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誌去而複返,拿著文件匆匆往傅臨遠的辦公室來,猝不及防地直接就進了辦公室。一眼看到陳秘書正站在傅總麵前,在報道,馮誌來得急,一腳像踏入了一個空間,他自己倒沒注意。
陳靜後退一步,喊了聲,馮經理。
馮誌上前來,笑著應了聲。
“陳秘書。”
傅臨遠收回在陳靜臉上的視線,馮誌又上前一步跟他報告最近騰宇的最新進展,這家集團傅臨遠是有持股的,且股份不少,而對方的ceo持股比例逐漸稀釋,為了不丟失控製權,他在內部成立十八羅漢。
這十八個人都是他親手提拔起來,並每個人手中都有持股,他們手中的股份聚集到一起就不少了。
這顯然是在防著傅臨遠。
陳靜看他們談話,安靜地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辦公桌,群裏消息滿天飛,陳靜隨意掃一眼,便跟喬惜她們說,傅總說可以。
一下子群裏就炸開了。
尤其是喬惜,興奮地直轉圈圈。
她拉著陳靜就道:那我們找行政的姐姐,一起布置起來吧。
陳靜回道:我幫著看就行。
去年傅臨遠生日,她也是輔助,莊園有請設計師,陳靜隻是根據傅臨遠喜好愛好改改。喬惜在群裏應好。
但她還是說道:我們弄其他樓層的,頂樓還是要陳靜你負責。
陳靜:好。
今天是第二天經期,陳靜腰還是有點酸痛,加上穿著高跟鞋,她下樓去給行政部送文件,送完上來,她坐下來揉揉腰,順便脫掉高跟鞋,讓小腿放鬆放鬆。馮誌從傅臨遠辦公室出來,往陳靜跟前遞了一個灰色的抱枕。
陳靜一愣,抬眼。
馮誌笑道:“傅總說這個抱枕是你那輛車的,你拿回去用。”
陳靜一頓,抬手接過:“好。”
“謝謝馮經理。”
馮誌擺擺手,轉身離開。陳靜看著手中的抱枕,柔軟,這抱枕並不是她那輛車的,是不知道哪一次於從拿上來的,順勢放在傅臨遠的休息室,雖然那個休息室他沒怎麼用,但裏麵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陳靜撩眼看一眼辦公室裏。
男人正在打電話,靠著桌子,指尖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桌上的一個擺件。陳靜收回視線,把抱枕往後腰塞去。
正好卡著她的腰。
她的酸痛感一下子就減輕許多。
陳靜再次看向電腦屏幕。
十一點半左右,她收拾桌子準備下樓吃飯,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於從給她發信息。
於從:想吃什麼?我順便給你打。
陳靜:我下食堂吃就行了。
於從:我就在食堂,傅總不下來,我給他打,他讓我順便給你打。
陳靜微頓。
她再次看向辦公室裏的那個男人。他坐在辦公桌後,正在批改文件,眉眼冷峻,陳靜收回視線,跟於從說,吃麵。
於從說好。
陳靜確實也懶得動,她腳下偷懶沒穿鞋,踩在一個小海綿上麵。她之前的睡枕在公寓,拿回去清洗還沒拿出來。這兩天出差在外,都給忘記了。
不一會兒。
電梯門叮一聲。
於從拎著午飯走出來,先放了一份在陳靜的桌上,“你的麵,還有傅總讓我順便給你打份湯。”
陳靜接過來,說道:“謝謝。”
於從笑笑,他拎著另外一份進了辦公室,傅臨遠解開襯衫袖子,從桌後走出來,眼眸掃一眼外麵的辦公桌,陳靜低頭在拆筷子,額頭光潔漂亮,他收回視線,走回茶幾,於從把飯放到茶幾上。
並打開。
傅臨遠拿起筷子,他手腕露出半截腕表,手臂線條分明,他嗓音低沉,“你也去吃。”
於從:“好的。”
他起身離開辦公室,下樓去。
