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搖曳,動蕩平息。
南荒城歸于平靜,王家,武殿,沐家等都開始整頓自家勢力。
他們雖然損失慘重,但根基還是沒有被動搖的。
只是那個戴著猴子笑臉面具的白衣男子卻深深印在他們心中。
“城主!”
“城主威武!!”
…
聲浪在擴散,底層的修士臉上浮現出笑容,笑的真切又帶點悲傷。
很多人都死了,包括陳墨之前碰到的那些人,槍府的旬恙,黃家的黃卦,武六舍的一些人,張開山也死了。
人世間的生離死別,總是沉痛的。
沒有人能永遠保持微笑…除非他是陳墨。
陳墨漆黑的眸子看向天香樓樓頂,那里沒有任何波動,像是被撫平。
“牧老哥早就走了嗎?”陳墨自語,牧青衣離開了,他感覺不到那處空間世界。
隨即他笑了笑,緩步離開天香樓,酒香依舊。
街道旁還有一個竹林籠罩的繭,是辰歌在涅槃。
陳墨抬頭望著天空破碎的云層,像是捅了一個窟窿。
淡淡的悲傷情緒籠罩,只不過與陳墨無關。
他踩在青石板路上,濺起微弱的水花。
小命從陳墨懷里爬出,趴在他肩膀上,還是有遺憾的。
練劍十幾載春秋,卻只出了一劍。
對于小命來說,多少有些意難平。
陳墨走到昏迷的沐長刀四人前,漆黑的眸子中帶著點點笑意,輕笑道。
“起來蹬三輪了。”
話落,沐長刀等人腦海中響起暮鼓晨鐘般的聲音。
他們醒來,睜開眼卻看見一抹白色身影站在眼前,頓時如臨大敵。
等他們看清后卻又松了口氣。
陳墨現在可沒有戴面具,他現在是陳六。
沐長刀起身,拉著武雪一起,王飛與許絳站在一旁。
他們皆是抬頭看著天空破碎的云層,聽著耳邊狂熱的聲浪。
城主兩個字在回蕩。
他們明了,一切都結束了。
沐長刀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混雜著臉上狹長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
在他身旁的武雪見狀,美眸中不禁閃過心疼之色。
一旁的許絳目光緊緊盯著陳墨,他對上陳墨幽邃的雙眸,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中卻不自覺將他與那個面具男子對應在一起。
隨后他不再多想,那個面具男子的實力恐怖的離譜。
同樣是白衣。
一個是人間修羅,一個卻是江湖浪子。
是兩種極端。
猴子笑臉面具的那個白衣男子,讓許絳從內心感到顫栗。
而眼前的陳墨,卻給人一種平易近人,極好相處的感覺。
因為陳墨的笑容很純粹,就是單純的在笑而已,沒有任何諷刺及其它意味。
“別發呆了,都過來給我蹬三輪。”
陳墨淡笑道。
他的身旁多了三輛三輪車,是由特殊材料煉制的。
沐長刀等人一愣,看向陳墨的眼神帶著古怪,想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倒是王飛最快回過神來,他聳了聳肩,坐上一個三輪車,好奇地問道。
“這個造型還挺奇怪的,怎么蹬?”
“兩只腳踩著踏板往前就行了。”陳墨解釋道。
王飛聞言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對于他來說還是很新奇的。
沐長刀看著剩下的兩個三輪車,不解道。
“陳六兄弟,我們還有三個人啊…”
陳墨淡淡一笑,“那我管不著。”
許絳則是直接坐上一個三輪,回頭看著沐長刀與武雪倆個人。
“長刀你抱著武雪就行了。”
沐長刀聞言撓了撓后腦勺,“這多不好意思啊?”
