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人,請問這具體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蘇真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不知本派弟子有什么得罪真人的地方,還望真人示下。”
“好惡心的嘴臉,”小猴子看著在一瞬間態度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問世門眾人,險些將昨夜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我不覺得其中有什么誤會,”蘇幕并沒有因為洛淮州等人態度的改變而有所緩和的意思。
洛淮州的臉色也因為這句話而僵硬了許多。
心道即便你是蜀山神律真傳,本門主已如此低聲下氣,依然如此咄咄逼人也太過分了。
只是洛淮州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求救的看向了羅知府。
他不知道。
最初這位知府大人來這里也是為了問責的。
但現在愣是沒有讓人看出哪怕一丁點。
旋即。
在這位羅知府的調和之下。
蘇幕讓猴子簡單地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他這才義正嚴詞的看向洛淮州說道:“洛門主,小道也不是不講道義之人,雖然你們剛才真的很讓人失望,但小道還是不予追究。”
洛淮州連忙道謝,聲稱蘇幕當真慷慨無雙。
蘇幕則是說道:“洛門主倒也不用如此恭維在下,試問今日被敲詐勒索的若不是我蜀山弟子,那么又是什么樣的景象呢?”
“是是是,我們今后一定改,一定改”
隨后,洛淮州說道:“我這就將那幾個孽徒抓回來,讓他們好好向猴道友賠禮道歉。”
話音落下。
洛淮州凌空一指朝著遙遠的寶奉山而去。
一陣攜著怒火的風便席卷而起,將那正在山中分贓的幾名問世門弟子給直接抓了回來。
不得不承認。
這一抓人的道法,看得蘇幕頗有些艷羨。
......
......
“孽徒!”
啪的一聲響,直接被洛淮州風術帶回來的幾人,那此前為首敲詐猴子的男人,當場被他的師尊一掌扇飛。
唇角剎那間就淌出了鮮血。
蘇幕看著沒有說話,這一巴掌看似扇得極重,事實上僅僅只是外傷而已。
這出手之人明顯是擔心蘇幕出手,這才搶先下手。
如此驚變。
自然是將其余幾個在寶奉山上作惡的弟子嚇了一跳。
本來在突然之間被一道風術控制就已經令他們心神不安,此刻看著坍塌的山門和周圍圍住他們的同門,更加驚恐不已。
“平日你我教你們恪守的規矩德行,都忘得干干凈凈了是吧,”
又是一聲極響亮的鞭落之聲,“還敢欺凌他人,我看你妄為我問世門弟子。”
這時。
在寶奉山上朝猴子下手的幾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猴子。
猴子此刻臉上滿是笑容。
嗯,十分嘚瑟的笑容。
幾人這才意識到不妙,因為他們看見了天空上的門主,正在很卑微地站在一男一女的面前。
旁邊還站在風和知府,言語之間說的似乎正是他們在寶奉山上的所作所為。
這猴子究竟什么來歷?
正當他疑惑之時。
便聽見了后面被教訓的師兄的師尊說了出來。
蜀山,蜀山蘇幕蘇真人。
前段時日名動朝歌。
皇帝陛下駕崩之前的第一份遺詔便是下給蘇幕蘇真人的。
這猴子,真的是蘇真人身邊的那只猴子?
他原來沒有說謊?
霎時間。
眾人面如死灰。
......
......
“老實交代,你們拿了多少靈石?”
“五千。”
“真的只有五千啊。”
洛淮州看向了蘇幕,意思很明顯,本派弟子只拿了五千,怎么可能拿了五十萬呢。
就他們幾個人的身上也裝不下五十萬靈石啊。
“呵呵,確實沒有五十萬,我家這猴子被他們所傷,說的都是氣憤之言。”
聽見這話。
洛淮州猛地松了一大口氣。
他可是知曉蜀山神律峰主的習性,走遍九洲就沒有不怕的。
就怕她的徒弟也學了一些不良的習性。
那他們問世門怕是要傾家蕩產了。
“不過,五萬還是有的,”蘇幕微笑著說。
洛淮州:“......”
早就聽聞這位神律真傳的某些事跡,在朝堂之上什么都不要,只要靈石就足見其貪財之性。
要知道,向皇帝陛下要賞,比靈石珍貴的東西何其之多啊。
后面有長老聽見蘇幕之言,頗為不服,想要爭辯。
但最后被洛淮州攔住。
果斷選擇拿五萬靈石結束此事。
而在蘇幕離開之前,他卻是取出了些許靈石交給洛淮州的手中,道:“這是我等從寶奉山所得七成價值,我們就事論事。”
洛淮州直道不用。
“既然洛門主說不用,那小道也不用強人所難,多謝洛門主饋贈了。”
洛淮州:“......”