劉特助也已經去吃午飯了,這頂樓挺安靜,隻有陳靜跟傅臨遠,隔著不遠,低頭吃著飯。陳靜跟蔣禾都喜歡吃麵食,她唆著麵,掀開那份湯,是鮑魚海參湯。陳靜看了幾秒,食堂不會有這種湯的。
除非有人吩咐。
她看那份湯好一會兒,才端過來喝。
吃完後,很飽,陳靜收拾餐具,她劉海垂落,她伸手把發絲勾到耳後,她站起身,傅臨遠手臂挽著外套,從辦公室裏走出來,他指尖扣著鈕扣。
陳靜看到他,站直身子。
“傅總。”
傅臨遠嗓音低沉嗯了一聲,他撩起眼眸,“我下午不在公司,有事電話。”
陳靜點頭。
“好的。”
此時午後,窗外吹來幾許微風,陳靜的發絲吹得零散,皮膚白皙。傅臨遠靜扣著領口鈕扣,放肆地看她一會兒,隨後丟下一句,“這幾天不用加班,早點休息。”
說完,他便往電梯走去。
男人背影高大,不一會兒就進了電梯,陳靜目送他,直到電梯門關上,她從桌後出來,進了他辦公室,去收拾,他吃完的飯盒疊好放在茶幾上,陳靜拿起那托盤,走出來把她的一起放上。
擱在一旁。
給食堂打電話,不一會兒,食堂的經理上來收。
陳靜則再進傅臨遠的辦公室,收拾桌上的文件,空氣中有淡淡的煙草味以及他身上的一種木質香味。
陳靜安靜地收拾好。
下午。
陳靜沒加班。
五點半就回住所,蔣禾今天難得下廚,做了一桌菜等著陳靜,陳靜把外套脫下,換了拖鞋,舒服地坐在沙發上。
蔣禾給她舀了一碗湯,道:“試試我的廚藝有沒有好一點?”
陳靜喝一口湯,說道:“有。”
蔣禾讓陳靜試試其他的菜,陳靜一一都試了,蔣禾不愛下廚,偶爾下,所以味道屬於能吃但談不上好吃的那種。蔣禾問道,“進步了嗎?”
陳靜點頭:“有。”
蔣禾試吃了幾口,呸了一聲,“還是那樣,沒你做的好吃,你就會安慰我。”
陳靜笑笑,夾起土豆絲往嘴裏放,“慢慢來,再說,你也不愛下廚房。”
蔣禾夾了魚給陳靜。
“倒也是,偶爾興起吧,我們公司食堂的飯菜太好吃了,有食堂就足夠了。”
這倒是真的。
陳靜默默地吃著。
吃完了蔣禾念她經期不好碰水,她自己去洗。陳靜就懶洋洋地靠著沙發,拿過平板整理文檔,不一會兒蔣禾洗完碗出來,她手裏拎著那一袋子調理痛經的藥,她放在桌上說道:“姨媽過後,你一定要記得吃,我會提醒你的。”
陳靜抬眼,點頭:“會記得的。”
蔣禾在地毯上坐下,撥弄著這藥,她說:“陳靜,你知道嗎,趙老先生已經一年多沒給人問診了。”
“他是婦科方麵的神醫,去年就退休了,現在主要都是他那個孫女在坐診,不過她水平還是不如趙老先生的,傅總這次居然請動他出來幫你調理。”
陳靜劃著平板的指尖一頓,她看向蔣禾。
蔣禾支著下巴,嘖嘖幾聲,“當他的秘書是真好。”
陳靜頓了頓。
她說:“傅總是挺好的。”
蔣禾嘿嘿一笑,收起那些藥,“也就你這麼說,誰不知道公司上下他最護著你。”
陳靜抬腳,踢了蔣禾一下。
蔣禾笑起來。
她說:“不過也挺詫異的,傅總居然會答應在自家大廈幫他過生日。”
陳靜靠著沙發扶手,繼續看著平板,沒應。
大家平時是都有點怕他,但傅恒工資待遇什麼都很高,傅臨遠雖氣勢強盛但他也年輕,公司的員工多少也有點想要接近他這位老板,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思,既怕他又想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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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傅臨遠點頭開始,整個集團總部仿佛都活起來,行政部跟采購部忙得腳不沾地,甚至他們還設計了不少遊戲環節,食堂的經理也非常配合,蛋糕,小吃,水果都由食堂負責,食堂還安排出兩個員工去學調酒。
