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 369.主機
  來自大雪山方向的浸染已經間斷性地向晨曦領發動了數次沖擊,然而晨曦領的零傷亡傳奇仍在繼續。

  也許是長久作戰魔力運用得到了提升,也許是魔力潮的到來幫助沖破了那一絲瓶頸,路禹的魔力達到了梅拉魔法師的五階標準,噬魔樹與知識之書這兩個魔力消耗大戶他終于有能力,也有勇氣再次召喚了。

  作為第二個被封號的召喚物,噬魔樹對于浸染的壓制效果格外明顯,拔地而起的它面朝大雪山佇立,吸收的魔力盡數轉化為一顆顆眼珠子狀的果實,進入攻擊范圍的浸染立刻就享受到了自動索敵、自動爆炸的待遇。

  晨曦領對于那些不斷從樹枝上落下來,一蹦一蹦沖進浸染堆中自爆的眼珠子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之后的麻木,轉變為如今的習以為常,討論哪個煙花更加燦爛已經是大家的日常話題之一。

  雖然浸染總是變著方法,或是圍攻,或是襲擾,甚至是在浸染法師聚攏下發動一波亡命突襲,但是面對路禹召喚手冊上的召喚物,他們的努力也僅僅只是逼出了二號與噬魔樹。

  知識之書直至目前也沒有一次適合出戰的場合——浸染數量不多,使用它只會給路禹的身體增添負擔。

  路禹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浸染的出現是他為數不多可以測試各種召喚物力量的好時機,但同時他也擔心測試過程中效果不如人意,導致晨曦領陷入危險。

  權衡利弊,路禹只能讓噬魔樹和二號兩個勞模交替守衛晨曦領。

  在此期間,路禹向教國又發送了一份信息。

  二號對于浸染的殺傷力正在變小,這并非是路禹太過疲勞,而是浸染如今目睹二號出沒都會繞道而行,面對地面上蜿蜒前行的侵蝕路徑更是有了警覺。

  “猜想是大概率是真的,浸染中存在意識的個體疑似能共享信息,并以此喚醒周圍無意識的肉傀儡,讓他們做出改變。”

  教國與斯萊戈的戰士率先發現了魔力出現波動時,浸染也會短時間內失去污染思緒的力量,并且如同失去了“核”的人偶般呆滯原地,或是漫無目的游蕩著,再無之前統一行動的氣勢。

  但要驗證路禹所提出的猜想,必須要有更進一步的舉措,僅僅只是肉眼觀察還不夠。

  諾埃爾的皇家親衛原本只是前來前線為皇帝督戰,慰勞戰士,但他們在得到魔法師的波動報告后立刻帶著大隊人馬沖入浸染中,找到了之前被標記的浸染法師,記錄了他的詳細信息,用與精神魔法學派“友好”協商而來的精神卷軸置于對方后腦。

  這個瘋狂的嘗試著實讓戰場上所有人都出了一聲冷汗,整條戰線上,各個種族的人在看見浸染恢復行動后都在呼喊他們的名字。

  幸運之神沒有辜負這群勇敢的人,在浸染的污染之力重新彌漫戰場前,皇家親衛歡呼著,尖叫著返回了要塞,迎接他們的是來自各個種族山崩海嘯般的掌聲與贊美。

  一向與斯萊戈不和的科德佐恩軍團長們更是拿出自己的物資,擲向斯萊戈的陣營。

  “致勇敢者!”他們如此高喊著。

  前線的消息傳到后方,對諾埃爾懷揣著恨意、殺意、怒火滔天的貴族們紛紛噤聲。

  在無數人的印象中,自上位以來和和氣氣,嬉皮笑臉,玩女人搞藝術賺錢的他是個人畜無害,喜怒無常的荒唐皇帝,終日沉眠于美色中,熱衷于奢侈享受的他毫無威脅,對于整個帝國而言,這樣的皇帝存在會讓貴族階級十分舒服。

  “只要滿足了他的荒唐要求就足夠了。”無數貴族都是這么想的。

  路禹得知諾埃爾親衛壯舉時順便知曉了另一件事,

  就在不久之前,斯萊戈國都克萊斯托經歷了流血的一日。

  寂靜者,這群被塞拉評價為四大國中戰力僅次于光輝化身的人傾巢出動。

  行走在國都克萊斯托街道上的他們寂靜無聲,所到之處,哀嚎遍地,那些敢于高聲斥責者人頭落地,血流漂杵。

  一個軍事貴族的情婦僅僅只是辱罵了一句寂靜者,她的舌頭便被割下,頭顱被裝在托盤之上,巡視各家。

  一個公爵只是喊出了寂靜者之首的名字,他的爵位便被年幼的孫子繼承——他與他的大小兒子都“在寂靜者的疏忽中,逃亡了”。

  沉寂了許多年,許多人已經忘記了寂靜者從不是一群可以商量的對象。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借口,但已經無人敢指出這一點了,克萊斯托的監獄已經人滿為患,寂靜者覺得讓犯人站在冰天雪地中是一種折磨,如果死了對于可憐的民眾會產生過大的驚嚇。

