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伙人?
溫嘉裕垂首思杵,目光觸及到地上的兩具尸體,神情有些奇怪。
宋枝鶴一直追隨著這溫大人,將他的小動作自然也看在眼底,她回眸看向旁邊的小郡王打了個照面。
晏臻抬眸對上她的目光,輕動了一下眉角,示意明白。
他們的目光并不顯眼,眾人又各有心思,想著脫離此處倒也沒注意小郡王夫婦的神情。
“小郡王,你感覺現在怎么樣?”宋長兄靠了過來,走向小郡王道。
他是蓁蓁的夫君,就算是蓁蓁有目的而為之的話,那也要先保護好他的性命,可不能讓蓁蓁成了真正的寡婦。
因為他的出聲,廳堂內的目光微微靠在這郡王身上,才想起來,小郡王身體才是最為重要,這查出案子也不過是給了肖家清白而已。
不過小郡王一句話其實也能證明肖家,不過按照長公主對小郡王的疼愛,想必肯定會徹底徹查此事。
長公主的脾性,還不如自己先找出來為好。
晏臻對于宋家人,只認識在朝的宋大人和這兩位為官的公子哥。
所以在之前見到宋二哥的日后,才會不認識,對于宋長兄他還算熟悉。
面對宋長兄的關心,晏臻抬眸看向他搖了搖頭,“無礙,多謝長兄的關心。”
“那就好,蓁蓁要不你先陪著小郡王先回府,這里便交給我們來看著,兄長必定會抓出真兇來給你一個交代。”
宋長兄雖聽見小郡王這般說無礙,可到底還是擔心,這病弱之人可不能隨意,要是在此丟了性命,先要被處罰的肯定是自家妹妹。
他想著這里便是交給他們來處理,他們還是先回去,在長公主府好好待著,要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就后悔莫及了。
“那多謝長兄了,夫君,你現在身體還能走嗎?”宋枝鶴小聲詢問,靠向晏臻有些親近。
宋長兄瞧著眉頭緊蹙,拉住蓁蓁,想說男女有別,但話到嘴邊才想起來表面上他們算是夫妻,自己多提一嘴,倒是惹人懷疑。
畢竟蓁蓁嫁入長公主府只有宋家人自己知曉。
宋枝鶴被兄長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住了,她疑惑看向兄長的手,這要做什么?
“你向來活潑,可小郡王身嬌體弱,你要細心些,別靠那么近傷著小郡王。”
宋長兄尷尬笑笑,也別輕易被人占了便宜,倒是小郡王就在自己的面前,便沒在說什么。
宋枝鶴點頭,她知道了,先是與宋家三兄弟點頭示意,就拉著晏臻走,對著老夫人和國公爺行了禮就要離開。
但兩人走到院子里,宋枝鶴似乎想起來了什么,頓住了腳步,看向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的溫大人身上,“嗯,那我與小郡王便先走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對溫大人是否有用。”
溫嘉裕垂首向兩人行禮,見著那少女突如其來的話,先是微頓,隨后點了點頭,“多謝小郡王妃,請說。”
這小郡王妃倒是有趣。
不過看起來似乎不像傳聞里那般模樣。
“清歡,你把自己看到的跟溫大人說說。”宋枝鶴把目光放在身后的丫鬟身上,對著清歡點頭。
清歡明白,對著這個美大叔行了禮,然后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話音剛落,就被人呵斥。
“不可能,表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向來溫柔嫻淑,萬萬不可能去刺殺小郡王,何況她與小郡王沒有見過面,怎么會刺殺他,這著實太荒繆了。”
肖貞毓覺得這說法著實可笑,她那柔弱溫柔的表姐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可我說得就是實話。”清歡蹙眉,不喜歡被人打斷,何況她從來不騙人。
