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笑起來真像是個鄰家大男孩,特別是那一頭像棕色又像金色的頭發沐浴在陽光里閃耀著。
那雙褐色的眸此時此刻正看著她,這種對視的目光……竟讓她心頭一顫。
“小東西!”
眼前突然一黑,駱古擋住了她的視線。
池真真回神,抬頭看到了駱古那張背光的臉。
不用仔細看,也知道他在生氣,真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門子的氣。
池真真站起來沖他一笑:“搞定了,之后幾天只要注意抗感染就沒大礙了。”
駱古黑眸一瞇,可不是想聽這種話。
“沒想到我運氣這么好,路過好心幫忙,居然救了一個這么厲害的雌性純種人。”這時,那一頭棕金色發的半獸人走了過來,“而且……還是未配種的。”
話音一落,池真真明顯的感覺到駱古身上的火氣更甚了。
她連忙拉住駱古,生怕這兩人會打起來。
因為對駱古來說,以他這霸道獨占的性子……這話聽了可了不得。
“駱古你冷靜一點,好歹他剛才幫了我們。”池真真抱住他胳膊,又沖著那半獸人說道,“你站住,別靠近。”
那半獸人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池真真又趕忙說道:“抱歉啊,我除了他之外不能靠近其他男人,否則我渾身巨癢!”
“渾身巨癢?”半獸人露出狐疑的表情。
“對!”池真真用力點頭,還作勢往駱古身后躲了下。
果然說了這句話后,駱古的怒氣沒那么重了。
“剛才謝謝你出手幫忙。”池真真很友好地說道,同時也好奇他變成獸型時的巨尾能直接致死嗤狼?
半獸人和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那雙褐眸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趣味:“不客氣,舉手之勞,而且……”
“而且什么?”池真真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下半句話,不由追問道。
“你很有趣。”這半獸人說道。
聽到這四個字,池真真心里咯噔一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再看這半獸人,對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臉無害的樣子。
但這四個字似乎惹毛了駱古,他直接朝這半獸人掄拳頭,而這半獸人看起來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輕輕一躲就躲開了駱古襲過去的拳頭。
“你這人怎么這么有敵意!我好歹幫了你們!”這半獸人邊躲邊叫,“做好事還要被打啊!”
池真真捂額,她可攔不住打人的駱古。
于是她只能象征性的叫了兩句:“別打了別打了!”
她就知道駱古會充耳不聞,而這半獸人剛開始還能躲兩拳,但后面直接挨了兩拳頭,看得池真真心里一緊。
“喂純種人管管你配偶啊!我都沒招惹他!”這半獸人躲不過開始叫救兵。
真是太可憐了……
池真真沖出去,抓住駱古掄起來的胳膊叫道:“別打了駱古!住手!”
“松開。”駱古瞪她一眼,滿臉怒氣。
“好好好,我可以松開,但你打人總有個可信服的理由吧,人不能忘恩負義不是?”池真真說道。
“你說的對,不能忘恩負義啊!”那半獸人被打的坐在地上。
池真真看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先閉嘴。
“理由?”駱古輕哼一聲,拳頭捏得緊緊的,“他想上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池真真睜大眼,臉噌的一下紅了,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燙起來。
他怎么能說的這么直白?而且還當著有別人在的情況下。
更何況,他就因為這半獸人是個雄性,就不顧他剛才出手幫忙的恩直接把人家狠揍一頓?
池真真心里的怒氣直接竄上來,她松開手,沖他憤怒的叫道:“你真的太不講理了!”
說完,她轉身提起背包朝小樹林的方向走,絲毫沒注意自己走錯了方向。
“小東西!”這下駱古收回了拳頭,直追上去。
池真真憤怒的朝前走,他剛才那羞人的話不停在她腦海里翻滾,越想越羞憤!
“讓開!”見他擋路,池真真繞過他加快步伐朝前走。
那坐在地上的半獸人見那兩人一前一后的追,嘴角露出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但他很快斂住這絲笑意,沖著走的兩人叫道:“我才沒有上她的想法,這明明是你的想法!”
聽到那敏感的兩個字,池真真臉更紅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人羞憤的地方。
駱古追著她進了樹林,都不知道她因為什么原因生這么大的氣:“小東西,站住!前面有嗤狼。”
嗤狼……
池真真腳步一頓,果然看見樹林里躺了不少嗤狼的尸體。
再看周圍,她怎么迷糊的沖到樹林里來了?真是氣糊涂了!
“小東西,你為了一個男人跟我生氣?”駱古見勢擋住她的去路。
聽到他這樣說,池真真抬頭憤怒的瞪他一眼:“怎么?只準你生氣不準我生氣是嗎?”
“你真的為了一個男人跟我生氣?”他重復這個問題,聲音低沉的可怕。
呵,他們兩人現在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
池真真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她清楚駱古在這方面是個什么脾氣的人。
于是她開口說道:“你侮辱我。”
駱古一怔,怒氣瞬間消失,完全沒想到她生氣的點是這個。
池真真推開他,繼續朝前走,管它前面有沒有嗤狼的尸體。
駱古有些歡喜起來,只要不是為了其他雄性,所有理由他都可以接受。
“小東西,我沒有侮辱你。”駱古追了上去,“或者,你告訴我,我哪兒侮辱了你,我道歉。”
他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池真真繼續氣憤的朝前走,打算走到那湖邊去重新裝杯水。
“別生氣了小東西,不管我有沒有侮辱你,我都跟你道歉,好嗎?”駱古邊追著她走邊說道。
池真真瞇眸,恨不得眼睛里能飛出刀子來。
剛還怒氣沖沖的駱古頓時沒了氣焰,甚至還有討好的意味。
他仔細想了下剛才發生的事,并沒有察覺到做了什么侮辱她的事。
“小東西,你要怎么樣才肯消氣?”他懶得再多想,只想先哄好她。
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缺一根筋?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察覺到是他說話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