  于是他們很貼心的在遠處的森林中準備了許多吊索,在這里可以就近為果樹堆肥,并且順帶祭祀森林之神——寂靜者堅信,如果森林之神真的存在,一定會為他們虔誠的舉動所感動,保佑那些可憐的果農來年大豐收,這也算是這群腦滿腸肥的貴族行善積德了。

  寂靜者殺瘋了,諾埃爾則少見的沒有與畫師、女仆們纏綿,他快速頒布了眾多戰時臨時法令,將父親時代分派給諸多貴族的權利一一回收,拆散軍事貴族的已有軍團,打散重組,派往前線。

  在眩暈與茫然中,斯萊戈松散的權利體系一天時間迎來了改變,而寂靜者也停止了殺戮。

  諾埃爾親自前往監牢,沒人知道他與被關押的人說了些什么,即便是教國埋藏最深的楔子也探聽不到分毫。

  有的人走了出來,而有的人則像是被遺忘在了監牢之中。

  心有不甘的貴族與少部分魔法師密謀串連,企圖暗殺諾埃爾。

  可這條消息,教國的楔子們都已知曉,遠在晨曦領的路禹也跟著知曉…那寂靜者們呢?

  他們會不知道嗎?

  路禹看完這些信息,又讓塞拉親自過一眼。

  “好果斷…這真的是,那個諾埃爾?”

  諾埃爾毫無疑問是好色的,更是坦率的…至少他是一個第一次見到她就邀請一起進入寢宮的人。

  作為一國皇帝,他也絕對是荒唐透頂的,除了搞藝術搞女人搞錢,不務正業,放任權利四散,諸多貴族之所以服從他,只是喜歡他對權利的不敏感。

  身為前光輝神選,以外交形式遍訪各國結交勛貴,與諾埃爾打過無數次交道,塞拉對于諾埃爾的評價與別人只有一點不同。

  曾有一位男爵之女鼓起勇氣接連拒絕諾埃爾兩次,并稱自己有心上人,諾埃爾當即把那個倒霉蛋帶到了宮殿里。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宮殿中,認為這個和諾埃爾搶女人的家伙要悄無聲息的消失時,他安然無恙地離開了宮殿。

  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而談話的內容則很快為眾人所知…諾埃爾親自傳授了一些無法在公開場合明說的技巧,并且拍著倒霉蛋的肩膀,諄諄教導他應該如何讓人“幸福”…

  那么梅拉的大家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呢?

  這些離譜的信息…是諾埃爾自己跟爵士們吹的,他事后甚至還送了那個倒霉蛋一些他命令藥劑師搗鼓的“不明液體”,功效不明…

  這件奠定了諾埃爾荒唐好色的事跡中,許多人只看到表面,塞拉卻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諾埃爾雖然好色,但是卻從沒有強迫過誰。

  在所有關于諾埃爾睡女人的新聞中,你可以說他花心,可以說他變態,可以說他惡趣味,唯獨不能說他乖戾專橫。

  如今,塞拉感覺自己又看到了諾埃爾的另一面。

  看著來自教國、斯萊戈而來的浸染樣本數據,路禹十分若有所思。

  與安東尼奧聯絡時,對方似乎誤會了什么,談話間一直試圖往勞倫德身上靠,旁敲側擊地試圖得到什么。

  事后三個人坐下來仔細想了想,認為教國應該是把勞倫德口中的“動蕩”對應到了浸染之上,并且認為塞拉手中有著更多的,勞倫德的臨終預言。

  教國的高度配合可以從樣本數據上看到,一共十七份浸染魔法師的報告,十份來自教國。

  剩下七份中,六份來自斯萊戈,一份來自梭倫。

  教國埋藏在斯萊戈的楔子表示,斯萊戈在明確知曉要求并非教國提出,而是來自晨曦領后仍然給予了最高規格的支持,在此期間,甚至有寂靜者為了采集數據受到污染。

  “也許我們都看錯諾埃爾了?”璐璐托著下巴嘀咕,好一會,她忽然驚疑道,“不對啊,我也見過諾埃爾,為什么他對我不感興趣呢?”

  “是哦…他分明騷擾過塞拉,但是四國年輕魔法師比試時,他也在場,宴會上也和我說過話…他為什么不對我感興趣?”

