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勛戚 > 098 到達京師
  告別葉宗留后,沈憶宸接下來的路程相比較就要平淡許多,并且為了趕時間,也很少下船住客棧,可謂星夜兼程。

  就這樣行駛了二十余天,沈憶宸來到了通州地界,這是京杭大運河的末端,也是京師的門戶。

  雖然現在正處于青黃不接的時節,但是在通州運河的兩岸碼頭,依然停靠著不少從南方行駛而來的漕運船只,上面堆滿了米糧,準備在此卸貨。

  沈憶宸的秀才功名有出行便利的優勢,卻沒有運河通行優先權,只得老老實實的排隊等候上岸。

  “沒想到這個時節,依然有如此多的漕運船只在這里集結,要是遇到秋收跟冬季運河枯水期,不敢想象會擁堵成什么樣子。”

  聽著沈憶宸的感慨,船家笑著說道:“沈相公等到今年入秋后,就能看到真正的漕運盛況,再加上進京趕考春闈的士子,運河上會出現類似十里長廊的排隊情景。”

  “敢問船家,這排隊需要等候多長時間?”

  “快的話一個時辰,慢的話一天也有可能,主要是看閘口兵役的檢查速度。”

  無論是漕運船只還是外地的游船,想要由此進入京師,都得經過兵役的檢查,這點很類似于后世的進京許可。

  目前不是什么枯水期,船只運行都很平穩,不會出現什么擱淺等等意外事故,理論上通行速度會很快。但事實上所謂的兵役檢查,更多是吃拿卡要,交錢爽快自然通行就快。

  遇到交錢不爽快的,后面又沒有什么大官要員通行,那么就拖著唄,看誰耗得過誰。

  排隊船只緩緩向前行駛著,大概過了兩個時辰的樣子,終于輪到了沈憶宸的雀船。

  閘口處站著十幾名兵役,由一名小軍官把總帶領,檢查兵役只是簡單的驗證了下沈憶宸等人的路引,并沒有仔細搜查,就伸出手說道:“通行費二十文一人。”

  聽到這個價格,船夫開口爭論道:“軍爺,前些年不是才十文一人嗎?”

  “你也知道是前些年了,現在就是這個價,不過就在后面候著。”

  對于船家的異議,檢查兵役連討價還價的興趣都沒有,壓根就不慣著。

  至于沈憶宸什么秀才功名,放在別處可能還有點小作用,放在京師這種高官多如狗的地方,秀才就如后世看法一樣,那是真不如狗……

  畢竟每年春闈進京趕考的士子,起步就是舉人,你一個趕考秋闈的秀才算什么玩意。

  “但是軍爺,這價格也太……”

  船家本來還想要爭辯一番,不過沈憶宸卻朝他擺了擺手,從包袱里面拿出一串銅錢遞過去說道:“軍爺,這是我們三人的通行費。”

  看到沈憶宸爽快交錢了,這個把總臉上表情好看了不少,點頭回道:“還是讀書人懂規矩,走吧。”

  說完之后,就招呼手下的兵役放行。

  通過閘口,雀船停靠在碼頭處,就意味著上千公里的遠行到此結束,沈憶宸正式踏入了大明王朝的首都。

  “船家,這一路感謝多有照拂,辛苦了。”

  下船之后,沈憶宸首先向船家表達了謝意,上千公里的航程他一個坐船的都感覺疲憊不堪,船夫的勞累可想而知。

  還有更重要一點,就是之前在鎮江段遇到京口幫的時候,船家同樣抄起了船槳掩護自己,這已經遠遠超乎了他船費所得。

  “沈相公客氣,也是在您的身上,小人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文人士子。”

  “還期望沈相公這次能京師高中,以后天下百姓就多了一個好官。”

  船家同樣感慨無比,這一路沈憶宸沒有絲毫的文人架子,對待自己這種粗人,也始終保持著禮數相待,這份涵養跟氣度在他人身上從未見過。

  如果來日沈憶宸能平步青云執掌大明,可能對于天下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借船家吉言,告辭。”

  “沈相公慢走。”

  抱拳揮別船家之后,沈憶宸就領著阿牛前往車馬行。

  因為通州的漕運碼頭,距離真正的京師“市區”,還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車馬行前往京師車次很多,畢竟是一條熱門路線,坐上馬車后,阿牛開口問道:“宸哥,我們現在是要去公爺哪里嗎?”

  “今日暫時不去。”

  沈憶宸搖了搖頭,自己跟朱勇雖有父子之實,卻無父子之名。

  來到京師的成國公府,也不可能像回自己家那樣隨意進出,必須得按照外人拜訪的流程,首先提交拜帖,然后得到門房的同意才能進入。

  當然,也有可能成國公特意囑咐過,自己不需要走這套流程。

  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沈憶宸可把控不住朱勇的心態,與其大晚上的吃個閉門羹,還不如按照正常流程走。

  “那我們尋一客棧落腳?”