要不是自家姑娘要她說,她才不會跟別人說呢。
“肖姑娘莫急,我家清歡看到的只是蘇家姑娘和府內的丫鬟有交易,不是說她就是兇手,而是給溫大人查清楚,給她清白。索性是我家清歡看到了,要是別有用心的蘇家姑娘的仇人的話,把這件事情推到蘇家姑娘身上的話,那就更為難辦了。”
宋枝鶴輕聲看向她,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
肖貞毓想說,她要是不說這話,還不會讓人懷疑。
“貞毓,郡王妃說得有道理,還是讓溫大人調查清楚,若是蘇家姑娘當真清白,也不會被人構陷。”
老夫人蹙眉,呵斥住了自家的孫女。
小郡王妃的丫鬟這么一提起,老夫人也想起來了,剛才聽到那爭斗的聲音時候,這蘇家姑娘并沒有任何的驚嚇,而且還匆忙離開過一次。
對于親家那邊,老夫人從不懷疑,倒是這蘇家這些年做事的舉動卻讓人難以看清。
那蘇家姑娘瞧著溫溫柔柔的,可這些年京都里無人不稱贊她,似乎太過于完美。
自己孫女常年在外祖家,雖與這蘇姑娘是表親,可終究還是隔了一層。
蘇姑娘的母親與貞毓的母親是姐妹,她們的關系不算是太好,貞毓母親在世時,與蘇家夫人并不經常往來。
兩個小輩也沒有太要好。
直到貞毓去了外祖家,好像才和這蘇家姑娘關系好,老夫人知曉,是因為貞毓每年都把自己的事情寫在信里跟她說。
老夫人與蘇家并沒有聯系,除了貞毓母親在世時見過幾次那個大姨子,之后便是再也沒見過。
先前看到信里面的事情,她才想起血緣關系,娘家的也許更為親近。
老夫人覺得孫女與蘇家姑娘是表姐妹,兩人關系挺好也不錯,這樣的話,她走后,蘇家人說不定也能幫助。
可是如今被小郡王妃這么提起,老夫人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蘇家人的話,那這個蘇家姑娘真的有那么善良嗎?
她細細想來,貞毓從什么時候提起這蘇家姑娘來著?
好像是她母親去世不久,她被帶回親家的那一年,她們就開始交好。
如果真的是蘇家姑娘的話,老夫人眼底盛滿了冷意,但很快就恢復清明,覺得自己多想了。
小郡王妃也說過,不要冤枉了好人。
“祖母,表姐是真的不可能的。”肖貞毓有些不高興,祖母莫不是也懷疑表姐。
表姐可是最好的。
“傻孩子,祖母知道表姑娘為人,只是小郡王妃說得對,總該要查清楚的,萬一有人故意把這些事情推在表姑娘身上的話,那就真的百口無言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
這孩子還沒有小郡王妃那般明事理,看著倒是個小大人,其實不過還是個孩子罷了。
不過老夫人是希望她的貞毓永遠長不大,這樣便不會承受那些明爭暗斗的紛爭。
“下官知道了,多謝小郡王妃的提醒。”溫嘉裕對著宋枝鶴道謝,宋枝鶴搖了搖頭,扶著晏臻離開。
溫嘉裕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瞧著小郡王的身體,那是真的有所好轉,但看著那模樣,想必常年臥床太久,導致膚色太過于蒼白了。
這宋家小姑娘倒是有些有趣,卻也是個變故。
他可聽說因為她,小郡王竟然奇異般好轉,這一次竟然也因為她的存在,小郡王竟然也平安無事。
沖喜福運,但真的有趣。
她可跟著京都城傳聞里的不一樣,他就知道,宋元臻的女兒怎么可能如傳聞里的那般?
畢竟宋元臻當年可是探花郎,那上等容貌可曾是被京都城各家貴女拋出的桃花枝驗證過的。
傳聞里說他這姑娘無顏丑陋,溫嘉裕是從來不相信的,也知曉背后有人故意散播而已。
如今這一瞧,倒是比他想象中漂亮的多了,也更聰明些。
“溫大人,怎么說?這能看出什么來?”肖國公爺連忙問,這死人真的能看出什么來嗎?
