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夫人是神捕 > 第203章 繡花大盜,你這棋譜已經過時了
  “公子,這是你的信。”

  福伯把一封信遞給李瑾瑜,隨信件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個長條木盒。

  李瑾瑜雙眼微瞇,已然想明白信件是誰所送,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動手竟然這么快,而且竟選擇獨自出手。

  送信人不是別個,赫然便是在苗疆有一面之緣的金蛇郎君夏雪宜。

  他現在已經報仇了!

  信的意思很簡單,他夏雪宜雖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從不欠人情,如今已然大仇得報,金蛇劍自當歸還。

  你當日放我一馬,又告訴我溫老大的破綻,我還你金蛇劍,讓你賺到苗疆的人情,咱們兩不相欠,恩怨了結。

  李瑾瑜打開木盒,看著里面金光璀璨的金蛇劍,隨手舞了幾下。

  “這算什么?我還打算去棋仙派玩玩呢,這就已經沒得玩兒了?”

  福伯無奈的撇了撇嘴。

  作為尉遲府的大管家,福伯對于江湖勢力知之甚詳,以李瑾瑜此時的武功修為,區區棋仙派早已算不得什么。

  哪怕溫家五老有什么隱藏手段,也不過是稍微有些麻煩罷了。

  “公子,您最近還是安靜一些,等著八月初十的拍賣大會吧,若是再生出一些事端,那可真的就是……”

  “沒事,反正最近也沒什么事,就算想讓我動彈,我也懶得動彈。”

  “那就好,那就好,公子您好好地休息一月,千萬不要在惹事了!”

  實話說,李瑾瑜確實不想惹事,但江湖風起云涌,不是李瑾瑜能夠掌控。

  而且,李瑾瑜閉關之前,做出的一樁算計,已然攪動了江湖風云。

  拍賣會,是需要錢的!

  很多很多的錢!

  讓很多人蠢蠢欲動的錢!

  辛苦做生意,哪有搶來的快!

  ……

  驕陽如火,毒辣辣的炙烤著黃塵滾滾的官道,常漫天臉上的刀疤,也被曬得發出了紅光,更添三分兇悍。

  三條刀疤,再加上七八處內傷,換來了他今天的聲名地位。

  每到陰雨天氣,內傷發作,骨節酸痛時,他就會覺得感慨萬千。

  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能做到每個月有五百兩銀子薪俸的副總鏢頭,更不容易,這一切都是用血汗換來的。

  近年來他已很少親自出來走鏢。

  “鎮遠鏢局”的總鏢頭和他本是同門的師兄弟,兩個老人早上練練拳,晚上喝喝酒,已享了好幾年清福。

  但這趟鏢卻實在太重要,鏢主又指定要他們師兄弟親自護送。

  不巧的是,總鏢頭的風濕最近又發作了,常漫天只好又掛上他那柄二十七斤重的巨鐵劍,親自出來押鏢。

  常漫天掏出青布帕擦了擦汗,歲月不饒人,他發現自己真是老了,走完這趟鏢,也該到了掛劍歸隱的時候。

  做鏢局行的生意,活到這個年歲真的不容易,常漫天心中思忖,該去請那些人參與自己的金盆洗手大會。

  就在常漫天想要找個樹蔭,休息一會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個身著紫紅緞子大棉襖的大胡子男人。

  現在正是最熱的節氣,雞蛋放在路邊就能曬熟,武林高手或許能夠寒暑不侵,穿大棉襖也絕對是腦子有病。

  尤其還是一件紅色大棉襖,看起來顯得不倫不類,好似鬼魅一般。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穿大棉襖的男人,竟然在繡一朵牡丹花。

  紅緞子,黑牡丹。

  大胡子專心繡著花,就好像是個春心已動的大姑娘,坐在閨房里,趕著繡她的嫁衣一樣,繡的非常精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漫天行走江湖數十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主動湊了上去。

  “朋友繡的好標致的牡丹。”

  “我還會繡別的。”

  “繡什么?”

  “繡瞎子。”

  “瞎子只怕不好繡。”

  “瞎子最好繡,只要兩針就能繡出個瞎子來。”

  “怎么繡?”

  “就是這樣繡。”

  大胡子抬起手中繡花針,輕輕揮了兩下,趟子手老趙便成了瞎子。

  “瞎子我繡得最快,七十二針就可以繡出三十六個瞎子來。”

  常漫天又驚又怒,這趟走鏢的剛好是三十六人,來人當真猖狂至極。

  心念一動,手中鐵劍已然斬向大胡子咽喉,大胡子冷笑一聲,手中繡花針四下撥打,閃電般刺出了兩針。

  “啊!”

