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那嬌花夫君又茍延殘喘了一天 > 第5章 鳳鸞宮引發的猜疑
  宋枝鶴進宮拜見太后的路上出了點事故。

  她隨周嬤嬤前去慈寧宮,路途必經鳳鸞宮。

  二人前行至鳳鸞宮門前,鳳鸞宮殿門大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宮女從里面跑了出來。

  她看向她們似乎想求救,話還沒開,一道疾風利物從宋枝鶴的耳邊擦過。

  周嬤嬤是宮里老人似乎早已習慣,她迅速擋在了少女面前,擋住了那噴涌而出的血液,和那宮女臨死前的渴求活著的眼神。

  周嬤嬤怕少女產生陰影,抬手向上捂住了少女的眼睛。

  長睫毛在她蒼老的手掌心煽動,鮮活明亮的少女讓人歡喜,尤其近些年來能讓太后高興的人不多,宋姑娘是那僅有既能讓人高興又著實貼心的一個。

  初次見面,宋姑娘給太后帶來了精致的糕點和福祿壽工藝品,個個小巧玲瓏。

  再次見面,宋姑娘給太后帶來了字畫,畫的是民間的街市熱鬧,還有叫做手套的東西,護著太后那常年冰冷的手。

  這將近一月半來,少女每一次拿出來的都是太后以前想要的和當下想要的,這些太后誰都沒告訴,可偏偏這宋姑娘從與太后言談里一點一點觀察出。

  更甚者她曾送宋姑娘出宮,手指凍了傷被瞧見了,再見宋姑娘時,宋姑娘也送了她一副手套,雖不是如太后娘娘那般上好的皮毛,可卻也是用了心的。

  還有她年少時曾為太后傷了腿,雖太后讓太醫醫治好,可一到初寒季節站立長時間便疼痛,她誰也沒告知,這樣就過了好多年。

  可每次宋姑娘來,她好像從未再站過,后來也收到宋姑娘送過來的護膝。

  這樣心思細軟的姑娘,怎么就沒有良緣?定然是那些王孫貴族瞎了眼的。

  不過今日讓周嬤嬤生氣的是皇后平日里閉宮門打打殺殺,她裝瞎也就算了,可這次竟然正大光明在鳳鸞宮外動手。

  鳳鸞宮有人出來,周嬤嬤立即抬起頭看向春熙,眼神凌厲,表情森寒。

  “周…周嬤嬤。”春熙領著人從鳳鸞宮跑出來,就看到周嬤嬤護住少女,偏頭看向她眼底冷戾。

  “把人先帶下去吧!”周嬤嬤冷聲道,春熙點頭連忙讓人把人拖下去,快速處理血漬,動作干凈利落,可她還是忍不住多瞧了那姑娘一眼。

  那姑娘一身素衣乖巧站在那里,雙眸被周嬤嬤遮掩住也看得出這姑娘容貌出眾,想起近來的傳聞,春熙連忙垂首進了鳳鸞宮。

  “嬤嬤,剛才那宮女是犯了錯嗎?”周嬤嬤手剛放下來,宋枝鶴就看向鳳鸞宮門已關閉,剛才躺過人的地面上的位置已處理干凈。

  周嬤嬤笑笑,“宮里多少有些犯錯的,剛才人已被鳳鸞宮人帶下去了,讓姑娘受驚了。”

  宋枝鶴點點頭,垂下眼掃視周嬤嬤脖頸處的那點紅,寒從腳起。

  原來宮斗這部劇自己已經踏入第一集了,這些天她只顧著高興成為新寡,而忘記她那新寡的具體身份了。

  她的未來夫君是長公主之子,太后的嫡親外孫,當今圣上更是嫡親的舅舅。

  她日后還是得要時常進宮的。

  這鳳鸞宮···宋枝鶴跟在周嬤嬤身后走了一半,回首瞧向那紅瓦高墻的鳳鸞宮,她看到的仿佛是漫天血網。

  慈寧宮。

  太后見著宋枝鶴便慈眉善目。

  她拉著宋枝鶴的手往著文房閣里走,“蓁蓁,你過來瞧瞧哀家近日里的書畫,這確實修身養性,瞧著哀家最近精神頭可好?”

  宋枝鶴抬眸淺笑朝著太后溫柔道,“太后娘娘的字畫定然是極好的,若是您肯割愛,蓁蓁倒是想取幾張回去激勵自己。”

  太后揚眉,“叫什么太后娘娘?你日后可是衍止的媳婦,叫哀家一聲祖母才是正道,不過你剛才說這激勵?激勵什么?哀家倒是覺得蓁蓁樣樣好。”

  “太后···祖母說笑了,蓁蓁可是家里最懶散的那個,對于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您覺得我樣樣好,我這是心下有些虛,想著借您的字畫拿回去,貼在書房內,整日瞻仰,總有一日就算寫不出來,也能品出一番來。”宋枝鶴輕笑。

  太后不信,像這樣心細如發又聰慧體貼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如她所說,不過等著宋枝鶴抬手寫字和描畫的時候,太后和周嬤嬤站在一旁有些愣了。

  這字跡?這書畫?

