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一處荒涼偏僻的山脈。
此刻，牧塵正蹲在樹枝旁邊，調戲遠處一只修道初成的小豬妖。
本來是隨意閑逛，突然就看見這只小豬妖機緣巧合之下生出了靈智和妖丸，此刻正在樹林里激動的上躥下跳。
這么多年了。
還沒見過這么弱的。
不知為何，牧塵停在了這里。
隨后故意在對方家門口散發出一絲殺氣。
只見那肥嘟嘟的豬妖左看右看。
卻完全察覺不到任何蹤跡。
嚇得差點妖丸破碎，只能趴在地面，兩只前豬蹄扒在腦袋上，瑟瑟發抖。
牧塵一收氣息。
那小豬妖站起身，竟又歡快的在樹林蹦蹦跳跳起來。
牧塵一挑眉。
小豬妖又嚇的趴在地上，宛如木頭。
“哦豁，完咯，這豬不長心啊。”
牧塵滿臉笑意，繼續在這種氣息的散發之中反復橫跳。
還順便觀察了這頭小豬妖面對天仙氣息，太乙氣息，大羅氣息，甚至準圣氣息之下的反應。
總的來說很不當....呸，很有探索鉆研精神。
正在牧塵玩的不亦樂乎間。
一頭危險的存在從樹林深處緩緩露出了頭。
仿佛無比的強大，呼吸間就透露雄渾的氣息。
“你也要玩？”
一道平靜的嗓音突然響起。
牧塵頭也沒轉，笑瞇瞇道。
“給個面子，你看這頭豬這么呆，竟然還生出了靈智，這多有趣啊，別吃了，說不定以后更有趣。”
那頭頗為神秘的存在略作遲疑。
似乎不清楚眼前此人的底細。
隨后又看了眼那歡天喜地的豬仔。
就僅僅看了會。
那眼瞳中破天荒生出了一絲智商堪憂的憐憫感，最后竟然點了點頭，緩緩縮回了密林深處。
毫無察覺自己逃過一劫的小豬妖已經被牧塵折騰的快要崩潰，索性一屁股蹲在地上，滿臉生無可戀的抗議著：“吼！吼！”
“妖族生出靈智之后會經歷三災五劫，第一劫尤為困難，保重。”
牧塵將話傳入了已經昏昏欲睡的小豬妖耳中，隨后離開了這里。
對牧塵而言。
相比于漫長枯寂的修行和與那些強敵勾心斗角。
這些在旅途之中所遇見的小生靈，聽見的小故事，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反饋，能夠溫潤道心。
突然。
牧塵抬起頭。
一股最為純粹的清氣從大陸的正中心散發出來。
化為一圈圈波紋，朝著四面八方蕩漾而去。
在牧塵的眼中。
清氣所到之處，整座大陸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凈化。
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身上的戾氣和雜念都無形中削減了不少。
“差不多了。”
牧塵微笑道。
接下來只要等到孫石守護那如今純凈而又脆弱的本源緩緩長大，這個世界就能重回正途。
回想起這一世。
在尋蠶鎮當教書先生教導孫石數十年。
后來因為孫石的因果行走人間，發現了這座世界出現的問題。
緊接著滅了京城，導致引來整座大陸修士的討伐。
隨后又花了百多年的時間，清理整座修仙界。
到如今孫石初成，真正解決這個問題。
仿佛一個輪回。
而其中牧塵還發現了頗為有趣的細節。
尋蠶鎮。
蠶字，天蟲。
蟲便代表著那些沾染在世界本源之中的戾氣。
尋蠶二字，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暗示了這個世界最根本的問題。
而如今，牧塵便只剩下了一個問題。
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凡人和修士的戾氣只是誘導，真正導致這個世界的本源遭到污染的因又是什么？
牧塵下意識抬頭看向天空。
仿佛看到了洪荒之外的地方，頓時明白了什么。
隨后想起了自己只想來教個書，卻被耽誤那么多年。
油然而生一句。
"你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道意志出現，熟悉的黑衣人影。
她看著牧塵，眼神帶著詢問之意。
牧塵趕緊微笑點了點頭。
“麻煩了。”
黑衣人影搖頭，輕輕揮袖。
下一刻。
牧塵消失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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