武雪臉色微紅,緋紅都飄上耳朵根了。
沐長刀將武雪攔腰抱起,坐上三輪車將她放在自己大腿上。
“出發嘍!”王飛大喊一聲,帶頭沖出。
許絳緊隨其后,接著是沐長刀與武雪兩人。
陳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身影在這殘破的街道漸行漸遠。
“又該離開了啊…”
南荒城中,三輛三輪車在疾馳,他們環繞整個南荒城騎去。
漸漸地他們開始騰空,在上空歡呼。
所有人都看到了有三輛三輪車在空中飛旋…
陳墨則是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依舊是一襲白衣,一長劍,一酒壺,一小龜。
一個人…
細雨漸停,云霧撥開光明至。
南荒城中傳承數萬年的槍府就此煙消云散,從歷史長河中抹去。
陳墨離開了。
他在南荒城待的時間不算久,但卻經歷了很多小插曲。
見到了很多人的友情,愛情,親情。
心中或許有些感觸,但卻并不融入,一個人…也挺好的。
而在南荒城的歷史上,卻多了濃重的一筆,多了一個通天劍修。
在槍府的遺址上,有座雕像建起。
是猴子笑臉面具的白衣劍客!
這件事被記載在南荒城的歷史中,名叫…
南荒動亂,白衣救世。
…
而王家中王德發也開始展露鋒芒,在王富貴與其他長老的力挺下,展現出卓越的管理能力,決策手段都非一般人能比擬。
王德發將那些分割派系的后人以及心懷鬼胎之人全部血腥鎮壓。
向世人展現出自己的另外一面,活出真正的自己。
那個猴臉面具的雕像就是他帶頭建造的。
無他,只是示好罷了。
也本該建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那個白衣劍客確實救了他們。
沐家開始休養生息,武殿在武天隕落后,殿主之位就由武雪擔任,也無人對此有異議。
他們開始瓜分槍府這塊蛋糕,事情本就是這樣。
成王敗寇,亙古不變的法則。
…
至于許絳,則是回到了南荒學院,開始準備幾年后的登天榜。
若不是沐長刀等人身后的勢力庇護許絳,說不定他這時候已經死了。
槍府余孽除了許絳,無一人能活。
許絳沒有為槍府報仇的念頭,他并不是在槍府中長大,只是展露出槍道天賦之后才被槍府收入門下。
說起來感情并不多,而且在槍府存亡之際,他也未退一步,算是無愧于心了。
南荒學院。
不少學員隕落在這場南荒城的動亂中,哪怕是武六舍等人深得小命真傳,也無法避免。
外院的食堂中,李大嬸老是對著空蕩的座椅獨自出神。
一人一龜大快朵頤的場景再難出現。
…
半年后。
在廣闊的大草原上,盎然的綠草一望無際。
嗒…嗒…
只見綠地上,有匹看起來發育不良,骨瘦如柴的騾子在慢慢悠悠地走著。
它四只蹄子各走各的,沒有任何章法可言。
不過雖然看起來慢,速度卻絲毫不慢。
騾子的背上躺著一名白衣男子,他雙手枕著頭,悠閑愜意。
往前看去,騾子腦袋上還站著一個人立而起的小龜。
他背后的龜殼上有紅色披風飄動,一根紅絲帶在陽光下折射出光亮。
他們是陳墨和小命。
陳墨望著照下來的明媚陽光,嘴角的笑意漸漸展開。
“真想作詩一首啊…”
“這天,真藍。”
“這云,真白。”
“總感覺差點什么,對了。”
“這草,真綠!”
“小命你覺得我這詩怎么樣?”
陳墨問道。
小命沒有回頭,倒是他龜殼后的漆黑小劍突然飛出。
對著前方的空氣就是一陣比劃,形成了巨大的兩個字。
牛逼!
陳墨笑了笑,“別這樣,咱要低調。”
騾子見到前方由小命駭人賤氣所描繪出的兩個字,眼睛瞪圓,露出大驚之色。
一個不穩,它四條腿突然開始打架,差點把自己絆倒在地。
天邊有云船飛過,上面站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還有一個年輕男子。
他們正在欣賞無邊草原的風景。
突然看到下方小命比劃出的兩個大字,不由愣住。
“牛逼?”
“這是何方勢力的求救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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