑一聲。
她抬頭看著他,她分明從南鳳國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歉疚,可南鳳國嘴卻硬的狠,連基本的一句道歉都沒有。
如果是以前,南瀟會很失望,但她現在對南鳳國不抱有希望了,自然就不會再失望了。
“我知道父親的苦心,但是這幾次事情我確實也過得挺辛苦的,我......算了,爸爸,我先走了。”
南瀟做出一副傷心卻故作堅強的模樣,掉頭離開了。
南鳳國注視著她的背影,緊鎖的眉心久久無法解開。
“你給我站住!”剛走出別墅,馮蕓就攔住了她。
這幾天馮蕓也瘦了一大圈,她原本是個保養很好的女人,幾天之內卻像是被打回了原形,恢復了五十多歲的樣子,眼神更是尖銳又可怖。
“你剛才是不是去威脅青青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青青一根手指頭,我就弄死你!”
二十多年了,馮蕓裝了二十多年的溫柔體貼,終于不裝了。
南瀟低聲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她現在很感激她自己。
幸好離婚后的她變得如此堅強,若是以前的她,只怕已經被馮蕓的這兩句話嚇哭了。
她與馮蕓對視了幾秒,兩人誰都不相讓,隨后她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