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里，方承恩，程咬金，程處嗣，以及老孫秦懷玉的那個人都穿上了白大褂。
帽子口罩一應俱全，由于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做手術，所以老孫格外重視。
讓人拿著酒精，挨個角落灑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房間內，一股子酒精的味道，方承恩有點懷疑，若是有人突然往房間里丟一把火。
估計這里面的人都要玩完。
房間內的正中央，就是一張手術臺。
手術臺上，上御田鍬的四肢被牢牢的綁在四條桌子腿上。
不，是六肢。
他是個勇士，老程是這么認為的。
因為他看到，這位勇士即便是被困在了這上面，依舊用自己聽不懂的言語在大聲的咒罵著。
“雅蠛蝶，雅蠛蝶，雅雅雅雅蠛蝶……”
方承恩沒老程那么多的感慨，他只是從這家伙的話語以及眼神里，看到了恐懼。
畢竟，赤身裸體被綁在椅子上，面前還站著一名年輕人，也就是秦懷玉。
這家伙，已經興奮的不要不要的。
兩只眼睛看著上御田鍬，就像看到了教坊司的花魁一樣。
上御田鍬的心，那是哇涼哇涼的啊！
自己光溜溜的躺在桌子上，這個家伙色瞇瞇的看著自己。
偏偏自己那個太字的一點也被繩子捆上了，這換誰，誰不害怕啊！
難不成？
這些人也有女王那個喜好？
可他們是男的啊！
……
老孫皺著眉頭，打量著光豬一般的上御田鍬，顯然不是很滿意。
“來，上石灰水！”
對于外族人，老孫很明顯就沒有了對唐人的憐憫之心了。
對他來說，酒精那樣昂貴的東西用在這些倭國人身上可惜了。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這家伙因為開刀后的傷口發炎而死，他甚至石灰水都懶得給這家伙使用。
一盆子涼水被手下的弟子端了上來。
另一名弟子手腳麻利的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半塊生石灰，嗖的一聲就丟進了那水盆中。
砰的一聲，伴隨著不斷的嗤嗤聲響，刺鼻的味道，辣眼的白霧升騰，令所有人紛紛掩鼻，退避三舍。
上御田鍬看到這一幕，眼都看直了，臉色更是嚇得鐵青。
整個人就像見了鬼一樣。
程處嗣顯然已經見識過了生石灰丟進水里的事情，他更好奇的是上御田鍬。
這家伙，扯著脖子，眼睛瞪的像個銅鈴鐺，張大了嘴巴，半個腦袋剃的光溜溜的，樣子別說有多滑稽了。
“老方，你看這家伙的腦袋，兩邊毛茸茸中間光溜溜，好奇怪啊！”
方承恩看了這個少見多怪的家伙一眼。
慢悠悠的說道：“你不懂，這叫他變禿了，也變強了！”
程處嗣不屑的一笑：“禿了就是強了，你少忽悠咱老程了。收拾這家伙的時候，我爹也就用了打我的三分力氣！”
方承恩齜牙，沖著上御田鍬那被勒的發紫的脖子，我懷疑你不是你爹親生的。
我有證據。
老程不爽的打斷兩個小子的談話：“我說承恩啊，這整生石灰水是干什么啊！”
老程這貨，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老孫在大唐，上到李二，下到花花草草，誰的面子也不買，可謂是終極桀驁不馴。
老程的這個國公的面子，在他這里自然也不好使。
瞅了一圈，也就方承恩這小子好欺負。
方承恩生怕老程再拍他兩巴掌表示親熱，趕忙解釋：“程伯伯，這手術前，要先消毒，按理來說，是要用酒精的，可這倭國人嘛，用石灰水就可以了，雖然這東西的消毒效果不如酒精，也就將就用吧！”
老程聽了這話，也是很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年代的達官顯貴，不像后世一樣，都是跪族。
不會給倭國人建學校，不會給他們建養老院風情街，更不會把它們的姓名當做一回事。
這一點，方方承恩很是喜歡。
用生石灰水洗過，就有一名弟子拿著小刀，開始清理上御田鍬身上的毛發了。
這家伙長得像豬，身上的毛也像。
不，像程咬金。
毛茸茸的一身，看著就鬧心。
弟子手中的小刀不到半寸，但是卻鋒利異常。
刀鋒劃過，就有一縷毛發隨之掉落。
感受著冰涼的刀鋒劃過自己的肌膚，上御田鍬整個人都不好了，生出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嘴里不住的念叨著：“雅蠛蝶，雅蠛蝶，我滴倭國使者滴，雅蠛蝶啊！”
秦懷玉聽著心煩，這倭國人此刻在他眼中，就跟他往常解刨的那些猴子沒啥兩樣。
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立馬就有弟子拿著漏斗，熟練的塞進了上御田鍬的嘴里。
納尼？
這是干什么滴干活？
上御田鍬驚恐萬分。
這漏斗直接懟他了他的嗓子里，這感覺讓他很是熟悉。
這唐人，也跟倭國人一樣變態的嘛？
這時候，他就看到，有白衣人開始往漏斗里灌水了。
一碗，兩碗，三碗……
上御田鍬很想說一句，別倒了，別倒了，喝不下了啊！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眼前的白衣人變多了。
本來是一個在倒水，變了兩個，三個……
直到他失去意識。
看著眼前白衣弟子小心翼翼的給上御田鍬刮毛，一刻鐘的時間了還沒刮完。
老程就有些不耐煩了。
樂于助人，仗義為本的程大將軍哐啷一聲，就把隨身的橫刀抽了出來。
一把推開那名弟子，喝罵道：“你那小刀片子要刮到什么時候，滾一邊，看老夫表演！”
“當年，老夫也做過幾天屠戶，畜生雖然殺的不怎么樣，但是這刮毛，老夫最在行了！”
不得不說，老程在這件事情上，是真的沒有誰牛逼。
刮毛這事，他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捏住刀尖。
一陣呲呲的聲音過后，上御田鍬的整個胸腹就露了出來。
就是這皮膚的顏色，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對。
通紅一片。
其中左胸上的那個小點點，似乎被刮去了一半，呲呲的往外冒血。
老程有點尷尬，看看方承恩，再看看秦懷玉，再看看一臉鐵青的孫思邈。
訕訕的把橫刀收了起來。
“那個，好些年沒做過這事了，手藝有些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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