準備在生日這天用。
陳靜也忙,頂樓這邊她負責,她跟劉特助一起商量,進出辦公室,傅臨遠偶爾咬著煙能看到她站在辦公桌前跟劉特助談話,側臉漂亮,脖頸白皙。
他拿下煙在煙灰缸上輕輕彈了彈。
他知道她們在準備生日宴的事兒,他垂眸,端起咖啡抿一口,順手把煙掐滅。桌上的日曆翻過一頁。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
京市進入寒冷冬季。
一周很快過去,傅臨遠生日是在十一月十八日,喬惜等人訂了一個天蠍座的牌匾送上來,陳靜引著那抱著牌匾的小哥把牌匾落在頂樓靠窗的位置,這個牌匾選擇的顏色很深,有種冷峻的感覺。
陳靜靜靜站在跟前看了會兒,連感覺都像他。
喬惜她們問陳靜,要給傅總準備禮物嗎,陳靜想了想,說都可以,其實下屬送上司禮物,真不知道怎麼送。
還不如把工作做好,把生日晚宴設計好。
十一月十八日這天,傅臨遠是在傅家先過的,下午六點多,才抵達傅恒,此時夜幕降臨,傅恒集團亮起燈光,顏色以金色為主,整個大廈都非常漂亮。
傅臨遠帶著於從走出電梯。
一抬眼就看到陳靜等人,站在布置好的空位上,含/著笑意看過來,傅臨遠一眼便看到穿著米色襯衫以及黑色及膝裙的陳靜,她穿著細高跟,眉眼漂亮,人群中極為出挑。
她帶著喬惜等人一起說道:“傅總,生日快樂。”
傅臨遠靜看她幾秒,手插褲袋,點點頭,“謝謝。”
“玩得開心。”他嗓音低沉,隨後帶著於從往辦公室走去,食堂的調酒小哥給傅臨遠調了酒。喬惜端起來,往辦公室而去,端給傅臨遠,傅臨遠坐在沙發上,吩咐於從說著話,他掃一眼那酒。
喬惜不敢多停留,給了酒就走。
出去後,她拍拍胸/口,“哎,緊張。”
其他人哈哈一笑。
陳靜在這兒沒太放鬆,她得管控現場,蔣禾跟馮誌已經喝起來了,其他樓層的員工,也一一上來給傅臨遠敬酒。傅臨遠一杯接一杯,麵不改色,當然也有些不敢的,就跑來跟陳靜敬酒。
陳靜靠著桌子,幾乎也不怎麼拒絕。
不過她想著傅臨遠晚上應該還有局,所以讓他們還是盡量不要一直去敬她,所以攔下了好幾個。
蔣禾怕陳靜喝太多,趕緊也幫著喝。
整個大廈都在狂歡,還放了音樂,玩遊戲,跳舞,陳靜在這炫亮的燈光下,眉眼含/笑,陪著喝。
於從也被拉著喝。
他直接用汽水代替了酒水。
就在喝得陳靜覺得有點兒醉的時候,喬惜接了一個電話,眉眼飛揚,她湊在陳靜的耳邊道:“你猜誰來了?”
陳靜靠著桌子,眼眸看喬惜,“誰?”
喬惜墊腳低聲道:“封總,江曼琳以及方曉,她們來送禮物,說禮尚往來。”
陳靜神色微頓。
她下意識地看一眼辦公室裏的男人。傅臨遠外套已脫,穿著黑色襯衫以及長褲,靠著桌子,他手按著酒杯,聽著馮誌說話。
他側臉冷峻,領口微敞,俊朗。
陳靜收回視線,看向喬惜,“什麼時候到?”
“快到了,我下午接他們吧。”喬惜顯然跟江曼琳跟方曉關係特別好,陳靜點頭道:“好。”
“對了,得拿蛋糕。”喬惜說著,抬手喊走幾個人去拿蛋糕,他們稀稀拉拉地往電梯走,不知不覺頂樓人突然少了一半,馮誌接了個電話,匆匆從辦公室裏出來,離開了,陳靜轉身去找蔣禾。
撲通一聲,蔣禾摔地上去了。
陳靜嚇一跳,走過去,扶起她,一看,這麼快醉了。
地上滑。
陳靜用力拉起來,於從從茶水間出來,看到這一幕,他也上前幫忙扶起來,跟陳靜一起把蔣禾扶到臨時搬上來的沙發上,蔣禾整個人倒在沙發上,她襯衫掀起來,露出少許的腰線,於從在現場,陳靜趕緊把她襯衫拉下去。
於從神色有些尷尬,他站起身,猶豫了下,他說:“她這樣不行,你那裏有醒酒藥片嗎?”
陳靜搖頭。
今晚誰準備這個啊。
於從看陳靜一眼,“傅總的休息室有,你之前買的你不記得了?”