  常漫天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已經被廢掉。

  大胡子雙手不停,眨眼之間,已經把三十六人盡數都變為瞎子。

  刺成瞎子,卻不下死手,足見其手段何等殘酷,性格又是何等傲慢。

  廢掉三十六位鏢師,大胡子打了一個呼哨,親信手下從四方涌出,把八十萬兩鏢銀盡數都帶走。

  ……

  隨著易樓拍賣會召開,尤其還有魔劍遺族藏寶圖這等寶物,諸多勢力帶著金銀去往洛陽,綠林豪杰聞風而動。

  有小偷小摸,也有江洋大盜。

  在這其中,以穿著大紅棉襖繡牡丹花的“繡花大盜”名頭最響。

  不足半月時間,他已經奪走華玉軒珍藏的七十卷價值連城的字畫、鎮遠的八十萬兩鏢銀、鎮東保的一批紅貨、金沙河的九萬兩金葉子……

  這么多的大桉,每次都是繡花大盜一人出手,每次都留下一大群瞎子。

  聽到“繡花大盜”的消息,李瑾瑜便是想要閉關,也坐不住了。

  一來不能讓陸小鳳重蹈覆轍,二來則是當初極樂樓桉,繡花大盜曾經出手一次,鐵飛花心中一直都記掛著。

  ……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無論哪個行當都有領頭之人,廚師當然也不例外,甚至還有相關門派。

  當今世上,最好的廚師門派,名喚食神居,每一代弟子都是食神,廚藝比之宋甜兒、苦瓜大師只強不弱。

  食神居另有一個好處,便是他們僅僅只是廚子,收錢炒菜,給錢做事,沒有那么多的臭脾氣。

  想吃宋甜兒的三蛇羹,需要想辦法討她的歡心,想吃苦瓜大師的素齋,同樣必須等他覺得開心的時候。

  想吃食神居的手藝,給錢就行。

  巧的是,李瑾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得知食神居弟子到了洛陽,立刻請他們來尉遲府做宴席。

  花滿樓沐浴熏香,靜坐等候。

  木道人換上了嶄新的道袍,不斷向外偷看,手邊拿著一壇食神素酒。

  尉遲夫人好奇的看向做菜的人。

  卻是食神居做菜之時,能夠如同劉昴星那般,把食材切到半空中,各種食材排列組合,好似彩虹一般。

  食神居彩虹刀法,看似只是廚子做菜的刀法,實際上威力半點不弱。

  練到高深處,能夠領悟到“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的境界,出招羚羊掛角,了無痕跡。

  一刀揮出,既可以斷喉,又可以斷筋,陰狠一些的甚至能夠剔骨。

  也就是——庖丁解牛剔骨刀!

  李瑾瑜對刀法沒什么興趣,只是覺得人數有些少,若是能多請一些人,直接便讓他們把“報菜名”全做了。

  食神居的廚子都是頂尖廚子,很快便做好一道道美味,眾人正要去好好享用,忽然嗅到一股古怪的臭味。

  不是臭豆腐那種臭味,而是在爛泥地泡了十天,泡出來的臭味。

  能夠在李瑾瑜家里,穿的這么臭且偷菜吃的,天下間只有一個人。

  陸小鳳!

  四條眉毛陸小鳳!

  蘇燦那個混蛋都知道在蹭飯前,洗個澡,換一套干凈衣服,唯有陸小鳳在蹭飯的時候,著實是不修邊幅。

  李瑾瑜無奈的說道:“雖然我不反對添一雙快子,但你能不能洗個澡,至少也要換一套衣服啊!”

  陸小鳳道:“沒時間,我這幾天忙著還賭債,沒時間洗澡。”

  花滿樓奇道:“什么賭債?”

  陸小鳳道:“前些時日,我遇到了司空摘星那個大混蛋,他要和我賭翻跟頭,我輸了要為他挖蚯引。”

  木道人道:“你輸了?”

  陸小鳳抽了抽嘴角:“那個混蛋最近一直練翻跟頭,一刻鐘翻了六百八十個跟頭,我怎么可能翻得過!”

  李瑾瑜道:“然后,四條眉毛、英俊瀟灑的陸小鳳,就變成了一條剛從爛泥地里撈出來的狗?”

  陸小鳳道:“別說我了,如果你十天不洗澡,不會比我好多少。”

  李瑾瑜道:“你難道沒聽說,我是剛剛從大漠回來的?本公子便是一年不洗澡,身上也不會是這種味道。”

  陸小鳳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們盡管罵你們的,我吃我的,你們罵個痛快,我也正好吃個痛快。”

  李瑾瑜道:“在吃飯方面,我這一生不弱于人,休想讓我上當!”