  “嗯。”

  沈憶宸點了點頭,思索一下繼續說道:“就先去應天會館落腳吧。”

  古代諸如應天、京師這樣的大城,都會存在同鄉會館,為遠道而來的士子、縉紳們提供落腳的地方。

  相比較普通客棧,同鄉會館最大的好處,自然就是語言通順、吃食合胃口,并且還能獲得一些幫助與便利。

  沈憶宸對于明代京師處于完全陌生的狀態,也不知道哪處客棧合適,干脆就去京師的應天會館落腳,免去了選擇的煩惱。

  伴隨著“吱嘎吱嘎”搖晃聲音,短短十幾公里的路程,坐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哪怕后世都不怎么暈車的沈憶宸,硬生生的被這馬車給搖的頭暈目眩,只能說明代的陸路交通狀況哪怕京師,都沒有好到哪里去。

  馬車停在了東直門面前,從車上下來沈憶宸看著雄偉巍峨的城墻,一股壯闊感迎面撲來。

  后世北京古城墻基本上已經被拆除,想要看到類似的外城墻,只有去西安這種地方才能感受一二。

  但是在這一刻,沈憶宸卻能親眼見證京師城墻,對于他而言,別有一番感觸。

  從東直門進入,就算是正式到了京師的內城“市區”了。后世把明清時代的北京分為四城,分別為外城、內城、皇城、紫禁城。

  不過外城需要到明朝嘉靖朝時期,京師人口大幅度增長之后才會擴建,所以現在的北京城,只有內城、皇城、紫禁城三城。

  沿著主干道在京師行走,給人的感覺與應天這種江南水鄉完全不同,有著一種蕭瑟肅殺之氣。

  當然,這除了氣候變化之外,還有著一種心理因素,畢竟是天子腳下,大明權利中心。

  應天會館就開設在北城區,這里也是商賈貿易繁盛之地,并且作為大明陪都,兩京之一,應天會館的規模也是極大,從外觀看起來異常豪華。

  沈憶宸二人走進會館,此時因為還沒有到春闈的趕考季,所以寬敞的大堂之內,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著閑聊,并不是很熱鬧。

  店掌柜站在前臺算著賬,看見沈憶宸進來之后,立馬走出來歡迎道:“兩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

  “好勒,不知客官想要何等規格的房間?”

  “就兩間普通單間就好,另外先幫我們準備一份吃食。”

  沈憶宸本來是上午就抵達了通州,結果在運河排隊加上馬車轉運等等,直到夜幕降臨才到達應天會館,肚子早就已經餓的咕咕叫。

  “沒問題,這就幫客官準備。”

  說完之后,掌柜招呼了一聲店小二把行李給送到房間,而沈憶宸與阿牛兩人就在大堂先坐下,等待吃食上來。

  “對了掌柜,再幫我們準備毛巾,燒好熱水。”

  坐下之后,沈憶宸朝掌柜補充了一句,這一路舟車勞累的,得好好洗個熱水澡后才睡覺。

  聽到沈憶宸這么一說,加上他身上的襕衫,會館掌柜于是搭腔道:“這位客官,是來京師趕考嗎?”

  沈憶宸點點頭道:“嗯,算是吧。”

  “那客官稱得上未雨綢繆,春闈都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就早早趕路前往京師了。”

  一般情況下,士子們京師趕考會試春闈,都是在秋闈結束之后的秋冬季節出發,這樣時間剛剛好。

  當然也有些士子比較穩重,會選擇更早一點時間出發,畢竟運河趕考耽擱的情況時常發生,考生們錯過春闈的事情也有過。

  但是諸如沈憶宸這般春季出發,足足提早了大半年的,還是比較罕見的,所以掌柜有些意外。

  “我不是趕考春闈的,是趕考秋闈。”

  沈憶宸略帶尷尬的解釋一句,自己還是個秀才沒中舉,哪來的春闈資格,只能考鄉試秋闈。

  “噢,應天府就有江南貢院,為何客官要千里迢迢到京師趕考?”

  說實話這個問題,幾乎每個問過沈憶宸的人都感到好奇,但他也不好回答,只能打個遮掩回道:“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開同鄉會館的,怎么可能沒有察顏觀色能力,沈憶宸這么一說,展柜就立馬明白對方是不想說。

  于是換了個話題,主動自我介紹道:“在下姓王,掌管這間會所十余年了,不知客官如何稱呼?”

  畢竟能來應天會館的都是同鄉,本身就蘊含著人脈屬性,混個熟臉結交一下趕考舉子什么的,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誰知道這群人當中,未來會不會出現個當朝首輔?

  “鄙人姓沈,名憶宸,還暫未取表字。”

  沈憶宸?

  聽到這個名字,王掌柜只覺得有些耳熟,看著眼前這位客官年輕相貌,他突然想起最近有客商提及過。

  如今應天府最亮眼的文人士子,當屬小三元案首沈憶宸,莫非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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