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紈绔圍在手術臺旁，眼睛全放在了被刮得光溜溜的大圣身上。
“我說幾位哥哥，他們這是打算干啥，這猴這么可愛，這么小的刀子，能給他切了嘛？”
英國公李績之子，李震，一臉懵逼的打量著桌子上的大圣，以及那把小的可憐的特制手術刀，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這么小的刀，這么大這么可愛的猴。
這要是一刀一刀的劃下去，多長時間才能把這猴切開啊！
“我說李震，你不是傻了吧，這猴哪里可愛了！”
李恪打量著渾身沒毛的猴子，再看看李震，總覺得這家伙的審美出了問題。
竟然覺得猴子可愛，這又不是金絲猴，它可愛個吊啊！
這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貨色。
啥，他爹喜歡陣前斬女婿？
我特么又不做他女婿，我怕個吊。
讓老方給他做女婿，他不怕死！
“行了，行了，大家都讓開一點，別耽擱人家做手術，咱們遠遠看著就好！”
方承恩推了幾名紈绔一把，示意他們讓開位置，讓那些弟子們過來，給大師兄做手術。
“對對對，都離得遠一點，別賤一身血！”程處嗣也是大聲說道。
他這段時間幫著方承恩抓猴，結果剛回來就被一些雜事耽擱在了長安城，沒有見識到方承恩跟老孫做手術的過程。
他對于手術，真的是十分的好奇，可同時又有些恐懼。
殺人他也不是沒見過，一刀下去，腦袋就掉了。
可這不足小指長的小刀片子在人身上一刀刀的切，程處嗣想想就覺得恐懼。
這也太殘忍了。
可又一想，這是在治病救人，他就有些糾結了。
對自己兄弟，他是信得過的，可一想那是在秦伯伯身上動刀子，他又有些擔心。
在程處嗣的糾結當中，終于，手術開始了。
幾名白無常開始在孫大圣的肚皮上用水反復沖洗，而后，再用毛巾擦拭干凈。
看著大圣光溜溜的肚皮，一名眼睛一個大一個小的弟子拿著手術刀，開始進行人類歷史上最早的醫學解剖工作。
這名弟子方承恩認識，名字叫做柳相華，人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是手很穩，心思細密，是做手術的好料子，孫思邈與方承恩都很看好他。
這段時間，所有的猴手術，也都是他在主刀。
等到給秦瓊做手術的時候，方承恩覺得，不是這家伙就是老孫來主刀。
自己有點怕死，老孫德高望重，這家伙做背鍋俠最合適不過了。
刀子劃過大圣的肚皮，頓時就有一股子鮮血冒了出來。
馬上就有弟子拿著紗布將鮮血擦去。
手術室里靜悄悄的，一眾大唐頂尖勛貴紈绔們，此刻都在默默無聲的注意著手術臺上的大師兄。
這些人，包括李恪，除了方承恩之外，都是見過血的。
大家族出來的人，自小就被精心培養，見過血也不例外。
即便是沒有自己動手殺過，那也見別人殺過。
他們對這樣的手術，只是因為不理解，所以覺得恐懼，可當刀子劃開大師兄的胸膛，鮮血流淌出來的時候。
這些紈绔們，反而不覺得害怕，類似程處嗣尉遲寶林尉遲寶琪幾人，甚至覺得有些興奮。
一刀下去，皮開肉綻。
再一刀下去，滋滋冒血。
又是一刀，大圣昏迷當中流下淚來。
眾紈绔死死的盯著被千刀萬剮的孫大圣。
忽然，李恪似乎發現了什么，原本還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劇烈漲縮。
“方，老方，你看，你看那！”
方承恩詫異的看著身旁的李恪，不明白這家伙在說什么。
李恪一臉的震驚，拉過方承恩，伸手一指：“你看這猴子的那玩意，快看，快看！”
方承恩挪了挪腳步，來到李恪這邊，順著李恪手指的方向看去。
而后，他震驚了！
這是啥，什么鬼！
眾紈绔也被倆人的小動作驚醒了，紛紛圍攏過來，看向李恪手指的方向。
“我擦！”
“我滴那個娘來！”
“這尼瑪，手術還有這功效嘛！”
尉遲寶琳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手術臺上的孫大圣。
小聲喃喃道：“入你娘，這猴好氣性啊，被人用刀切開肚子還能用硬起來！”
……
一眾白衣無常們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師弟，來，給我把這玩意給他掰到一邊。”柳相華操著手術刀，一邊給孫大圣解刨，一邊抱怨。
“師兄，你這麻藥是不是不對啊，我這都切了八個猴了，頭一個見被刀子切開胸膛了，還能硬起來的！”
師兄同樣不解，不可能啊！
“不是啊，我那藥都是程大將軍給的，說是最好的蒙汗藥了，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師弟，是不是你拿的時候拿錯了！”
那名制作藥水的師弟看著師兄跟柳相華，疑惑的說到：“師兄，我是看你箱子里有兩個黑塞子的藥瓶，其中一瓶還剩一點，我怕藥物不夠，就從另一個瓶里倒了點！”
師兄看著師弟，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良久，才緩緩開口：“師弟，那特么是，是春藥！”
正在操刀的柳相華眼睛一亮：“師兄，你藏這玩意干啥，是不是有什么目標了，有這樣的好事算我一份啊，這要是男的就算了，師弟我不好那一口！”
“草，師父說，春藥能讓人興奮起來，我是打算拿來用在猴子身上做實驗的。”
……
紈绔們顯然沒聽到這些，但是他們聽到了最開始的那一句。
他們的目光同時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人，這人身形健碩，寬大的白袍愣是穿出了緊身衣的效果，一臉的絡腮胡，即便是口罩都沒全部罩住。
“老程，你爹位高權重的，怎么會有蒙汗藥這玩意？”
程處嗣臉不紅心不跳，很是淡定的解釋道：“那都是我爹當年用的剩下的，當年，我爹領著牛大將軍，做了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買賣，做這樣的買賣可不是要多準備點蒙汗藥，當年沒用完，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就拿過來當麻藥接著用了，怎么有問題嘛？”
有問題嗎，很明顯，沒問題，人老程家就是做這個買賣起家的。
一眾紈绔，除了少數的幾個，哪個敢有意見。
誰的爹也保不準當年做過這個買賣。
特別是李恪，尉遲家倆兄弟，他們的爹這個買賣做的還不小。
“這也就是我爹不讓，不然，這樣的好東西才輪不到老方用呢，我早就拿著出去干買賣了……”
程處嗣看著眾人，很是不滿的嘟囔道。
方承恩牙疼，這買賣……
你不帶上本少爺合適嘛！
你搶錢財，我搶娘們，合作共贏，共建美好社會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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