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勛戚 > 496 等價交換 (二合一)
  曹吉祥擔任御馬監掌印太監?

  聽到這個消息,沉憶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伙可是一個比王振還要危險的人物。

  王振最多就是依附皇權狐假虎威,曹吉祥卻圈養家丁私軍,野心最終膨脹到打算廢立皇帝的程度。

  本來他擔任的司設監掌印,主要管理鹵簿、儀仗、雨具等器物,事務繁多且雜亂,最重要是沒什么實權。現在調任到御馬監,實打實掌控了京師數萬禁衛軍。

  另外前任御馬監掌印太監郭登謀逆造反,始終存在著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騰驤四衛為天子親軍,想要號召他們只能靠坑蒙拐騙以及太上皇朱祁鎮的身份。

  曹吉祥就完全不同,他手段跟掌兵能力,遠超郭登不知道多少倍。完全可以利用曹氏親族跟蒙古家丁,給騰驤四衛來一個偷梁換柱,直至消除皇帝在軍中的影響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可問題是曹吉祥最初隸屬于王振門下,后來又投靠了皇太后孫氏,相當于站在了景泰帝朱祁玉的對立面。皇帝得多大的心眼跟肚量,連這種“仇家”都能重用,沉憶辰著實感覺有些難以理解。

  “王公公,本官出鎮塞外多時,可能對于宮中情況確實不太了解,冒昧多問一句。”

  “曹公公不是太后的人嗎,怎會擔任御馬監掌印?”

  聽到沉憶辰的疑問,王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意味深長的回道:“沉閣老,曹公公他真是太后的人嗎?”

  簡單一句回答讓沉憶辰恍然大悟,難怪宮變之前他一直奇怪,為什么朱祁玉能在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兩頭下注的情況下,僅靠著成敬臨時掌控的東廠情報,就能布下天羅地網等待著朱祁鎮造反復辟上鉤。

  曹吉祥原來早就投靠了景泰帝!

  想到這些沉憶辰嘴角露出了自嘲笑容,歷史走向可以改變,但那些能在史書留名的角色,卻沒有一個是善茬,終究還是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舞臺。

  石亨是如此,曹吉祥同樣如此。

  “沉閣老,武英殿到了,您就先進去吧。”

  王誠的話讓沉憶辰回過神來,他拱手示意道:“多謝王公公領路。”

  “客氣了,沉閣老請。”

  此時的武英殿內景泰帝朱祁玉高坐在最上方的龍椅,左右兩側擺放著席桉,分別列坐著一群中樞重臣。比如內閣首輔陳循,忠國公石亨,忠順侯吳瑾,吏部尚書王直等人。

  至于禮部尚書胡濙跟兵部尚書于謙,就沒有參加這樣武英殿的慶功宴,他們將代替皇帝犒勞三軍將士。

  不過沉憶辰入殿后在這群熟面孔中,卻看到了吏部尚書王直的身旁,坐著一張陌生的面孔。能參加這個慶功宴,并且坐在吏部天官的身旁,意味著至少得有六部主官的身份,難道朝中還有著重大人事變動?

  當然,現在不是沉憶辰解惑的時候,他來到大殿正中心后,向著龍椅之上的景泰帝朱祁玉,行五拜三叩大禮,高呼道:“臣沉憶辰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沉憶辰踏入武英殿的那一刻,朱祁玉便把目光一直鎖在他的身上。差不多兩年時光未見,塞外的苦寒跟風霜在沉憶辰的臉上留下了許多痕跡,特別是下巴蓄起的胡須,讓曾經翩翩少年的稚嫩感消失殆盡。

  “沉卿,征戰塞外辛苦了。”

  朱祁玉百感交集的說出這句話,他心中很欣賞沉憶辰的能力,以及對方開疆拓土的赫赫戰功。但是作為一把雙刃劍,沉憶辰表現的越好,給他帶來的危機感就越緊迫,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完美掌控并且使用這把“利刃”!

  “為陛下盡忠效力,是微臣份內之事。”

  沉憶辰并沒有流露出絲毫得勝回朝的驕橫,相反在景泰帝朱祁玉面前表現的更加謹小慎微。

  對于沉憶辰的克制跟謹慎,朱祁玉隱約能察覺到對方的用意,只能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后臉上卻掛滿笑容道:“沉卿這次征討兀良哈三衛,為我大明開疆拓土,并且護住了九邊安寧,可謂是勞苦功高。”

  “賜上座!”

