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的信?
長孫皺眉,拿起案幾上一封寫著青雀的信件。
后宮不得干政,這點長孫比誰都清楚。
所以,李二的奏折,信件,不是得到了允許,她是絕對不會動的。
可如果是自己兒子的來信。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長孫展開李泰的來信,細細閱讀。
信中主要講了物理學的事情,以及最近在書院里發生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長孫李二早已經知曉。
那派去管理書院的太監,早就將他與李恪的消息第一時間送給李二了。
所以,長孫的關注重點在李泰寫的物理學的情況。
看完信件,長孫皺眉,從中吐出一口濁氣。
長孫的表現,李二似乎早有預料。
“朕也沒想到,這小子的物理學,會是這么一個樣子啊!”
李二嘆息一聲說道:“朕本以為,這小子給朕帶來的,僅僅是一門利國利民的學問,沒想到,這小子送給朕的,是一頭兇猛的野獸啊!”
說到這里,李二起身,在大廳中走了幾步,苦笑連連。
根據李泰在信中所言,物理學簡直就是這個世間最恐怖的學問。
饒是他如此絞盡腦汁,腦海中依舊有無數的物理學問題等待著他。
而他所學到的物理學知識,恐怕九牛一毛。
而物理學的最恐怖之處。
在于認為一切都可以用數字以及公式來體現。
李泰甚至用幾個簡單的公式,就推測出一座大山的大體重量。
而且通過實驗證明,他所計算的數字,應該與這座大山的重量相差無幾。
這門學問有用嗎。
很有用!
按照李泰的說法,物理學必然是推動大唐發展的利器。
可從一個統治者的角度來看。
物理學,也同樣對大唐的官僚制度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日后,學院的這些學子們,必然是要進入朝堂的。
新舊學問之間,必然會有一次劇烈的碰撞。
到時候……
“陛下,您是憂慮,日后的事情?”長孫關切的問道。
作為一個聰明人,李二能想到的事情。
長孫必然也會想到。
作為夫妻這么多年,李二的心思,長孫就是猜,也能猜個大差不差。
李二點點頭,嘆息一聲。
長孫沖著掩嘴輕笑。
“你笑什么?”李二疑惑問道。
“臣妾笑陛下,鉆了牛角尖!”長孫解釋道。
李二不解的看著長孫。
長孫笑道:“陛下,臣妾問你,這物理學,對咱們大唐有利嗎,對咱們的百姓,有利嘛!”
“自然是有的!”李二肯定回答。
“既然如此,那陛下您還操心這么多干什么!”
長孫說道:“只要對大唐有利,對百姓有利,咱們就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就是,臣妾就不信了,難道百姓還不明白,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嘛!”
“那些人他們反對,那反對就是了,難不成,他們還真的敢造反不成!”
“再者說了,這書院,可是那方家小子的,這些學子,可都算是他的弟子,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那小子該操心的事情。”
“臣妾就不信了,依著那小子的聰明才智,他會想不到這一點。”
作為一個女人,長孫有著李二不曾想到的細心。
從方承恩出現在長孫的視線里,她就一直在觀察方承恩。
謀定而后動,這小子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書院的這些弟子,學習的乃是物理數學,與傳統儒家學子截然不同。
聽說最近有招攬了一匹道士,做起了一門叫做化學的學問。
這些新的學問,必然與現有的只讀四書五經的讀書人形成沖突。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讀書人,最想的不就是入朝為官嘛!
而現在,這些讀書人出自哪里,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
而他的這些弟子,最后也是要入朝為官的!
長孫絕對相信,方承恩不會想不到這些事情。
說起了方承恩,李二就忍不住的皺眉。
“你說這方家小子,做起事情來,為何總是天馬行空,卻又總是出最小的力氣,做最大的事情!”
“區區一個漏斗,就解決了礦鹽有毒的問題,一個鐵皮管子跟爐子,就解決了,還有這武德犁的事情,一個直轅,改為曲轅,就節省了這么多的力氣。”
“他所做的這些事情,那一樁哪一件,仔細想想,這不都是很小的事情嘛,可偏偏為什么就沒人想得到呢!”
“那陛下,天花跟手術呢!”長孫笑著反問:“您不能這么想啊!”
“用最小的力氣,做最大的事情,這不就是聰明人應該做的嗎!”
“而咱們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干活的人,可偏偏就缺這樣有聰明才智的人。”
“陛下啊,您應該先想想,怎么用這小子才是正事啊!”
方承恩今年已經十五歲,不,十六歲了。
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按照慣例,也到了正式賜予官職的時候了。
類似程處嗣,李崇藝等人,也都是在這個年紀,授予了官職。
“朕該如何安排這個小子呢!”李二喃喃。
說起賜予方承恩官職,李二其實已經想了很久。
最讓李而憂心的是,這小子性格太混賬了一些。
軍中,程咬金還給了他一個左武衛校尉的職位,這點李二是知道的。
可在安排這小子區別的職位。
這就讓李二犯難了。
方承恩如今,頗受李淵看重。
而且脾氣也不好,放到左武衛還好。
在別的府衙,李二真想不到還有誰能壓制這小子。
你敢難為這小子,這小癟犢子是真的敢綁你兒子啊!
說起這個,李二就想起倒霉的陳叔達。
這位剛剛上任的禮部尚書,因為兒子跟方承恩幾人發生了矛盾,就上前訓斥了幾句。
結果當天晚上,兒子就被人綁了。
被丟在了城外的破廟里,差點沒給野狼吃了。
陳叔達帶著人找了整整一夜啊!
當找到兒子時候,兒子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
陳叔達的心都讓兒子哭碎了。
可即便是這樣,太上皇說話了,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再說了,你那么多兒子,死個一兩個怎么了,朕不是還死了兩個嘛!
此話一出,李二瞬間就臉黑了。
陳叔達更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李二也很無奈,他即便是想說點什么,可又說不出來。
李淵都把這事拿出來說了,他敢說點什么嘛,畢竟都是自己造的孽。
二來……
百騎司奏報。
跟著方承恩綁人的,也有他的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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