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高嶺之花被萬人嫌拉下神壇 > 第16章 第16章
  陸臣在那頭笑道:“中午好,陳秘書,你今天身體好點了嗎?”

  陳靜溫和地道:“多謝陸先生關心,沒什麼事情。”

  “聽說你早上上班了?”

  陳靜嗯了一聲,察覺他有要閑聊的意思,陳靜接著道:“陸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真是,我就猜到你又要問這個問題,還真有事。”陸臣聲音帶了幾縷笑意,“今晚過來我工作室吧,你們昨晚落下東西在這兒了。”

  陳靜微愣。

  她問:“什麼東西。”

  “蔣禾的,還有你的,我暫時沒空過去,你來拿吧。”

  蔣禾的?

  昨晚迷迷糊糊倒是沒注意這點,不過蔣禾有些飾品都是租借的輕奢品牌,過些日子都是需要還回去的。

  否則就得支付商品的原價,蔣禾在攢錢買房,每一筆多餘的開銷對她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陳靜應了聲。

  “好的,我先跟蔣禾確認。”

  “OK,掛了啊。”陸臣聲音也很好聽,他平時愛笑,令人生不出距離感。陳靜放下手機,碗裏的麵條也隻剩下一點點,陳靜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她抬起眼看向傅臨遠。

  傅臨遠從手機中抬起眼眸,狹長的眼眸看著她,“聊完了?”

  陳靜微頓,嗯了一聲。

  想起陸臣的身份,她還是張口解釋道:“我跟蔣禾似乎落下東西在陸先生那裏。”

  傅臨遠眉梢微挑。

  他站起身,手插進褲袋裏,嗓音低沉,隨意應了句。

  “是嗎。”

  “下班後,跟蔣禾去取回來。”

  陳靜點頭。

  “好。”

  她也站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出食堂,此時正是午休時分,整棟大廈都很安靜,傅臨遠走進電梯裏。

  陳靜也進去,站在他身側往後一點的方向。這個位置跟剛才來吃飯一樣,電梯裏安靜,緩緩往上。

  滴滴幾聲。

  傅臨遠手機來了兩條微信。

  是唐萌發來的。

  他滑開,看完,聽完,沒回,便退出微信。

  陳靜靜靜地站著,聽到唐萌微信裏喊他,傅臨遠,我的飯盒。

  女生嬌俏的聲音傳出來,聲音並不大,這語音還沒說完,傅臨遠就點掉了,於是後麵的話也聽不見了。

  電梯抵達頂樓。

  門開。

  傅臨遠按著開門鍵。

  “我下午不在公司,有事電話。”

  陳靜聽著立即應道,“好的。”

  隨後,她走出電梯,準備往辦公桌走去,猶豫了幾秒,她回身,傅臨遠本想收回手,他撩起眼眸看她。

  陳靜靜靜站在電梯門口。

  皮膚白皙,腰身纖細。

  她看著他幾秒,說道:“傅總,唐萌的飯盒,我清洗了,你需要嗎?”

  這話說完。

  風好像靜止一般。

  傅臨遠鬆開按鍵的手放回褲袋裏,站在電梯裏,狹長的眼眸盯著她看,直到電梯門完全關閉,他都沒說話。

  陳靜的心高高提起。

  電梯門關上許久,電梯下行。

  抵達一樓,陳靜才回了神,她在原地站幾秒,才轉身回辦公桌。

  她確實是把飯盒洗幹淨了。

  那個飯盒很可愛,背麵還有唐萌刻的她自己的名字,她三番兩次要飯盒,應該是真舍不得。

  她回到辦公桌坐下。

  點開聊天框,詢問蔣禾。

  陳靜:你昨晚丟東西了嗎?

  蔣禾:啊,丟了!我正準備跟你說呢,我耳環丟了,就是那對四葉草紫色耳環。

  陳靜也想起來了,是在那間店鋪順便租的,原價破萬。

  蔣禾:你怎麼知道?是不是在你那裏?

  陳靜:不是,你落在清吧了。

  蔣禾:靠,沒丟對吧。

  陳靜:嗯。

  蔣禾:是陸總聯係你的?...

  陳靜:嗯。

  蔣禾在那頭安靜幾秒,她記憶力沒陳靜那麼好,那會兒她也暈乎乎的,好像是記得陸總說認真。

  認真什麼?

  她一時竟想不起來。

  她給陳靜發信息:那過兩天我去拿吧。

  發完後下一秒她又發來:陳靜,你的碎鑽尾戒是不是也不見了?

  陳靜反射性地去摸尾指。

  空空如也,而昨晚,洗澡的時候也沒見到,陸臣說有她的也有蔣禾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尾戒。

  陳靜:我的好像也丟了。

  蔣禾:肯定都掉在清吧那裏,那個尾戒原價兩萬二啊,得拿回來。

  陳靜:嗯,你今晚沒空嗎?

