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東西。”
牧塵收回視線，只覺得那顆懸而不穩的道心破天荒清明不少。
他略作沉思，閉上眼睛，思考破局之法。
剎那間，無數大道衍化碎片和天機在他眼神之中瘋狂涌動。
似乎僅僅是一瞬間，牧塵轉身，離開學墅。
來到身后一座僻靜空地，雙指指向自己眉心，輕輕一劃。
將自己眉心中僅存的所有神性全部剝離出來，虛無縹緲，隨后匯聚成人形。
那僅存的神性面色漠然，白衣如雪，與牧塵一般無二的面容，雖然已經如風中殘燭，眼神中充滿著絕對的漠然。
神性和人性，對修士需要相對的平衡。
神性太少，面對種種環境和道心磨難，僅僅靠人性光輝終究會露出破綻和弱點。
這方天地，吞噬他體內的神性，便是想讓他出現弱點。
那么...我便自行再次分出神性，以此方天地為磨礪，讓其壯大自己的神性。
看看是這方天地吞噬神性的速度快，還是我神性自己發展的速度快！
更重要的是....
這里不是洪荒，沒有那么多的靈氣和道緣。
神性再強，也不會比自己強，更不會出現洪荒那時神性和人性相互抗衡吞噬的狀況。
只要等到這絲神性發展到足夠的境界，自己再將其融合便可。
牧塵看向相同的自己微笑道：“你好。”
那抹神性看向牧塵，卻是面無表情。
牧塵就是一巴掌拍在對面腦門上，嚷嚷道：“給你臉了是吧。”
神性微微皺眉，很是憤怒。
洪荒圣人分出的純粹神性，在修行之中比純粹的修士要可怕無數倍。
因為他代表著洪荒天道意志，天生親和大道，根骨，天賦，機緣，幸運值，那都是拉滿的存在，無論在哪方世界都是妥妥的無敵手。
可縱容他天資無敵...
縱然他天賦異稟...
縱然給他發育，可橫推此方世界，甚至洪荒世界。但現在...
他還終究只是一個剛剛出世的新手。
“放你出去發育，別浪，好好修行，然后彌補我們體內的神性空缺，不然咱們說不定都得交代在這里！”
牧塵說完又是一巴掌。
看著這小子就想起了當年洪荒時比他還拽的那個神性家伙，不打不行。
聞言，神性收斂了眼神中的憤怒，但臉色依然難看。
牧塵略微想了想，自言自語嘀咕道：
“按道理還有十幾年，但是我還可以給你再拖點時間，那就...十幾年再加一年吧！”
神性像是看待一個傻子，又嫌棄，又無法擺脫。
牧塵毫不在意，欣慰的拍了拍眼前這個弱小神性的肩膀，“十幾年很多啦，不能再多了，最起碼給我無敵回來，能抗衡這方世界的天道。”
“十幾年修道無敵，你當我是什么？”神性沉聲說道。
牧塵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道：“你不是很拽嗎，這都不行？”
話落，神性牧塵突然又不說話了，二話不說，朝著鎮子外走去。
丟下一句。
“給我時間回來，我先斬你，再斬此方世界！”
你等著。
老子滿級無敵！
牧塵笑瞇瞇，毫不在意。
做完這件事情，牧塵放松許多，接下來便過上了三點一線的生活。
每天清晨，便去學墅聽課，有時一聽便是一整日。
這可苦了李守了。
那么一個道法高深的前輩坐在那里，跟一群孩子一樣尚可，有時趴在窗外，有時甚至就坐在學墅后的座位上，兩只淡漠的嚇死人的雙眼就不含感情的直直的盯著自己。
李守教書多年，從未有這么大的壓力，好像稍微一說錯話對方就要掀桌子告訴大家都別聽了....
更別提有時，自己說一句話，對方就要微微皺皺眉，再一解釋，對方突然就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李守從未如此心驚肉跳。
昨夜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那渡劫期老龜來找自己了，跟自己嚷嚷著前輩似乎這段時間有些道心不寧。
然后就去聽你講的課了。
原本李守還有些期待的問道然后了？
老仆就來了一句然后現在就更不正常了....
怎么？
我的學問委屈這個鎮子里的學生了？
“前輩，可是我講的哪有些問題？”下課之后，李守終于忍不住問道。
“很好啊。”
牧塵懶洋洋道。
“真的？”
“真的啊。”
“那前輩為何...似乎總有些不耐煩。”
“我在跟自己問道，你不要管。”
牧塵淡淡揮了揮手。
將那僅存的神性剝離出去，凡間雜念陸陸續續涌入心頭，比以往更多。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煩人的很。
“哦...”
李守顫顫驚驚回到課堂，拿起手中一本書籍，沉思片刻，緩緩道：
“孩子們，今日我們學的是千字文，簡而言之，這是一本對于你們認知整個世界最為簡單和直接的讀物。”
“儒家學宮之內，此書也是極為推崇，所以要認真聽，認真學。”
他余光瞥向后桌角落。
牧塵眉頭又是微微一皺。
李守連忙收回視線，輕聲道：
“書讀百遍，其意自現，隨我念。”
“第一句。”
所有孩子異口同聲道：“第一句。”
李守用悠揚的嗓音微笑道：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令整個空間都是一寂。
話音剛落，原本只是微微皺著眉的牧塵突然就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砰！
轟然一震。
李守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一抖。
他滿臉疲憊且帶著絲無奈和幽怨的看了過去。
媽的，傷自尊，再吵不教了！
就聽見牧塵眼神一亮，對著他豎起大拇指，咧嘴笑道：“他娘的，說得好。”
眾孩子：“....”
李守：“....”
牧塵卻無視了他們，自顧自走出課堂，心情大好。
好一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那一剎那，鋪天蓋地的浩瀚星辰之氣涌來，瞬間清除了牧塵內心那些由人性浮現出來的雜念。
一本稚童的啟蒙讀書，卻是如此之磅礴大氣，甚至溝通了牧塵體內的修為境界。
“學到老，活到老，明天一定要再來！”
ps：要第三卷了，抖音號楊龍龍，來提點建議和腦洞，眾籌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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