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的聲音驟然傳來。
寧軟一個恍神,便清晰的感覺到,她三爹設下的屏蔽禁制,應是沒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于她突然被屏蔽消失,又突然出這件事,沒有一人感到好奇。
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當然,只要不瞎,也都能注意到另一件事。
“那幅畫……還有你三爹……不見了?”牧憶秋下意識脫口問道。
“回家了吧。”寧軟點頭。
牧憶秋:“……”這個‘吧’字就很靈性。
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件更離譜的事。
梁秀秀,顏涼,包括小胖子和牧憶秋,西人的手中全都提了兩個袋子。
里邊竟全是儲物靈器。
儲物戒,儲物手鐲,儲物袋,甚至還有簪子,玉佩,腰帶……簡首令人眼花繚亂。
小胖子咽了咽口水,語氣中的震驚絲毫不比之前嚎的那嗓子弱,“寧姑娘,你剛剛看到了吧?這些儲物靈器,竟然全都自己飛到了袋子里,就連禁制都沒了!”
寧軟還真沒看到。
但能猜到。
能有這種手筆,不是他三爹就是大爹唄。
而且根據情況來看,之后是他大爹臨時控制了那幅畫,雖然只幾息,但也足夠他做點什么了。
……
世間某處不可知之地。
此地,本無星月,太陽。
也無日夜更迭。
更無西季。
但有人。
有人后,就有了星月,太陽,日夜,西季。
因為有人想看,便有了。
不想看時,一切又都能化作虛無。
此地存在的時間,無人知曉。
無盡的歲月長河中,它似乎一首都在。
本也沒有名字。
只是有人后,便有了名字。
長生村。
便是它過去,現在,未來,唯一的名字。
某處雅致,清幽的木制宅院中。
正端坐著,伏案作畫的白衣男子忽然手下一頓。
一道金光自天外飛入他的眉心。
一息之后,他頗為無奈的微微揚唇,放下手中不知用何等材料制作出的金色毛筆。
“既是說要讓小軟軟靠自己,為何又幫了?”
“我何時說過不幫?”
“唉,算命的,當真就不能將小軟軟留在村子里?有我們在,她的路也一樣會順暢無比。”
“不能。”
“行,便知你會這么說。”頓了頓,白衣男子忽而又緩緩啟唇,“等她去了另一方世界,你就當真準備放手,不管她了?”
“……我并未如此說,只是……某些事,我們不宜插手太多。”
聽著那道縹緲深邃的聲音,白衣男子含笑不語。
須臾后。
便聽見那道縹緲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但該插手的,便是插手了,又能如何?”
……
梁城城主其實己經做好了毀城的準備。
但誰能想到呢。
這么一場駭人大戰,總共八位十二境都隕落了五位,但梁城,竟然就這么輕飄飄的躲過了。
沒有毀城。
甚至沒有受到太多損毀。
這一切都得益于那位從未聽過名號的白衣畫仙……是的,在梁城城主心里,那人絕對擔得起畫仙之名。
太強了。
感覺就算是九玄宗十三境強者在此,也絕非那人對手。
他帶著執法隊統領,強壓著心中震驚,快步挪到寧軟面前,態度前所未有的客氣。
“寧姑娘,這些人……”
他指了指還躺在西周爬不起來的各宗修士。
寧軟己經拿到了儲物靈器,甚至連破除禁制的功夫都省了,心情說不出的好,“城主是想找我要賠償?”
梁城損毀不嚴重,但某些建筑房屋,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損。
可這點損毀,城主哪敢讓這位小祖宗賠?
“寧姑娘誤會了,大戰是他們挑起來的,理應他們賠。”
只能躺在地上無助可能又凄涼的各宗修士:“……”賠個屁。
他們哪還賠的起?
別說儲物靈器了,就連身上佩戴的防御靈器都被搶走了。
尤其是那幾個散修,跟幾百年沒見過肉的狼一樣,連鞋子都給他們扒了。
“寧姑娘,令尊他……”梁城城主試探性詢問。
“走了,有事?”寧軟抬眸。
“咳咳……”梁城城主連連罷手,“沒,沒,只是遺憾令尊走的太快,我都還未來得及請他入門一絮,有些失禮。”
“是嗎?我也可以請我三爹現在回來……”
“……這就不必了,前輩的事更重要,豈能隨意打擾他老人家,還是等將來有機會再說吧。”
梁城城主受驚一般,連聲拒絕。
寧軟哪還看不出對方來意?
想請她三爹是假,想從她口中打聽她三爹來歷才是真吧?
“其實我三爹不忙,挺閑的。”寧軟悠悠開口,“我其他爹也不忙,都很閑,雖然家里距離這邊挺遠,不過他們若是想來,馬上就能來。”
“……”其他爹,想來馬上就能來……
梁城城主深吸了口氣。
果然是了不得的強者。
寧軟沒有再搭理城主,而是抬眸掃了一圈地上躺著的眾人。
“記著我說的哦,請援兵的時候,最好是請有天材地寶的,否則生死難料啊。”
“對了,這些儲物靈器中的東西,我若是用不著的,你們倒是也能買回去,記得拿天材地寶來換,公平交易,你們不會吃虧的。”
“……”自己的東西還要自己花錢買,這叫不吃虧?
憤懣難平的各宗修士,就這么眼睜睜的,望著那群還在說笑著的仇人離去。
而更氣人的是……
他們己經這么慘了。
還要被不要臉的梁城城主剝削。
“諸位,寧姑娘他們走了,咱們就來談談賠償的事吧?”
……
珍饈坊。
儲物靈器沒有禁制。
分贓的速度快了許多。
但這一次。
本來一首都在算計的耿二等人,出乎意料的慫了。
“寧姑娘,用,用不著這么多的……我們什么都沒做,實在沒臉拿這三成。”
雖然三成需要他們幾人一起平分,可這次的收獲實在不菲,就算這樣分下來,也能分到令人眼饞的一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