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高嶺之花被萬人嫌拉下神壇 > 第6章 第6章
  他掌心倒沒用太大的力氣,也沒按虛實,隻是給她壓迫感讓她往前。風雨急驟,來得毫無預兆。

  陳靜剛才隻是躲閃不及,並非真要在雨中呆著。

  抵達車旁,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早已放下,他順手幫她開了車門。

  陳靜說了聲謝謝,彎腰坐進車裏。

  傅臨遠撐著黑傘,繞到那邊車門,關上雨傘,砰一聲關上車門,於從從他手裏接過黑傘放在副駕駛。

  車裏比外麵暖和多了,陳靜冰涼的肌膚微微回暖,她哈楸一聲打個噴嚏。

  傅臨遠睨於從一眼,於從接收到他目光,坐直身子,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陳靜,陳靜揉揉鼻尖,不太好意思,回想剛剛碰到雨都忘記躲,至少跑進門衛室也好啊,她抬眼,從於從手裏接過外套。

  笑道:“謝謝。”

  於從一臉揶揄:“周末也能跟陳秘書偶遇,挺好。”

  陳靜有些澀然,她看一眼身側的男人,傅臨遠斜靠著椅背,靜看著她,陳靜想說點什麼,畢竟站在大學門口,被雨淋被風吹,還不閃躲,都以為她是傻子吧。

  她剛張口,鼻子一癢,一個噴嚏又打出來。

  她急忙往旁邊一躲,掩著口鼻,“哈楸哈楸哈楸——”

  一連三個,連外套都掉膝蓋上了,於從西裝外套的袖子垂落,貼著她白皙的長腿,她今日穿的是白色襯衫裙,打濕後,此時貼著肌膚,晶瑩的水珠順著她肌膚滑落,而再往上,細致的腰帶也被水給淋得似乎緊了些。

  勒出細致的腰身,她噴嚏不斷,卷翹的睫毛沾了水珠,晶瑩剔透。襯衫隱隱約約可見裏麵胸/部弧形。

  於從聽她噴嚏打得那麼厲害,本想提醒她把外套披上,然而一轉頭卻見她此時的狀態,她下巴還滴著水,皮膚白如瓷器,眼裏隱隱有水霧。

  一種說不上來的....柔弱美。

  於從心一跳。

  心想非禮勿視。

  這時,身側傳來一隻大手,拎過陳靜膝蓋上的外套,傅臨遠一抬手,直接把外套扔在陳靜的頭頂,把她罩住,他說:“送你回住所。”

  陳靜抬手抓住外套往下拉,正好就披在肩上,她抓著紙巾揉揉鼻尖,嗓音溫軟,“謝謝傅總。”

  她抓著外套的那隻手,白得如雪,纖細柔軟。

  傅臨遠看幾秒,收回視線,手肘支著車窗,讓於從開車,於從啟動車子,頭都不敢往回望,乖乖地開著車。

  陳靜總算沒再打噴嚏了,總算空出時間整理身上的外套。

  她弄好後,看到皮質座位的水珠,扯了紙巾輕輕擦拭,但偶爾還是有水珠從她腿上往下滑,直到滴落在高跟鞋上。

  她歎口氣。

  想了想,還是回頭看向傅臨遠。

  此時天色已暗,忽明忽暗的光線從他臉上劃過,增添幾分疏離,他察覺她看來,撩眼,看向她。

  燈光也打過來,落在陳靜臉上,唇瓣有幾分蒼白,但又泛著淡淡的粉色。

  陳靜咳一聲,道:“傅總,我今天來學校是有點私事,誰知道到學校門口,就下那麼大的雨,我一時不查,忘記躲開了,加上門衛叔叔似乎不在,門又緊閉著,我都愣了。”

  她停頓一秒,道:“京市這個天氣,這段時間真是反複無常。”

  外麵雨幕貼著車窗,地上積水倒映著五顏六色的燈光,陳靜看一眼車窗外,才又看向傅臨遠。

  傅臨遠仍是剛才的姿勢。

  他沉默看著她半響,嗓音低沉:“嗯,知道了。”

  陳靜鬆一口氣。

  沒把她當傻子就好。

  她收回視線,坐正身子。

  於從卻從內視鏡看她一眼,心想,傅總看起來那麼傻嗎?那麼容易被你忽悠?