  上座自然不是到御臺跟皇帝對飲,只見宮人在左側首席位置擺放好了席桉,讓沉憶辰坐在吏部尚書王直跟內閣首輔陳循的前面,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謝陛下恩隆。”

  這種恩裳沉憶辰沒有推托客氣,該低調讓皇帝消除戒心的時候,那必須展現出謹小慎微的一面。可同樣過于謙卑謹慎,那么就會助長政敵跟小人的氣焰,沉憶辰沒有忘記當初在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弒君惡名,隨著自己回到京師勢必會被人提及。

  起身抬頭,入座之前沉憶辰頂著君前失儀的風險,直視了坐在龍椅上的朱祁玉一眼。相比較兩年前的朝氣蓬勃,此時他身形消瘦了許多,臉上有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沉憶辰不知道這是丹藥所致,還是朱祁玉與民間娼妓縱欲過度,總之這不是什么好跡象。

  回到席位后,接下來就是各種官場的客套,畢竟能坐在這里的都是朝堂人精,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沒有誰能比他們更懂,通通撿著好聽的來,把沉憶辰給稱贊仿佛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似的。

  面對這些恭維,沉憶辰僅是笑著謙讓敬酒,并沒有給當做一回事。

  酒過三巡之后,在場眾人都有著微醺的醉意,景泰帝朱祁玉也仿佛找回了與沉憶辰最初相處的感覺,放松了許多帶著笑意問道:“沉愛卿立下如此大功,朕都不知道該如何嘉獎。”

  “要不沉愛卿你自己說說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做到,定能盡量滿足!”

  沉憶辰不知道皇帝是喝醉了還是開玩笑,反正這種話語一律當醉話看待。他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拱手朝著朱祁玉回道:“漠南蒙古能并入大明疆域,靠的是征討軍跟遼東軍將士浴血奮戰的結果,臣不敢貪功。”

  “如果陛下要嘉獎于臣,不如嘉獎給征戰將士,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聽完沉憶辰的訴說,朱祁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確實征戰塞外苦寒之地艱辛無比,不能讓有功將士們寒了心。

  于是隨手一揮,大氣許諾道:“沉愛卿說的有道理,朕跟朝廷不能虧待了為國征戰的將士們,諸位愛卿你們說說該如何犒勞三軍?”

  本來是一個喜氣洋洋的賞賜問話,結果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卻完全出乎了沉憶辰的意料。在場的中樞重臣,居然沒一個接景泰帝朱祁玉的話語,仿佛都如同沒聽到一般沉默不語。

  什么意思?

  沉憶辰喝的不算多,此時都有些懵圈了,理論上這種大軍得勝回朝的賞賜,不是早就確定好了走個過場。朝堂之上大家其樂融融一番感謝皇帝天恩浩蕩,底層將士們到手拿些賞銀,能回家給父母妻兒改善下生活。

  結果皇帝已經開口了,下面官員卻沒有做好賞賜預桉,無法給出回答嗎?

  這種低級失誤,不應該出現在紫禁城吧。

  沉默許久,坐在沉憶辰對面的忠國公石亨,才面露難色的開口道:“將士們開疆拓土可謂勞苦功高,臣建議無論官職高低均加派一個月餉銀,好好犒勞三軍的艱辛。”

  一個月餉銀?

  沉憶辰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明朝將士餉銀普遍在一個月一兩左右,戰時有安家費等等補貼,大概一個月一兩五錢的樣子。按照以往大軍歸來的慣例,不說賞個十兩八兩的,五兩銀子不能少吧,結果現在才賞一兩五錢?

  而且這還是朝廷名義上的一兩五錢,真正能到將士們手中,沉憶辰估計賞銀怕是得打個對折,再加上會用寶鈔這種廢紙以及倉庫的陳年物資抵錢,實際上到手能值五錢就不錯了。

  石亨哪怕身為大明國公,怎么說也是從邊關一步步爬上去的,文官不知道里面貓膩也就罷了,難道他一個武將還能不知道這點賞銀不夠嗎,又是怎么說的出口?

  可能是感受到沉憶辰目光中的不滿跟憤怒,石亨臉上的表情難堪到了極致,他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

  征服兀良哈三衛,并且在漠南蒙古設立州縣,確實是赫赫武功。但問題地是拿到手了,后續守住跟建設,那花錢簡直就如同流水一般。

  別的不說,單單草原上憑空佇立的五座衛城,并且再加上配套的長城跟烽燧堡壘,一年多時間修建完畢朝廷財政就撥付了天文數字!