  蔣禾:啊,我跟馮經理出來了,在視源公司,估計今晚得很晚才回去了。

  陳靜一聽。

  那今晚她自己去拿吧。

  順便練練車。

  下午傅臨遠不在,劉特助陪馮誌也一起出去了,頂樓就剩陳靜,陳靜把傅臨遠批改好的文件分類好送到其他部門,期間遇見喬惜,可當時喬惜太忙了,她朝陳靜招手,圈手說道下回我們再聊。

  陳靜笑笑應道好,然後她回了頂樓。

  日落西下,陳靜進傅臨遠的辦公室收拾茶幾,清洗咖啡機,收拾他的辦公桌麵,他辦公桌麵極其簡潔。

  哪怕偶爾抽煙,這兒也不會有太多煙灰。

  大四那年應聘實習秘書職位時,那場景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不單單是傅恒這種上市集團的魅力,還有,因為是要當傅臨遠的秘書,京市大學應屆畢業生三分之二的女生都投了簡曆。

  陳靜準備了好幾天。

  雖然她有其他的offer,但這個職位是她首要選擇,她拿著簡曆跟著一群女生走進麵試廳,一抬眼就看到傅臨遠坐在首位,翻著HR遞來的平板,看了幾秒推開平板,撩起眼眸看向她們。

  那一刻,陳靜幾乎措手不及。

  誰都沒想到,他會親自下來麵試。

  她身側的女生紛紛發出細微的聲音,有些緊張地捏著簡曆,有些整理頭發,窸窸窣窣,聲音不大,陳靜卻聽得極為清楚,而她一動不動,隻是捏著簡曆看著那個人。

  過了一會兒。

  就聽HR喊她的名字,她從人群中走出來,愣了。傅臨遠站起身,看她一眼,便朝門口走出離開了麵試廳。

  隨後。

  HR便通知她,明天來上班。

  全部女生就她一個人站出來,HR宣布後,那些女生啊了一聲,議論紛紛。陳靜才反應過來,她被錄取了。

  他親自點的。

  陳靜從回憶中回神,擺正他桌上的文件,站直身子,離開辦公室,而那日曆上用黑色筆圈著的12,還沒有翻月。

  還有兩天,十二月就要結束了。

  陳靜忙完收拾好,就下樓去食堂吃飯,吃完後,她拿著車鑰匙,去了地下車庫,開那輛傅臨遠給她配的車。這輛車她至今還沒開過,她慢悠悠地將車開上地麵,前方的大路夕陽壓地,一片金燦燦。

  陸臣在這一片區域有個工作室,說是工作室不如說是收藏室,裏麵放著很多名貴的畫,陳靜以前跟於從來過兩回,路程不遠,但陳靜車技有限,於是開得很慢,抵達時,天色已暗。

  進入工作室需要有人帶。

  陳靜勉強在大廈門口停好車,她下了車給陸臣發一條微信,說自己抵達大廈門口了。陸臣回她,立即下來。

  陳靜沒有等多久。

  陸臣就穿著白色襯衫跟馬甲跟黑色長褲走出來,他笑著下了臺階,“陳秘書吃飯沒?”

  陳靜點頭。

  “吃了,陸先生。”

  她看一眼陸臣手中提著的兩個小禮盒袋,陸臣順著她視線,笑道:“你們的東西,一個耳釘跟尾戒。”

  陳靜鬆一口氣,笑道:“是的,謝謝。”

  陸臣看著她漂亮的眉眼,道:“以後小心點,喝醉酒了及時給我打電話,這個尾戒掉在走廊那兒,那裏烏漆嘛黑,要不是我有心去那裏看看,都沒法發現它。”

  走廊。

  陳靜心一跳。

  壓製住一天的畫麵又要湧上來。

  陳靜回神,冷靜地點點頭,“以後會小心的,陸先生。”

  她伸手。

  “給我吧,謝謝你。”

  陸臣看她伸出的白皙手掌,笑了笑,卻沒立即給她,他往上看,說道:“給你看樣東西,抬頭。”

  陳靜微愣。

  她下意識地跟著抬頭。

  本來漆黑的大廈突然亮起來,五彩的燈就在大廈身上,緩緩滑動,陳靜的名字出現在上麵,接著。

  後麵還有一句話。

  陳靜,你真漂亮,我想追你。

  這一行字滾動著,就在整個大廈身上來回滾動,陳靜愣了好久,寒風凜冽,她腦海裏竟浮現傅臨遠早上說的話。

  一周一個,從不間斷。

  “美嗎?”陸臣輕聲問道。

  陳靜收回視線,整個人有點沒回過神,她看向陸臣。

  陸臣手插褲袋,吊兒郎當地提著那兩個小禮盒袋,笑問,“喜歡嗎?”

