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百萬里。
仿佛被一股朦朧的力量所籠罩，無形中改變了什么。
所有生靈幾乎同一時間抬頭看了看天空，隨后又沒有察覺什么。
牧塵睜開眼睛，心念一動便從水潭深處沖了出來。
看了眼天地。
第一時間，他下意識問道。
“過去了多久？”
水潭旁，代表著神性的灰衣牧塵打量了他一眼。
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后平靜道。
“不久，十年而已。”
牧塵若有所思哦了一聲。
緊接著看向自己的衣服，自己原本的黑衫外多了一層由時間秩序織成的淡金色大衣，右手腕之上一道小型長河環繞，時隱時現。
“看來你變化了許多，心境如水，沒有繁瑣因果纏身。”
灰衣牧塵又頓了頓，評價道。
“第四種法則竟然是時間法則，倒是有趣。”
牧塵聳了聳肩。
“你不知道我在那里發生了什么？”
“只能隱約看見一些細節。”
“哦~那真是你的遺憾，要知道我在那里可是度過了彪悍的一生。”
“比如？”
“我當過律師，把以前的情敵搞了個傾家蕩產。”
“他把你綠了。”
“我還當過幾天老大。”
“你離開后那些小弟就被別人給滅了。”
“我賺過很多錢。”
“錢對你我而言連無盡海的石頭都比不上，至少這里都是靈石。”
牧塵想了想。
然后沉默。
最后瞪著個死魚眼認真看著對方。
“如果不是時間法則對付不了你，我真想揍你一頓。”
“對了，還有系統，差點把我坑死。”
灰衫牧塵笑了笑。
用一種莫名的笑容說道。
“從降臨到這里直到現在，是誰給你的錯覺，系統是來幫你的。”
牧塵愣了愣。
隨后略微一想，頓時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先前一直沒有察覺。
但是如今回想，從剛開始系統出現，再看著洪荒演化，系統的每一個選項都有一個是死路。
特別是天地大劫的那些階段。
凡是面臨重要抉擇的，以現在的目光看來，選錯了便是一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還好老子機智啊...”牧塵自我陶醉的感慨道。
灰衣牧塵面無表情。
隨后看向遠方，突然好奇問道。
“愛情，親情，師徒情，你都在紅塵和洪荒之中切身經歷過，那么友情呢？似乎差了一環。”
牧塵想了想，微笑說道。
“你啊。”
聽見這話。
灰衣牧塵搖了搖頭。
“自己？”
“看來你可真孤獨。”
牧塵雙手負后，笑瞇瞇道。
“錯。”
“你與我除了長得一樣，可沒有哪點相似。”
“并且孤獨的應該是你才對，畢竟在我眼里萬物都很有趣，你卻沒有。”
“你要知道，跟你這種家伙做朋友，可是很累的。”
灰杉牧塵沉默了會。
開口道。
“知不知道為何成仙成圣都要褪去人性？”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與大道相融。”
“當初我用斬三尸之法將你我分離，結果卻是將自身的人性和神性分開。”
“你本沒有任何神性，但是在經歷了這次考驗后我能明確感受到你的心境也逐漸誕生了神性。”
“這證明...洪荒生靈在邁入更高層的等級之中都會被天地同化，抹去人性，升華為神性。”
牧塵平靜問道。
“你與我說這些干什么？”
灰衣牧塵認真的道。
“為了提醒你，在你的境界越來越高的同時，你的神性也在逐漸增多。”
“等到某個極限，神性會磨滅你的人性。”
“除非你用斬三尸之法再斬一次，但代價便是又出現一個牧塵，而你則永遠無法成圣。”
“所以..你的時間不多了，西游后便是末法時代，天地都不足以支撐成圣，只能盡快找到辦法融合我，不然我會直接吞噬你。”
一字一句。
沒有絲毫感情。
但講述的卻是一個格外無情而冷漠的事實。
剛回來解決了第四種法則的危險。
轉而又要面臨大道之危。
牧塵卻笑了笑。
似乎毫不在意。
打趣道。
“這就是所謂自己與自己的大道之爭？”
灰衣牧塵憐憫而平靜道。
“可以這么理解，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本來以為時間還久，但是當你領悟時間法則強大后，你體內又重新誕生了神性，我才發現時間已經不夠了。”
牧塵想了想，隨后緩緩開口。
“如果我說....我已經找到辦法了，你會怎么辦？”
灰杉牧塵看著他，認真道。
“無論如何扭轉時間，你都打不敗我，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情。”
牧塵眺望遠處云海。
淡淡道。
“時間不行，但是時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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