  如果單單是北方戰線還能勉強維持,南方靖遠伯王驥深入緬甸腹地,按照后世的版圖已經打到了印度的阿薩姆邦,并且還光復了永樂年間設立的底馬撒宣慰司,軍費支出已經快要把朝廷給拖垮了。

  要知道經過明英宗的正統朝十幾年折騰,現在的大明早就不是仁宣之治后的國庫充盈,每年都處于財政破產的邊緣游走,朝廷本來連賞賜將士的錢都拿不出來,還是石亨率領著一眾勛戚武將據理力爭,這才有了一個月餉銀的獎勵。

  ….可問題是石亨沒辦法把這些當面說出來,朱祁玉最近這段時間沉迷丹藥跟女色,對于朝堂上的事務過問不多,直接坦白說朝廷沒錢嘉獎,那不是相當于公開打皇帝臉嗎?

  朱祁玉并不是那種完全“昏庸”的皇帝,只是最近被易儲的事情困擾,讓他稍微有些疏忽朝政。感受到武英殿內的氣氛不對,以及石亨臉上神情變化,他大致就猜測到了原因為何。

  于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說道:“那就按忠國公的建議,賞賜將士們一個月餉銀。”

  “陛下隆恩浩蕩,將士們定會忠君效死!”

  內閣首輔陳循,恰合時宜的奉承了一句,配合把這件事情給帶過去。

  在場眾人均是心知肚明,唯有沉憶辰感到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但皇帝都已經開了金口玉言,賞賜這東西也沒辦法在慶功宴上討價還價,沉憶辰只有強壓住內心的不滿,來逼迫自己從戰場習性轉換過來,適應官場的節奏。

  不過賞賜這東西可以少,戰功換來的賞銀卻不能少,大明自朱元章時代就制定了“首功制”,也就是說倚靠斬獲敵人的頭顱來換取功勞跟賞銀。

  并且對于北虜跟南蠻,還感覺價值不同明碼標價,蒙古騎兵的一顆人頭就能領賞銀十五兩,并且小旗晉升一級。如果是斬南蠻頭以及斬民人賊頭,那么就得三個南蠻或者五個賊人,才能晉升一級,賞銀也大幅度的降低。

  “首功制”的獎懲制度設立,好處是能最大限度的激發將士們的斗志跟士氣,鼓舞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做到有功必賞。壞處就是會誘發一些極端的惡行,比如說“殺良冒功”等等。

  特別到了王朝末世階段,來自中央的監督力度下降后,乞丐、流民、乃至于偏遠地區城鎮,都有可能遭遇到官兵的大屠殺,用人頭去跟朝廷換取功勞。

  這就是為什么,會出現“匪過如梳,兵過如篦”的名言,官兵有些時候會比賊匪更加可怕!

  當然,王朝盛世階段,各方面勢力處于平衡狀態,文官跟太監能起到很好的督軍作用,殺良冒功這種事情還是比較罕見的。特別沉憶辰治軍從嚴,對于戰功首級界定極其嚴格,每一顆要求朝廷封賞的頭顱,都是實打實的蒙古戰兵。

  這些賞銀是征討軍跟遼東軍將士,用性命換來的血汗錢,絕對不能拖欠跟克扣!

  于是乎在眾人話音落下之后,沉憶辰開口道:“陛下,如今將士們已經得勝回朝,很快諸如福建衛跟山東衛的兵馬,將離京返回原駐地。”

  “臣斗膽詢問一句,上報的首級軍功還有四十一萬六千八百五十兩賞銀,戶部跟兵部何時才是撥付到將士手中?”

  兩年大大小小戰爭下來,沉憶辰率領的征討軍差不多收獲了接近五萬的韃虜首級,理論上應該能換取六十萬兩賞銀。結果朝廷斷斷續續摳摳的,只給了十幾萬兩打發,就再也沒了聲音。

  沉憶辰知道慶功宴上面談這些不合時宜,可他不是什么邊關將領,入仕后在中樞官場混了多年。更知道如果現在不要錢,等征討軍將士們返回原駐地后,這輩子都拿不到軍功銀了。

  個人方面該低調隱忍,沉憶辰不想惹什么事端,但有些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月軍餉的賞賜警醒到了他的底線,哪怕會因此觸怒皇帝得罪同僚,這四十多萬輛銀子,也必須一分不少的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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