  陳靜想起那束玫瑰花。

  似乎一開始就有跡可循,她頓了頓,聲音溫柔,“很美,但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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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廈身上滾動的字體,附近的幾座大廈都能看見,斜對麵的一家高空酒吧,聞斂站在落地窗後。

  手裏端著酒,挑眉,“陸臣又在追女人了?”

  傅臨遠靠著高腳桌,咬著煙,翻看著手機,撩起眼眸,一眼看到陳靜二字,他靜看幾秒,端起酒一口飲盡,喉結滑動,眉梢幾分冷戾。

  聞斂看他一眼。

  “陳靜?怎麼有點耳熟。”

  此時的聞斂對陳靜並不算熟悉。

  傅臨遠沒應。

  遠處大廈的字眼滾動,你真漂亮,我想追你。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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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車龜速開回住所,陳靜拎著小禮盒袋進屋,她隻拿走一個,另外一個裏麵是陸臣送她的禮物。

  她沒要。

  陳靜一直都有人追,隻是這次竟是公司的年輕股東,還是他的同學好友。陳靜有幾分煩躁,她抓過抱枕抱在懷裏,發了一會兒呆。

  手機響起。

  她拿起來一看。

  是喬惜發來的微信。

  喬惜:陳靜,陸總想追你,你可要注意啊,他太花心了。

  陳靜:好,我會注意的。

  喬惜是怎麼知道的?算了。

  陳靜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她拿了睡衣去洗澡,明天周末想好好休息。結果蔣禾出差到周日早上才回來,她一回來洗個澡躺下就睡,一副累扁的樣子。她指著她扔在桌上的文件,跟陳靜道:“於從要是來,你記得拿給他。”

  陳靜應了聲好。

  下午六點多,於從果然來拿文件。

  不過他讓陳靜拿上文件一起去,於從向來是不喜歡幫拿文件之類的,因為傅臨遠問起來他對文件基本一無所知。陳靜就不一樣,她本身就是這個行業出身,又是幹秘書這行,公司的一切事物她都很清楚。

  哪怕是從蔣禾手裏交接過來的文件。

  上了車後,陳靜也得先看看文件,這份文件挺重要的,是視源整個公司新的任職調動。陳靜看了會兒心裏大概有個底。

  很快。

  車子抵達一個山莊。

  陳靜開車門下來。

  於從帶著她走進去,說道:“老板今天在這兒會客,客人剛走。”

  陳靜哦了一聲。

  不過於從沒有帶她去往會客廳之類的,而是一直往裏走,在另外一套房子,於從拉開門,對陳靜說道:“老板在這兒跟人練拳。”

  話音一落。

  兩名小哥穿著黑上衣黑褲子從裏麵走出來,跟於從跟陳靜點了下頭,便擦肩而出。陳靜跟於從走了進去。

  一眼看到傅臨遠坐在單人椅子上,手裏拎著瓶水正在喝,他穿著黑色上衣跟軍褲,手臂線條分明。

  腕表已經解下。

  額頭脖頸都有汗水,順著領口往裏滑。

  看樣子是練完拳。

  他放下手臂,往這兒掃來,剛搏鬥完狹長的眼眸裏有幾分冷戾,他眼眸落在陳靜身上。

  陳靜今日穿著高腰牛仔褲以及白色襯衫,腰線細致,盈盈一握,她看到他下頜處有淤痕,於從帶著陳靜走過去,彎腰看一眼。

  “老板,傷著了?”

  傅臨遠收回視線,對陳靜道,“文件。”

  陳靜將懷裏的文件遞給他,他指腹也有擦傷,帶了點兒血跡。於從見狀,從一旁拿了一個醫藥箱遞給陳靜。

  陳靜微愣。

  於從低聲道:“給他擦擦藥,明天有采訪。”

  陳靜這才記起來這事情,她接過醫藥箱,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打開,從裏麵拿出棉簽以及雙氧水。

  傅臨遠修長的指尖翻著文件。

  陳靜棉簽沾了雙氧水後,小心地湊近他。

  於從有個電話出去接,屋裏一時安靜,他認真看著文件,陳靜的棉簽輕觸他下頜,其實離近了。

  發現這個淤青還蠻深的,陳靜感同身受,總覺得那棉簽碰到自己肯定得刺痛得很,她從小就特別怕疼,所以她動作特別輕。

  像羽毛一樣,而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來。

  傅臨遠突地往後一靠,陳靜握著棉簽一頓,停在原地,傅臨遠撩起眼眸看她,“這麼輕?”

  陳靜微愣。

  她睫毛很長,看著他的眼眸。

  傅臨遠看她幾秒,帶血的那隻手突地摸上她的臉,捏住,“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