陳靜突然想起來,傅臨遠這兒也有個醫藥箱,她說:“我去拿來。”
“嗯。”
陳靜轉身走向他辦公室,但辦公室裏隻有窗簾被風吹起來,他人不在辦公室裏,陳靜微頓,也沒再尋,直接往休息室走去,那個醫藥箱因為用得少,她放在櫃子的最上麵,她伸手打開,也就這一瞬間。
頭瞬間有些暈。
陳靜感覺酒氣上來,眼前有點模糊,她晃了晃,知道是有點醉了,她取下那個醫藥箱,卻弄掉旁邊的幾個小盒子。陳靜差點被砸到,她躲開後,直接拎著醫藥箱先出去,遞給於從。
隨後,她回休息室,忍著頭暈,墊腳把那幾個盒子塞回櫃子裏。
傅臨遠挽著袖子走進休息室時便看到她墊腳塞東西的一幕,她沒開休息室的燈,隻有頭頂的感應燈亮起來,昏黃,打在她的身上,因為墊腳,腰線被繃得很緊,仰著的側臉漂亮而恬靜。
脖頸修長,纖細。
她塞了幾個,有一個一直怎麼都塞不進去,陳靜不得不腳墊得更高。
傅臨遠走過去,輕鬆地取走她手裏的盒子,塞進去,昏黃光線下突然出現一隻挽著腕表的手臂。
陳靜微頓。
下一秒,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腰。
那隻手滾燙,剛硬。陳靜心一跳,她仰頭看著那隻手關上了櫃門,一時屋裏安靜,陳靜頭暈得很,撐著櫃子。傅臨遠垂眸看著她後頸,嗓音低沉,“轉過來。”
陳靜忍著暈眩,轉過身,後背靠著櫃門。
她顯然也醉了,眼裏霧氣加深,她在昏暗光線下抬眼,傅臨遠盯著她幾秒,“要拿什麼?”
陳靜張嘴,道:“醫藥箱,醒酒片。”
傅臨遠聽罷,“拿到了?”
陳靜嗯了一聲,聲音很軟。她軟軟地靠著,想著自己也應該吃醒酒片,她挪了挪身子,可傅臨遠沒鬆手,按著她的腰往回拉。陳靜眼眸帶水地看著他,彼此對視著幾秒,傅臨遠突然低頭堵住她的唇。
陳靜唔了一聲,後背緊抵著櫃子。
傅臨遠抬手按著她的脖頸,往上抬,低頭吻著,她脖頸仰起來,眉眼柔美,睫毛輕顫。傅臨遠長腿抵著她的長腿,吻得深,一手握著她的腰線,不讓她能有半分動彈,陳靜沒掙紮,吻了一會兒。
她主動把手攀到他的脖頸上。
她指尖纖細白皙,昏暗光線下極其漂亮,帶著淡淡的粉色。傅臨遠將她往櫃子上再抵了幾分,舌/尖深探。陳靜細/碎/的聲音/溢出來,她另一隻手也勾上他的脖頸,甚至身子微微墊著,傅臨遠手往上,按著她的腰,兩個人貼著更近。
唇齒交纏。
他手掌往上,緊按著她/後背,陳靜喉嚨再/溢/出/細碎/的/聲音,她的手移到跟前捧著他的臉,紅唇柔軟地貼著他回應他,傅臨遠離開少許,瞇眼看著她此時情動的樣子。
他深深地看著。
陳靜沒得到回應,她睜眼,望進他帶著欲/望的眼眸裏。
傅臨遠緊扣著她脖頸。
摩/擦。
似把玩著,不動。
就想看她如何行動,陳靜情動,也看著他,她墊腳,傅臨遠就是不動,陳靜睫毛輕顫地看著他隨後她墊腳,在他耳邊道:“傅臨遠,我隻願當個秘書。”
這個身份,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比任何一個身份都要安全。
傅臨遠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陳靜也安靜地等著,傅臨遠看她幾秒,再次低頭吻住她的唇,陳靜覺得暈,特別暈,她高高仰起脖頸,他壓著她,吻得越來越深,手/掌/順/著/她/的/腹部。
休息室裏燈光昏暗。
人影/起/伏,陳靜身子/柔/軟,傅臨遠吻著她的唇,嗓音低沉:“當我女友不好?”
他想要的是這個。
陳靜迷蒙中搖頭。
休息室裏,燈光起起伏伏,而外麵,方曉等人來了,正在找傅臨遠跟陳靜,於從站在辦公室門口,冷靜地說道:“陳靜剛才不舒服,我把她送回去了。”
“傅總在休息室裏休息,他說不要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