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罷了,您老趕緊走吧。
他心中如此想。
然而。
始終站在后方不曾說話的莫千與朝洛淮州走了過來。
洛淮州的心神頓時緊繃到了極點。
在他看來,莫千與比蘇幕還要可怕十倍不止。
不是因為莫千與在蜀山的地位比蘇幕高,也不是因為莫千與的父親是宿國公。
而是他知道這位莫大姑娘,處事是會極認真的。
認真處理他們問世門違反律法之事,認真處理他們問世門在看出他們蜀山弟子身份后才妥協,明顯有欺軟怕硬的嫌疑之事,放在政治上,這就是宗門作風問題。
這要是傳送入京,他們所要遭到的懲處比五萬靈石要重得多。
這便是洛淮州選擇盡快息事寧人的原因。
“莫姑娘,請給我們一次機會,今后一定改正,”
于是,在第一時間洛淮州便選擇向一個年齡乃至修為都低于自己的姑娘表態。
莫千與本來也沒有要將此事擴大化的意思,畢竟,蘇幕都已經拿了人家五萬塊靈石了。
見對方都主動知錯了,便也不再多言,“洛門主知道便好。”
轉身離開之時。
她看見了如廢墟的山門,道:“洛門主,希望貴派重新屹立而起的山門,會煥然一新。”
“一定,一定。”
看著莫千與的身影徹底消失。
洛淮州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饒是那位羅知府,也頗為有種送走了幾尊大佛般的感覺。
“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洛淮州并未在第一時間去問責自己門內弟子,而是向羅知府請教。
羅知府撫摸向自己跳動的心臟。
這兩人可是敢對皇帝出劍,最終非但安然無事,還被皇帝加官進爵的存在。
而且,他最近還聽說了一些傳聞。
“據說是因為檀如蘇為先皇所傷,他們好像是要去東海尋藥,想來那猴道友進寶奉山,也是想要看看是否能夠尋找到藥材吧。”
“原來如此,”
洛淮州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不過羅知府,你剛才手握律法鐵條,怎么也如此畏懼他們?”
其實,這也是他選擇妥協的原因之一。
故而,現在洛淮州想要知道,為什么羅知府明明可以質問他們御劍在城池上空縱橫,卻還如此恭敬的原因。
“洛門主,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最近數月我都在閉關苦修,門外之事確實鮮有了解,實在慚愧。”
“那你應該知曉我們那位太子殿下對莫大姑娘的情誼吧。”
“這倒是有所耳聞。”
羅知府的聲音瞬間壓得很低,說道:“你不知道,先皇駕崩后,莫大姑娘入宮,太子殿下曾以蘇幕性命威脅莫大姑娘,你知道結果如何嗎?”
聞聽此言。
洛淮州臉色驟驚,心想當時太子就是明日帝王,莫千與能怎么辦?
但如今莫千與安然在此,并且和蘇幕如此親近,顯然所謂太子的威脅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有些不敢相信。
縱然莫千與的身后有宿國公,難不成還敢挑戰皇權?
羅知府顫聲說道:“莫大姑娘直言,若是太子膽敢如此,那么太子也將難登大寶,難掌大周神器。”
洛淮州近乎倒吸一口涼氣,唏噓道:“長公主難道不管?”
在他的印象中,太子好像頗為軟弱。
可長公主才是皇權第一人,豈能容許旁人如此挑釁。
羅知府搖搖頭道:“長公主斷然是知曉此事的,可長公主沒有任何作為,只能說細思極恐。”
洛淮州久久不能定神。
羅知府拍了他肩膀一下,說道:“所以說,洛門主僅僅只用了五萬靈石平息此事,已是天幸之事。”
洛淮州臉色陰晴不定,此刻回想起來,剛才的自己分明就是在深淵邊緣行走啊。
若是蘇幕和莫千與追究,恐怕問世門難以立足大周了。
想到這里。
他便怒從中來。
凜然轉身看向在寶奉山上鬧事的幾名孽徒,道:“打,給我吊起來打,打完后逐出山門!”
饒是如此,洛淮州依然心神不寧。
而一路遠去的蘇幕和莫千與,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們離開后洛淮州還有這樣的舉動。
數日之后。
蓬萊仙宗,已近在眼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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