  陳靜沒看到於從的視線,她隻是靜靜坐著,等著趕快到住所,這一身粘稠真是難受。車輪子碾壓過無數個積水地,抵達陳靜所在的住所,雨勢還沒減少,所以直接開到地下車庫,陳靜打開車門,對於從說:“於從,回頭我外套洗好了再還你。”

  於從擺手:“沒事。”

  陳靜轉頭看向傅臨遠,“傅總,那我下車了。”

  “嗯。”

  陳靜退出車裏,攏緊於從的外套,踩著高跟鞋往電梯走去。黑色的轎車再次啟動,駛離這兒,傅臨遠目光看一眼身側剛剛陳靜坐的位置,大概是因為水都在她衣服上,所以座位隻是帶了點兒潮,但不濕。

  他收回視線,低頭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搖下車窗,手夾著煙隨意搭在車窗上。

  骨節修長分明,微泛青筋。

  _

  陳靜一進門,把外套取下來,趕緊進浴室放水,放得滾燙,然後切了薑片泡水喝,接著就滾到浴室裏,坐進浴缸裏,去去冷氣。

  蔣禾知道她回來了,刷卡進來,走到她浴室門口,敲響。

  “回來了?”

  陳靜嗯了一聲。

  “這才幾點啊,就回來了?你們連飯都沒吃?”

  陳靜頓了頓,道:“人都沒見到。”

  “哈?啥情況?”

  陳靜說:“我先洗個澡,出去再說,你點個外賣吧,我要粥。”

  “好咧。”

  半個小時後,陳靜裹著浴袍走到客廳坐下,蔣禾打開熱騰騰的粥,拿了勺子遞給她,陳靜接過來,捧起來先喝一口。

  蔣禾探頭看她:“怎麼說?”

  陳靜握著勺子攪動著粥,把今天在學校門口看到的跟蔣禾說了,蔣禾震驚,半天沒回聲,“也就是說,他本來就有個糾纏的女朋友,可他幹嘛跟你媽說,他單身啊!要不要臉。”

  陳靜靜靜地喝著粥,道:“或許他也是迫不得已。”

  “那也該跟你說清楚啊,什麼都不說,家裏人安排又約你出去,騎驢找馬呀?”蔣禾夾塊油條,“你該不會淋到雨了吧?”

  陳靜一頓,看向蔣禾,一臉瞞不過你的表情。

  蔣禾放下筷子,手背貼了下陳靜的額頭,“那你今晚要注意,別發燒感冒了,我看突然下那麼大的雨就怕你沒帶傘,但又想著你肯定到學校了,他肯定有傘啊,不至於淋到的,沒想到....靠啊。”

  陳靜笑笑,道:“我沒事,我先喝了碗薑水。”

  “那就好。”蔣禾收回手,餘光看到衣架上掛著的一件男款西裝外套,她愣了下,指著那個外套,“這是什麼?你路上遇見好心人了?”

  陳靜順著她視線往後,看一眼後,微頓,她收回視線,說巧遇到傅總,這是於從的外套。

  蔣禾微愣。

  “你跟傅總真是好緣分。”

  陳靜輕輕一笑。

  腦海閃過他撐傘擋在她頭頂的畫麵。

  她冷靜地想著,太糗了。

  吃完粥,陳靜的手機響起,周泊偉總算有空發條信息給她。

  周泊偉:陳靜,你來了嗎?抱歉啊,我今晚沒辦法出去了,導師臨時找我有事。

  陳靜看了幾秒。

  回複。

  陳靜:沒事,雨太大了,我沒出門。

  周泊偉:那就好,是啊,突然下大雨,我還想跟你說聲,要不我們下次約吧。

  陳靜:下次就不必了,接下來我會挺忙。

  周泊偉:..哦,好的。

  這晚,睡前陳靜還是衝了一杯感冒顆粒喝進去,以防萬一,沒什麼大事她實在不想請假。隔天一早,鼻子有點塞塞的,但還好,沒什麼別的狀態。她洗漱,換了衣服,把於從的外套疊好放在袋子裏。

  跟蔣禾下樓,順便放到幹洗店給人清洗,隨後搭乘蔣禾的車去傅恒。

  今天來得早。

  她放好包,推開傅臨遠的辦公室。

  茶幾上扔著幾份文件,桌麵上也挺亂的,她先收拾好茶幾上的文件,再收拾他的辦公桌麵,然後再去煮咖啡。

  不一會兒,咖啡香飄出來。

  陳靜拿一次性的杯子,先試喝幾口,正在喝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撩眼看去,傅臨遠手臂搭著黑色西裝外套,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走進來,也一眼看到她,她抬頭喝咖啡時,脖頸纖細修長。

  陳靜立即放下一次性杯子,“傅總早。”

  “嗯。”他嗓音低沉,倦怠,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他走到桌後坐下,陳靜扔掉一次性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黑咖啡,她端著走過去,放在他桌上,他解著袖口撩開一些,翻開跟前的文件,順手端過咖啡杯,抿了一口。

  陳靜翻著他的行程表。

  看到下午的行程時,她頓了頓,但還是開口道:“傅總,下午兩點半京市大學有一節公開課。”

  傅臨遠拿鋼筆的手一停。

  他抬眼。

  陳靜有幾分尷尬,腦海又想起昨晚的狼狽。

  傅臨遠看她幾秒,修長的指尖摸著咖啡杯的底盤邊緣,說道:“好。”

  陳靜鬆一口氣。

  幸好他沒提昨晚的事兒。

  離開他辦公室時,她不經意掃到他桌上的日曆,十二月十二日這天,被黑色的鋼筆圈了一個圓圈。

  陳靜看一秒便收回視線。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

  黃沫又給她發一條微信。

  黃沫(威遠投資部經理):陳秘書,不是吧,這兩天有那麼忙?忙到沒空回我信息?