  路禹和塞拉沉思片刻,臉上同時升起一抹笑意,他們努力地克制,但是上揚的嘴角卻出賣了他們。

  看見兩人的表情,璐璐先是大惑不解,而后若有所思,終于,她的身后有火光閃爍!

  “冷靜,冷靜!”原來專精火元素的魔法師生氣真的會冒火,路禹長見識了…

  塞拉抓住璐璐的手,連忙寬慰道:“沒事沒事,他不喜歡,我們喜歡你。”

  看到塞拉如此做法,路禹自覺落后一步,也抓住璐璐另一只手。

  “總之你先消消氣,你也知道,每個人的口味不同…根據我淺薄的見識,諾埃爾可能有些抖M傾向…”

  “什么是抖M…”這個詞璐璐還沒聽過,她的求知欲一下子戰勝了憤怒…在路禹面前當好奇寶寶也是一種很愉悅的體驗,她就喜歡盯著路禹的臉聽他說些自己不知道的稀罕事。

  “呃…”路禹糾結一會,發現塞拉也很好奇,騎虎難下的他只好隱晦的表示,“就是諾埃爾可能在某些方面…有些受虐癖…當然可能比較輕微,如果他玩得變態…我們也不知道。”

  路禹連忙用很大的聲音掩蓋掉剛才的話:“總而言之,每個人喜歡的類型總有不同,人家不喜歡你證明他…”

  他立刻打住,然后努力審視自己…

  “說啊,怎么不說了?”璐璐愈發好奇。

  路禹捂住臉:“我不太想說了,我們討論點正事吧…”

  塞拉走到路禹身邊,附在耳邊輕哼一聲:“變態。”

  “你又能好到哪去呢,我們彼此彼此罷了。”

  眼神交鋒結束,三人重回書桌。

  盡管教國與斯萊戈搜集的樣本數據很少,但是配合自己在晨曦領周邊的所見,路禹覺得自己的推斷已經八九不離十。

  當前的浸染可以分為兩類——肉傀儡與通訊塔。

  浸染中會使用魔法的個體相當于一個個通訊塔,他們的出現可以喚醒肉傀儡的部分意識,分享已有的信息。

  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周圍的肉傀儡便會呈現出有組織,有目的的態勢,但一旦將他們消滅,浸染便會回歸依靠進食本能前行的狀態。

  二號的魔法水晶正是被這樣的通訊塔消滅,通過觀察積累了信息的他們更是知曉了應該如何繞開二號的侵蝕,這也是前方戰線雖然能夠在初期抵御浸染的瘋狂進攻,利用遠程魔法與召喚物取得勝利,卻最終必然失敗的原因。

  從始至終,通訊塔一直隱藏于暗處,默默地觀察審視著戰線的一舉一動,在洞察戰線的行動軌跡后,突然暴起,一波平推。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意味著,所有浸染都是浸染根源的眼睛?”璐璐意識到了毛骨悚然之處,“只要它想,它可以讓自己的意識降臨在任何一個肉傀儡上,做出正確的決斷…”

  “你應該知道我學習了薩耶爾的精神魔法,我無法與人溝通時使用的精神空間就是它的杰作,是如今精神魔法學派只有少數人方能使用的高階魔法…”

  “……”

  看見璐璐忽然瞪大眼睛,驚訝地注視著前方,路禹和塞拉忙問:“怎么了?”

  “精神空間…那個構思,那個構思啊!”

  “什么…什么構思?”路禹不明所以。

  “精神空間的本質是用精神魔法在兩個人間建立起精神溝通的通道,所以你也會因此戲稱為聊天室。”

  “我對薩耶爾的精神魔法進行了改良,原本只能一對一的聊天室被我變成了由我的意識作為‘平臺’,可以讓多人溝通的場地。”璐璐說,“但這也帶來了危險性,進入聊天室的人必須對我毫無惡意,不然…我的意識極有可能受創。”

  路禹回憶道:“在大濕地,這也就是你始終不愿意與那群蘑菇人建立聊天室的原因,對吧。”

  “是…我信任的只有你們。”璐璐臉帶微笑地注視著路禹和塞拉。

  “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璐璐低聲說,“浸染摧毀人的思緒,并留下他們本能,讓他們處于存活狀態…原因是,個體無法承擔聊天室的巨大魔力負荷,以及精神負荷…它需要大量對自己無敵意的肉傀儡作為媒介,將所有的負擔平攤,而部分魔法師則是個體中較為優秀的載體,他們也就成為了‘通訊塔’。”

  這個對浸染前所未有的猜測讓三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璐璐的猜想為真…那么浸染根源的目的是建立一個極其龐大的聊天室?

  如此一來,蝴蝶和巨人就是…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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