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經又不是他造成的,就算她痛死雇主也不會怪罪自己,他沒必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么想著,他有些粗魯地把南瀟拽了起來,甕聲甕氣道:“別裝了,快跟我回去。”
南瀟哎呦了一聲,摔在了墨鏡男的身上,看著真的很疼的樣子。
墨鏡男皺了皺眉,想著要不要把她扛回去。
這時南瀟突然抬起了那只捂著肚子的手臂,手中的東西一揚,大片塵土立刻飛入了墨鏡男的眼睛。
墨鏡男疼的大叫一聲,瞬間睜不開眼了,與此同時,他也條件反射般地放開南瀟,捂住了眼睛。
好!機會來了!
南瀟撿起地上的那根粗樹枝,用力朝墨鏡男的臉上捅去。
她捅的是墨鏡男的眼睛,但現在天差不多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捅準,只聽墨鏡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彎下身子疼得抬不起腰來了,趁這個機會南瀟拔腿就跑。
她跑出巷子后才發現她面前有三條路,一條路是原路返回廠房,那肯定是不行的,跑回去豈不是讓這個墨鏡男甕中捉鱉?
第二條路是沿著馬路跑,面前有一條左右方向的筆直馬路,無論往左跑還是往右跑好像都不行,畢竟她只能用腿跑,墨鏡男應該是有車的。
這馬路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遮掩,她就算用兩條腿跑出了幾里地,只要那個墨鏡男眼睛好了,開車追她,也很快能把她追到抓回去的。
所以她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就是面前的那片森林。
那片森林黑黢黢的,里面都是參天大樹,還有一些泥濘小路,也不知里面有沒有什么厲害的動物,進去的話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可是南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咬了咬牙,朝森林里沖了過去。
她不敢回頭看,她怕她回頭耽擱的一兩秒,會讓墨鏡男追上來。
就這樣拔足狂奔了一段時間,南瀟但凡看到岔路口就會右轉,但凡看到順暢的小路和曲折的小路并行,就會選擇曲折的小路,因為曲折的小路里遮擋物多,方便藏身。
她就像一個亡命之徒一樣跑了很久,跑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跑到天色黑的如果不是頭頂樹縫間射下來一些亮光,都伸手不見五指了,才扶著一棵粗大的樹停了下來。
她扶著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支起耳朵聽著四周的聲音。
除了她呼吸的聲音外,四周安靜的針落可聞,沒有她想象中的腳步聲傳來,說明墨鏡男沒有追上來,她稍微放下了心。
可放下心后,她意識到自己跑進了無人的森林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野獸或者逃犯藏在這里,突然跳出來給她致命一擊,她又感覺有些恐懼了。
南瀟閉了閉眼,把恐慌稍稍壓下去,掏出手機給林煙打電話。
結果剛拿出手機,她傻眼了——屏幕一片漆黑,根本按不動,手機沒電了。
這一刻,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絕望編織成一張大網,罩住了南瀟。
她蹲下身抱住了雙腿,只感覺無窮無盡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逐漸將她吞噬。
謝家老宅,持續了一晚上的盛大宴會慢慢走向了尾聲,鄭麗茹穿著皮草外套站在大門口迎送客人,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她正和某家太太說話的時候,有個黑衣保鏢來到他身邊,附耳道:“太太不好了,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