  說話功夫,李瑾瑜已經把四喜丸子吃了兩個,又把蔥燒海參吃了一半。

  木道人花滿樓之類,比較喜歡清澹的素菜,對著素雞、素鴨子、鍋貼豆腐之類的下快子,吃的分毫不慢。

  至于尉遲夫人和尉遲明鏡,她們有私人安排的美容大餐,吃的都是膠原蛋白,李瑾瑜就不去湊熱鬧了。

  陸小鳳亦是如此,他在李瑾瑜面前可以表現得隨意,在長輩面前,還是會盡量維持禮儀和儀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瑾瑜笑道:“陸小雞,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吃人嘴短?”

  陸小鳳道:“沒聽過。”

  李瑾瑜道:“那你聽沒聽過,我心眼非常小,吃我的飯可不容易。”

  陸小鳳道:“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么?有什么事直接說,我就知道你小子閑不住,總是會有些破事。”

  李瑾瑜道:“繡花大盜,最近一段時間,江湖中最出位的江洋大盜,偏偏盜走的那些東西,與我有點關系。”

  陸小鳳道:“與你有關系?”

  李瑾瑜道:“我讓易樓代為拍賣一件物品,繡花大盜搶掠走的,很多都是想購買我那件拍賣品的。”

  陸小鳳奇道:“你還會缺錢?”

  李瑾瑜道:“我當然不會缺錢,不過有人卻說,我這是故意設計,以此作為誘餌,趁機劫掠金銀珠寶。”

  陸小鳳聞言翻了個白眼,心說江湖誰不知道你最不缺的就是錢。

  陸小鳳道:“既然如此,你請木道人做什么?難道擔心打不過?”

  木道人笑道:“貧道是要去見識見識易樓拍賣會,據說今年拍賣會,有一份流傳百年的絕品棋譜!”

  花滿樓道:“我也是如此,據說此次拍賣會,會拍賣那蘭提花。”

  那蘭提花,花色澹藍,朵小,實可入藥,奇香有加,乃天竺大僧和貴胃們的寵物,非常非常的罕見。

  李瑾瑜道:“其實說句實話,流傳百年的武功或許很厲害,流傳百年的絕品棋譜,多半已經過時了。”

  無論象棋、圍棋,全部都是隨著時間發展的越發完善的技藝。

  許多百年前的頂尖棋手,到現在或許只能被稱為高手,比如應順天留下的千靈棋譜,屬于愚蠢中的愚蠢。

  千靈棋譜開篇第一招,直接飛炮過去打馬,說什么寧失棋,不失勢。

  這種開局,對于任何一家棋館的初學者而言,都是決不能做的禁忌。

  炮和馬的價值大概相等,但開局棋子比較多,炮比較實用,價值稍高,馬則是在殘局中擁有更大的價值。

  如此換子,本就吃了虧,更別說還讓對方直接出車,相當于虧了兩先。

  如果有人和李瑾瑜這么下棋,李瑾瑜絕不會認為對方氣勢如虹,反而會覺得對方腦子有病,這把穩了。

  就這么一本爛棋譜,反而被魔劍遺族視為至寶,當真是坑人無極限。

  木道人無所謂的說道:“管他是過時的還是沒過時,只要能看一看,在棋盤上擺一擺,也不枉費我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的名號。”

  陸小鳳道:“你有錢么?”

  木道人道:“不用錢,拍賣棋譜的是一個孩子,他父母被一個江洋大盜所殺,他以此為代價請人幫忙報仇。”

  陸小鳳道:“不說這些了,先來和我說說,有什么要緊的情報。”

  李瑾瑜道:“繡花大盜最后一次出手,是針對南平郡王武攸德,搶走他府上十八斛明珠和翡翠玉麒麟。”

  陸小鳳道:“據我所知,武攸德的護衛長,是精通橫練氣功的江重威。”

  木道人道:“江重威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雖然沒有練到至高境界,全身上下卻也僅留下兩處罩門。”

  陸小鳳道:“哪里?”

  花滿樓道:“眼睛!”

  李瑾瑜道:“繡花大盜出手,從來都是針對眼睛,并且從來都是兩針。”

  陸小鳳聞言握了握拳:“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作為,未免太殘忍!”

  李瑾瑜道:“所以捕神親自發下了命令,要我師姐抓捕繡花大盜,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參與,如今你竟然參與了進來,我就一切都無所謂了。”

  陸小鳳奇道:“為什么?”

  李瑾瑜道:“理論上來說,一個攪屎棍,兩個攪屎棍,沒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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