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的溫道言沒有多少人脈。
他唯一的依靠僅是關家。
但當關家斷了對溫道言的幫助,他手中便已經沒有多少幫助。
況且還有關家向各衙門打了招呼,溫道言過去,幾乎都是閉門羹。
他所能確定的除去不允許探望之外,也只有幾位負責此事的高官,也正是其中幾名高官,讓溫道言更加擔心。
“大師兄還記得費諭和沈問嗎?”
蘇幕表示自己的記憶確實有些模糊。
好吧,這種不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記得。
溫道言重新幫蘇幕回憶了下。
費諭是前朔州榆林府監察御史,是那年雪災派去的,其結果當然是隨著蘇幕四人在若神山上查出真相,費諭聯合地方官員借雪災貪墨公糧而被斬首示眾。
沈問則是御史臺下清吏司主事,曾在若神山上出現,極力地想要帶他們離開若神山。
后來在朝廷的調查中,雖然沒有證明此人和若神山下那個深洞有直接聯系。
卻也調查清楚他和費諭等人共同參與其中,最后被判徒刑,如今還在大牢中服役。
他們在若神山的舉動,得罪了朝中很多官員,其中以御史臺官員最多。
上一次在京都,便聽說有官員想要教訓他們。
不過到最后似乎也并沒有太過強烈的手段。
尤其是御史臺
“你的意思是,這次御史臺的主官和費諭和沈問有關系?”蘇幕猜測道。
溫道言點了點頭說道:“此次御史臺主官名叫杜遠程,乃是費諭會試時的座師。”
座師,便是科舉時的主考官。
那一屆高中的弟子都會將主考官稱作座師。
“杜遠程原本官居左御史中丞一職,因費諭一事被降為察都御史,也是如蘇三法司會審的主官,”溫道言愁云滿面。
御史臺有臺院、殿院和察院三院。
主官由兩位御史大夫統領,其下有四位御史中丞為之貳,再之下便是三院之主。
察都御史便是察院之主。
也就是說,杜遠程從御史臺二把手變成了四把手。
蘇幕則是感到很是意外,“御史臺的主官?”
御史臺一般都是行監察之職,鮮少有擔任主審官一職的。
“此案牽涉蜀山、招山兩大圣地,火云宗亦是地位非凡,”
溫道言正色道:“朝廷這般安排,也是為了公正。”
“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么?”
蘇幕沒好氣看著溫道言。
溫道言明白大師兄的意思,說道:“我相信朝廷,但不相信杜遠程。”
“既然如此,明天去御史臺。”
“他們恐怕不會讓我們進去,”溫道言拿起手中的書。
蘇幕看了一眼,道:“所以你就在這里看律法?”
溫道言攤開書說道:“我想從中看能否找到過往類似的案例,這樣升堂后我可以以生員的身份上堂為如蘇辯解。”
聞言。
蘇幕沒有回答,只是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丟到溫道言的面前。
“這是什么?”
“自己看。”
看過之后。
溫道言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之上,“可惡,我就知道他們這些必會使一些陰暗手段的。”
他所看的,是那三名火云宗弟子親筆所寫下的手書。
其中道明了招山關自在逼迫灰鳴和蛇鳩咬死檀如蘇殺死了關自由。
“他們愿意上堂作證嗎?”溫道言激動問。
蘇幕點頭,道:“我們有疑點交予,并且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關自在可能對身處獄中的小師妹出手,他們總應該讓我們見小師妹,而且,就憑這一點,他們也應該升一次堂。”
和溫道言確定明日計劃之后。
蘇幕還有事情要忙。
這件事情,便是他剛才從溫道言夢境中抓來的那名巫師。
神冥鼎顯化空間中。
男人的四肢被四條如火蛇般的火線所纏繞,此刻他的已經不是溫父那樣的心態,僅僅是神魂之態,當然也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他痛苦的慘叫著。
蘇幕如今對太陰真火的掌控還非常不足,但太陰真火本身就極其強大,對神魂、魂靈之態的存在更是有著碾壓般的殺傷力。
“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口中的祖師是誰?”蘇幕微笑著詢問。
對方沒有回答。
蘇幕轉身便要離開,“看來你還是沒有嘗夠滋味。”
“等...等等,”
男子說道:“我祖師爺就是巫...巫炫。”
好熟悉的名字?
蘇幕很認真的回憶起來。
終于,他想起來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曾從莊安策的口中吐出。
當時他們初到京都,和趙知棠謀劃抓捕周三。
同行的莊安策則是被趙知棠安排出去。
這家伙回來后帶來了一則消息,抓到巫炫便可以查出巫神教在建木中圖謀什么,換天之謀的背后又隱藏著什么。
但趙知棠本就懷疑莊安策,表面答應,實則并未執行他的計劃。
后來蘇幕將莊安策所布置抓捕巫炫的地方告知了長公主,朝廷在那里不止抓獲了不少巫師,還抓獲了不少朝廷官員,更有在建木中出現過的巫顏的身影。
自那以后,莊安策在朝廷和在蜀山,他就已經不干凈。
之后便是蘇幕請云棲霞幫忙殺莊安策,莊安策最后被羅什帶走,從此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我確實將那個地方告訴了朝廷,”
蘇幕凝眉道:“但據我所知,巫炫是被他的好徒兒巫顏為了逃生丟出來吸人眼球的,在巫顏將巫炫丟出來的時候,巫炫就已經死了,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到這里,蘇幕意識到什么,道:“這么說,你是巫顏的徒弟?”
“巫顏,她是我師叔,”
聽見這個名字男子情緒很是激動,“但自從她放棄師祖的肉身,便已是欺師滅祖之人,我再不會認她。”
看來巫神教內部也是紛爭不斷啊。
蘇幕心中如此想,再問道:“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尋錯仇了。”
“我絕沒有,”
男人說道:“你不知道,是因為你不知曉一件莊安策對你的暗中謀殺。”
“什么?!”聽見這個名字,蘇幕驚詫不已。
男人看見蘇幕動容的神情,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又怎么保證我說了之后放我離開呢?”
“我以蜀山的名譽起誓,”
蘇幕一臉肅然,“我蜀山弟子一諾千金,言出必行,這是本派宗門教義,你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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