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睛。
李冉內心破天荒的竟然出現了一絲油然而生的恐懼。
那種感覺，不是天敵帶來的壓迫，也不是因為秘密被戳穿之后的驚慌。
只是最單純的畏懼這個男人。
下一刻。
她那稚嫩可愛的面龐上浮現出無盡的戾氣。
一股強橫的氣息從她身上爆發出來。
然而還沒來得及等她動手。
一巴掌就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砰。
下一刻。
她整個人直接從凳子上橫飛而出，砸在了一樓壽衣店的墻壁之上。
牧塵站起身嘆了口氣。
洪荒向來各種神通毀天滅地。
到了這里來了后，不管是對付大怪還是雜魚，都要開始親力親為。
他走了過去。
左手抓住對方腦袋。
右手就一拳懟了過去。
“逃出來了就覺得自己無法無天了？”
又是一拳。
“放你出去不搭理就算了，還敢三番五次來這里挑釁我？怎么？是內心覺得我們很蠢，放出來了一個完全沒意識到的怪物？”
再是一拳打在腰間。
“這種眾人皆醉你獨醒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巴不得讓我立馬意識到你有多強？”
說完又是一拳。
“嗯？還要讓我來教你畫畫？老子教你開炮好不好啊？”
嗓音平靜如水。
但言語之中那無盡的羞辱之味甚濃。
一字一句可謂都擊中了對方的心靈之中，讓其又羞又怒。
可是沒有給她說話的時間。
砰砰砰砰砰。
牧塵只聽見。
出拳次數：36520000…../億萬次。
出拳次數：36537200…../億萬次。
出拳次數：37210000…../億萬次。
數秒之后。
李冉瞬間被錘的神智不清。
正在這個時候。
店外有一個罕見的路人經過。
聽見動靜下意識湊過腦袋。
就看見一個年輕人抓著一個小女孩的腦袋按在墻上，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后者的身上。
這一幕說不出的血腥和殘暴。
在如今這么一個和諧社會，很難看見這種場景。
砰砰砰。
整個墻壁似乎都在微微顫動。
“臥槽，你…你….虐待兒童！”
那路人怪叫一聲。
小跑著離開。
同時拿起了手中的電話：“喂喂喂，警察嗎，我這里有人虐待兒童。”
牧塵沒有理會這一幕。
只是默默的拿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練拳。
不久過后。
小女孩雙眼猩紅。
一股股的黑氣從她全身上下散發了出來。
似乎是要凝聚成型，跟其拼個魚死網破。
然而下一刻。
牧塵一掌輕描淡寫拍了過去。
直接將黑氣拍回肉身。
然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毆打。
“你….你…”
李冉悲憤交加。
想拼命也不行。
跑也不行。
第一次產生了這種無力的屈辱感。
牧塵淡淡道。
“知道我為什么這幾天留你一命在我眼中蹦跶么？”
李冉腦海之中略作思索。
咬牙開口道。
“因為李木？”
牧塵微笑道。
“還算聰明。”
“他是吾的信徒，那么你占據的這個小女孩也算得上跟我有一絲因果。”
“既然你成為了她，那么就該乖乖好好扮演李木女兒的身份，他過的舒坦，你也算舒坦。”
“所以看在這個身份之上我才勉強能留你一命，若是再不知好歹，我一拳便可讓你魂飛魄散，懂？”
李冉咽了口唾沫。
點了點頭。
“懂。”
牧塵笑呵呵道。
“真乖，那起來吧。”
說完像沒事人一樣將李冉抱在懷中，又笑瞇瞇道：“冉冉乖，叔叔現在來教你畫畫。”
“……”
李冉無語。
這個變態！
牧塵說完真的開始在桌子上畫畫。
他拿起了鉛筆。
寥寥幾筆。
便是一副波瀾壯闊的山水畫。
洪荒之人向來重意不重實。
哪怕畫的不像山，不似水，但畫一成，一股撲面而來的沉重感說不出的真實。
洪荒的山。
洪荒的水。
乍看上去，竟真像一幅古意十足的水墨畫。
正當牧塵沉浸在這種懷舊意境的時候。
懷里的小女孩突然開口道。
“我似乎見到過。”
牧塵漫不經心道：“山水嘛，哪都有。”
小女孩沉默了會。
輕聲道。
“我本體乃是荒原之中無根之樹，自靈智誕生之后便可在任何地方生長。”
“那日我在一片樹林之中發現了這個女孩，她當時的生機微弱至極，就算我不寄生她也必死。”
牧塵點頭道。
“然后呢？”
李冉眼神中閃過一絲古怪和畏懼的情緒。
“在寄生了她的身體之后，她的記憶之中有部分極為古怪的記憶。”
“就是你畫的這種山水中，她走到了一個村子。”
“村子里有很多……強大而恐怖的存在，他們全部靜靜的站在那里，望著天邊。”
“小女孩走了進去，他們似乎全部醒了過來，眼神之中散發出了無盡的猩紅和戾氣。”
“可是最后，他們忍住了，沒有對小女孩對手，只是靜靜的看著。”
“記憶中的最后，他們只說了一句話…..”
牧塵低著頭。
認真道。
“什么話？”
李冉沉默了會，喃喃道。
“域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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