都說溫大人是最會查案子的,他自然是希望盡快查出來的。
“國公爺,還需要再等一等,我先去上河園看看。”
溫大人笑笑,收回了目光。
肖國公爺點頭,希望這溫大人趕緊查清楚。
馬車上。
宋枝鶴瞧著他臉上的傷口微微蹙眉,“你過來些。”
得把他的傷口再遮掩下,好歹不讓長公主看出什么來,要不然下次就不一定出門了。
按照晏臻之前說過,長公主有自己的方法,可是她的方法似乎在壓制著他,宋枝鶴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少年活得如困獸。
就算是成為別人的背景板,也總該有些自由。
晏臻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這些天,她對自己的好,他能感覺到。
一個人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溫暖,一旦遇到總會莫名其妙想要去抓住。
宋枝鶴見他不動,便是自己靠了過去,拿起之前用的玉竹膏輕輕按壓在他的傷口處,因為他的肌膚白皙,那些細小的刀痕確實異常的顯眼。
“你該是學些武功的,這樣能及時照顧到自己,不過這個年紀似乎也有些遲了,不過學點暗器還不遲。”
宋枝鶴輕聲低喃,要是這么一直這樣的話,這樣在長公主府里有一天重現光明的話會不會被太陽灼傷?
他該是需要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
“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的嗎?”晏臻開口,目光清明看向她。
宋枝鶴看著他的那雙眼睛里閃著星辰,眼底帶著認真,似乎把她的話都記住了。
“可是我不能永遠保護你。”
在這個朝代里,她需要他保護著自己。
何況兩人只是合作,總有一天雙方都會告別。
而且她不相信小郡王身邊沒有人保護,只不過有時候靠得住的只能是自己。
宋枝鶴設身處地替他想了想,假身份的話總有一天會被人拆穿的。
那時候他該如何?
“你的暗器使用的十分好,不如把這個教給我?”晏臻看她。
宋枝鶴挑眉輕聲笑,“你確定,這個可能有些難。”
她可是學了好久,對于人體穴位這一塊,著實讓她頭疼的。
“我可以。”
見他一臉認真,比她三弟還要沉穩,宋枝鶴點點頭,“行,那咱們回去再說。”
見她點頭,晏臻眼底微深沉瞧她,面上的肌膚微微被涂抹,帶著些清涼而又溫潤,也不再疼。
宋枝鶴將他的傷口細細抹了一遍,李執兄長的藥向來都是上好的,果然那傷口處似乎微微被遮掩,紅色的傷口似乎被淡化。
“母親大抵很快知曉肖府的情況。”
臨近長公主府處,晏臻開口提醒她。
“我知道,你臉上的傷也看不出來了,給,這藥膏可以淡化傷口,裝在身上備用,以防萬一。母親那里我會說。”
宋枝鶴點頭看他。
“你經常受傷?”
要不然怎么會把藥一直隨身攜帶?
宋枝鶴抬眸,“沒有,只是習慣,我家二哥說了有備無患,他也向來喜歡在身上帶許多的糖和藥,我瞧了幾次,覺得這習慣挺好。”
晏臻聽著她這話,抿了抿唇,“謝謝。”
頭一次聽到他道謝,宋枝鶴一愣,隨后笑笑,“不用客氣,畢竟你也幫了我,要不是你的頭銜,我也不會狐假虎威。”
他的身份讓她過得還算舒坦,就算是假的,但長公主對她也是極好,能配合便是配合。
他看著她,狐假虎威?
晏臻有些想笑,有時候覺得她說的話極為有趣,要不是因為她確實沒有那個意思,他會覺得她是在借題發揮。
不過狐假虎威這詞倒是有趣。
馬車停了下來。
宋枝鶴笑笑,“到了,我與你一起去母親那邊,我既然說過會護著你,那便護著。”
她對他伸出手,眼底含著笑,似乎之前的危險沒有嚇住她。
可之前皇祖母處的鳳鸞宮的血案,卻讓她發了高熱,所以她到底是真是假?
晏臻有些看不明白,倒是他卻還是把手放進她的手上,明明那么柔軟,可人卻像街欄處的雜耍玩偶一樣,有著千面。
但他卻并不反感她。
“郡王郡王妃回來了。”方管家見著人回來,連忙跑了過來。
宋枝鶴點頭,自己先踩著案板下來,隨后扶著少年緩慢下來,看得眾人覺得兩人郎情妾意,著實羨慕。
“母親可回來了?”宋枝鶴扶著人下來,偏頭看向方管家。
方管家瞧了小郡王兩眼,聽到小郡王妃的問話,忙回答,“公主回來了,剛才還說著殿下回來便去那邊一趟。”
母親這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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