  字跡如七八歲孩童般有形無筆鋒,書畫雖是形體相似但色彩和線條著實不敢讓人恭維。

  小姑娘這些年那些懶散名號不是流言蜚語?

  宋枝鶴瞧著太后娘娘欲言又止的模樣,自是知曉自己的畫著實不堪入眼。

  “我家中甚至外祖家兄長弟弟眾多,姐妹甚少,自然是被寵著的,加上我幼時生了場大病,自此家中人便對我要求極低,我自幼慵懶只喜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這琴棋書畫····”宋枝鶴輕抿著唇,有些面紅耳熱。

  “哈哈哈,蓁蓁你這孩子倒是實誠,哀家可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的姑娘,哀家若是有你這個姑娘,定然也會像你家中父母順著你,蓁蓁就算慵懶那也是人中翹楚。”太后聽后,更是對著小姑娘越發喜愛,怎么就有這般聰慧又憨厚的姑娘,還那么可愛透頂。

  雖這字畫著實幼稚了些,但太后想起衍止的字畫,日后二人定然合得來,蓁蓁就算字畫不精通,但有衍止就夠了。

  不過一想起衍止的身體,太后還是忍不住擔心。

  清寧雖說沖喜可緩解衍止的傷寒疾病,她信佛可不信這些偏方,但她還是希望這沖喜是有用的,尤其看著小姑娘的溫熱陽光氣息,她倒是有些信了。

  “祖母說笑了,蓁蓁是極懶的,要不是家中祖母和外祖母寵著,父親母親定然也不會這般無奈放縱,近日里他們可請了夫子恨不得一股腦兒塞進蓁蓁的腦子里,就怕祖母和外祖母他們過來,就沒機會管教了。”宋枝鶴道。

  太后這才想起,還有半月便是衍止蓁蓁的大婚之日,宋家定然會把祖家人從揚州城請來。

  對于養了這樣聰慧又心巧的姑娘,太后對那偏愛蓁蓁的祖家外祖家著實感興趣,什么樣的人家能養出這般水靈又巧的姑娘。

  “聽說今日蓁蓁祖家和外祖家都來了?”太后詢問。

  宋枝鶴點頭。

  “這,那嬤嬤快些準備讓蓁蓁回去,哀家這一時忘記了,快快,嬤嬤再去哀家的內庫里取出些人參朱果、金銀珠寶來,一起給蓁蓁帶回去。”太后急道,雍容面頰上帶著些急切,怎么著也不能讓蓁蓁祖家覺得自己太不通情達理。

  聽著蓁蓁談及她那祖家外祖家的那些老祖宗們,定然是極其喜歡蓁蓁,聽聞宋尚書的祖家在揚州城,那些老祖宗漂洋過海過來,想必甚是思念。

  周嬤嬤點頭,也頭一次慌里慌張去內庫撿著禮單。

  “祖母··這不用了。”宋枝鶴有些哭笑不得,瞧著老人家穩重的模樣,沒想到內里還是個一時興起的老太太。

  “怎么不用?哀家給你那些不僅僅給你,藥膳一類也給你那些老祖宗們,算是哀家的賠禮。”太后拍了拍宋枝鶴的小腦袋,瞧著小姑娘今日倒是沒往日的神氣,原來是心落在家里了。

  宋枝鶴想推辭,但太后執意如此,便只能收下,空手而來,回去時卻領了一大車的東西緩緩行出宮門。

  周嬤嬤見人遠行,才回慈寧宮。

  太后品著茶,慈眉善目里帶著幾分沉思,瞧見周嬤嬤回來,原本對宋枝鶴溫柔的嗓音轉瞬變得有些凌厲,“今日鳳鸞宮又出事了?”

  剛周嬤嬤送小姑娘出門,皇帝便讓人送來鳳璽說皇后行德需要反省,自由她來代為掌管。

  以往皇后做了再大的錯事皇帝也是睜一眼閉一眼,怎么如今倒是敢睜開眼開開了?

  “是。”周嬤嬤點頭,便把今日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尤其說到當著小姑娘面打殺人這塊,太后眼底一片陰寒。

  趙家人倒是真迫不及待。

  “蓁蓁真沒看到?”太后忍不住問。

  周嬤嬤踟躇了下,不敢確定。

  太后朝著周嬤嬤面頰認真的看了看,眼底神色變化漠深,隨后抿了抿唇,“這宋家姑娘應該是看到了,你回去洗洗吧。”

  洗洗?