  陳靜這才想起來這個人,她又一陣頭疼,猶豫了下,回複她。

  陳靜:黃經理,不好意思,我剛出差回來。

  黃沫(威遠投資部經理):是吧?去了那兒?送粉鑽去了?

  陳靜一看,就知她多少知道一些了。

  陳靜:黃經理,不好意思,事關傅總的隱私,恕我不能告知。

  黃沫(威遠投資部經理):算啦,我暫時也不想知道,男人啊,誰沒有幾個念念不忘,能理解的。

  陳靜微頓。

  心想您理解就行。

  她放下手機,不再回複。

  _

  下午,黑色轎車開進京市大學,下車後,陳靜去跟校方的攝影師確認器材,遇見了她讀大學的導師。

  導師拍拍她的肩膀,端著杯枸杞茶,笑道:“能跟在傅臨遠身邊學習,一定要好好珍惜。”

  陳靜嗯了一聲。

  “會的。”

  “老師我下回再來看你。”

  “去吧。”

  傅臨遠的課程一課難求,他上的每節課都需要錄製下來,當教材用。確認好器材沒問題,學生也擠得教室滿滿當當的了,座無虛席。鈴聲一響,陳靜站在教室後門,看著傅臨遠挽起袖子,提著個筆記本走上講臺。

  臺下的學生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攝影師轉動著攝像頭對著傅臨遠。

  傅臨遠把筆記本放在桌上,手插褲袋,指尖在鍵盤上輕敲,姿態散漫,眉眼俊朗。臺下的女生很多拿起手機偷拍他。

  他抬眼,嗓音低沉,言簡意賅:“我講幾個經典案例,記一下。”

  臺下沙沙地開始拿筆,翻記事本。

  然後又仰頭看著他,傅臨遠按了下筆記本,拿過一旁的遙控器,一按,他要講的案例已經羅列在屏幕上。

  他撩眼看著屏幕道:“第一個,XX脫離外資控製的兩個手段...”

  風吹起來,吹翻臺下學生們的書本,今日天色卻比昨天好,陽光透出來,落在窗外的灌木叢裏。

  陳靜站得筆直。

  覺得這個畫麵與兩年前重合,其實他也給她們那一屆上過課,陳靜那會兒也坐在最後麵靠後門的位置。

  從他進門,她就聽同學議論。

  傅臨遠耶。

  十六歲就被咱們學校錄取了!

  她一抬眼,就沒挪開過,後來那節課她上得最認真。

  一節課很快上完,傅臨遠收起筆記本,拎著走出去,不少學生都探頭在窗口看,於從接過他的筆記本,招呼陳靜,陳靜快步跟上,她看一眼腕表,晚上傅臨遠跟陸臣有約,要給聞家那位小叔接風。

  陳靜上前想提醒,於從已經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傅臨遠走進去,他靠坐在沙發上,拿根煙低頭點燃。

  於從提醒陳靜,“給傅總倒杯水。”

  陳靜一聽,立即去倒。她端著水走到傅臨遠身側,把杯子放下,這時,門再次推開。

  於從竟推著周泊偉走進來。

  陳靜一愣。

  周泊偉看到她也有些茫然。下一秒,於從推了幾下周泊偉,推到陳靜的跟前,“給她道歉。”

  陳靜呆住。

  周泊偉仍然迷茫中,後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剎那間蒼白。

  “你昨天來學校了?”他問。

  陳靜恍然。

  她下意識地看向傅臨遠,傅臨遠咬著煙,手插褲袋裏靠著看著,沒什麼表情。陳靜指尖一緊,她看他好幾秒。

  傅臨遠眼神瞟來,盯住她。

  “看什麼?”

  陳靜猛地回神,收回視線,她看向周泊偉,上前,拉過周泊偉的手臂,拽著他,“你先走吧,我昨天是來學校了,但其實沒什麼。”

  “陳靜,你聽我說...”

  “沒事的,拜拜。”她打開門,把周泊偉送出去,順便帶上門。

  砰一聲。

  她回身。

  於從挑眉,“什麼情況。”

  陳靜餘光看向那坐著的高大男人,她心砰砰直跳,幾秒後,她上前,低聲道:“傅總,他不是我男朋友,從來都不是,所以也不存在背叛跟道歉一說。”

  傅臨遠彈彈煙灰。

  聽罷指尖一頓,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一聲不吭。

  於從愣幾秒。

  “那你昨天幹什麼呢?”

  陳靜看向他,低聲道:“我都說了我躲閃不及。”

  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