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問。
那漁夫先是一愣，隨后下意識點了點頭。
“沒錯，是我。”
聽見這話。
富家翁打扮的老者面色越加陰沉，眼神中帶著些殺機，緩緩道。
“誰喊你每日在固定海域打撈的？”
作為此方海域的涇河龍王，掌管萬千海水生靈，簡單點就是自己的手下。
然后這大旱期間。
這家伙不停捕撈不說，還引起了他人的紛紛效仿，導致這片海域蝦兵蟹將損失大半，甚是害人。
漁夫不知做錯了什么，但莫名感覺有些心虛，輕聲道。
“是城口一個算命的先生，多虧了他的福，每日都能算出最合適打撈捕魚的時辰和地方。”
老者明白后氣極反笑，已說不出話來，只得連聲道：“好，好！好！”
漁夫撓了撓頭。
不敢得罪這明顯看起來身份非凡的老者。
討好道。
“您從何而來，不如進來吃點飯吧，昨日剛好還有剩下來的蟹肉，等會我再殺兩條魚下酒。”
話音剛落。
涇河龍王眼神中寒芒大漲。
雙手之間便有法力涌動。
寒聲道。
“那算命之人該死，你這貪得無厭的漁夫卻也該死！”
說完便是一袖揮出。
洶涌的氣機出現，就要將此人拍死。
然而下一刻，讓人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那漁夫沒有影響，整個眼神空洞，仿佛靜止在了那里。
“漁夫不捕魚，干啥？幫你曬網？”
一道帶著反問的輕笑聲隨之響起。
涇河龍王眼瞳驟縮。
猛然轉頭。
只發現自己從未注意過的岸邊站著一個雙手負后背對著他的男子。
好像憑空出現。
又好似從始至終都站在那里。
“何人！”
涇河龍王下意識后退兩步，說道：“捕魚無錯，但是違反了天理和我海域的規矩，難道懲治不得？”
牧塵看著江水，頭也沒回，淡淡道。
“若是你略作懲治也就罷了，可下死手不好吧，好歹也算是一方龍王，這點氣度應該有的。”
涇河龍王瞇起眼睛道。
“閣下是哪方存在？陌生的很啊。”
“難道不認識我，你就要動手了？”
“要讓我收手，要么有實力，要么有背景，你有么？”
“夠現實，不過我怕嚇著你。”
牧塵笑了笑。
區區一個小龍。
這官威大的...
難怪要首先被天庭開刀。
放在現在連朝陽群眾都瞞不過去。
“哈哈哈，真是笑....”
涇河龍王咧開了嘴，還沒來得及笑。
因為后者轉過頭。
輕輕看了他一眼。
是的。
僅僅一眼。
涇河龍王整個人瞬間呆在了原地。
一股渾身上下被瞬間洞穿的感覺浮現在心頭。
像是一頭絕世兇獸在黑暗中盯上了他。
瞬間。
他的后背充滿了冷汗。
渾身的法力被凍結住，絲毫動彈不得。
所幸下一刻。
那人收回了目光，轉身道。
“滾吧。”
涇河龍王如蒙大赦。
完全來不及說話。
整個人直接一口氣跳到了水里，直接消失不見。
那漁夫如夢初醒。
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想起先前那動了殺心的老者，瞬間嚇得癱然倒地。
在剛才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一頭流露猙獰面容的巍峨巨龍。
再然后整個大腦都空白了，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在那幾條魚的份上，我今日救你一命，但如今的天地萬物皆有所養，有小義而無大德，萬事做絕也會生禍，我與你說你不聽，但有了這次教訓你應該也會明白。”
一道嗓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先生？”
他下意識看向岸邊，卻已無了蹤影。
.....
水域之中。
涇河龍王嚇得快道心破碎。
但緩過神來卻感受到無盡的羞辱和憤恨。
他娘的。
自己什么時候受過此等屈辱。
轉瞬間，他便來到了城頭，要找那算命先生的麻煩。
理所當然的。
兩人爭論過后便開始對弈。
涇河龍王與那算命的袁守城對賭行云布雨之事。
然而剛剛回宮，涇河龍王便接到布雨指令，竟然跟袁守城所說分毫不差。
但為了不輸掉賭約，涇河龍王擅自更改布雨，導致天庭大怒，命魏征明日斬首涇河龍王。
后者嚇破了膽子，托夢找到李世民求情，希望能拖住魏征。
于是第二日。
李世民喚魏征進宮在棋盤對弈，故意拖延時間。
誰曾想。
魏征在棋盤上睡覺，夢中元神出竅，還是將涇河龍王斬殺。
這便是魏征斬龍的故事。
牧塵當一個旁觀者看完了整個故事。
發現涇河龍王的犧牲....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李世民信了佛，為唐僧西游奠定了基礎。
但是對天庭的好處是什么呢？
難道就是為了鏟除一個作威作福的龍大爺？
牧塵想了想。
卻沒有得到答案。
本來他思索過自己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比如暗中動些手腳，讓李世民對佛教深惡痛絕。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簡單點來說就是。
“可以改，但沒必要，哎，就是玩兒。”
就在牧塵離開宮內開始閑逛時。
只看見陰風陣陣。
涇河龍王的冤魂氣勢洶洶沖來。
嘴里喃喃自語道。
"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我！"
牧塵斜靠在門外，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嗨！"
本來想開解一下他，又是一個小功德。
結果涇河龍王眼神往下一瞥。
看見了那人。
下一刻。
只聽見凄厲的一聲慘叫，整個魂兒嚇得直接遠遁而去。
看著這一幕。
牧塵愣住了，撓了撓頭道。
"啊？門神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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