  周嬤嬤微愣,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她看著太后連著對宋家姑娘稱呼變了,垂首退下,心里知曉太后開始懷疑了。

  任誰家的姑娘能初遇如此血腥的一面還能正定自若,除非本身就曾遇見數次,宋家那姑娘既不是武夫,而且被家里寵著的,這場面定然不會讓她知曉。

  可今日瞧見那血腥的場面而還能鎮定自若的···

  周嬤嬤倒沒覺得宋家姑娘會有什么壞心思,但太后不這么想。

  周嬤嬤往著自己住處疾走,心底卻是希望那宋姑娘日后的錦繡前程。

  皇宮大院后宮深許寂靜,似風雨欲來前般寧靜。

  而此刻宋府內萬般雞飛狗跳。

  宋元臻原以為那一頓挨打可僥幸逃過,誰知一群人剛進了宋府內,宋太祖母便和那幾位老祖宗說道,“關了門吧,剩下來就是你們小輩的事情了,瑞哥兒隨我這老太婆去說說話,你們隨意。”

  等著宋臨睿陪著老祖宗離去,宋家祖父祖母均拿著宋家祖傳的雞毛撣子站在正廳院前,幾個小輩家眷和宋家家仆紛紛該去干啥,走得極其迅速。

  寬敞的宋府瞬間便只剩下宋祖母宋祖父,暮祖母暮祖父,宋家連著宋元臻嫡庶七個宋家子,暮家舅父三兄弟和暮梔還有宋臨則、宋臨承、揚州城知府-宋家長房庶出長姐夫季鞅。

  暮祖母瞧著親家母面上的怒火,又看了看自家閨女和女婿,自家閨女的脾氣暮祖母是清楚的,對于這門親事,她想到了許多事情,雖然氣憤但到底還是存留著些理智的。

  她抬眸瞧著院子內那么多人,自家女婿好歹是朝廷大官,這宋家上家法,她多年前見過著實仗勢有些大,怎么著也不能太丟人,畢竟自家女婿也已為人父許久。

  “季大人,則哥兒瑞哥兒咱們先去看看后院的住處吧。”暮祖母開口,宋元臻滿眼感激。

  岳母這算是放過他了,雖沒有免責于自己,好歹也是給他的面子少丟了那么幾人。

  季鞅隨宋家祖家上京一是參加宋七叔小女的大婚,二是面圣。

  他雖四品知縣卻遠在外縣,實權遠不過離京都附近的知縣權利高,就算有業績,上面人都把他功勞壓了下來。

  如今有宋家七叔提攜,上呈他在揚州府所業績,聞圣上龍顏大悅要見他,宋七叔便提前與他說了,他也知曉宋家愛女如癡,便也知曉接下來的操作。

  季鞅有心無力,只能隨暮家人先行。

  “你們在那干嘛?給我老婆子過來扶著。”暮祖母走了幾步,瞧見自家男人和兒子還站在那目瞪圓睜、虎視眈眈瞧著女婿,眉頭微蹙,吼了一聲,嚇得暮祖父和暮家舅父三兄弟疾風跟過來。

  暮梔立在原地,瞧著母親領走了一些人,心下松了一口氣。

  “你們都回去。”宋祖母瞧著宋祖父和那群嫡子們和庶子們更是火氣上來,就算教訓老七,那也只能她一人教訓。

  老大、老五、老七是宋祖母嫡出。

  老二、老三、老四、老六皆是其他幾個姨娘所出,這次進京,宋祖母本就不想讓庶出的過來,但是她是主母,偏偏還得裝作大氣,更恨的是那宋老頭還叫囂著帶著那群庶子來管教她的兒子。

  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次老七雖把乖囡囡的婚事先提前商議了,確實讓她火冒三丈,但老七是她兒子,是宋家最出色的兒子,也是朝廷命官,該留面子還是留的,但是該打的也得打。

  宋祖父想留下來一起教訓,但是他那婆娘的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眼神,想起她的手段,宋祖父只好乖乖領著他那六個便宜兒子離開。

  等留下宋元臻和暮梔二人垂眸不語,宋母那怒火更是火冒三丈,用揚州話罵罵咧咧了兩三個時辰,話里話外都是他們二人把乖囡囡往火坑里送。

  宋元臻和暮梔心下也是不好受,被宋母這一罵,一個紅了眼,一個落了淚。

  宋母瞧著他們也是不好受,想起這婚事是那皇帝兒親自賜婚,不能罵便也全一股腦兒罵了宋元臻的父親無用,罵得宋元臻滿頭疑惑,這怎么就扯到了父親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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